“……真是可怕的力量啊,那家伙真的不是什么大妖怪的魂魄吗?”
“你这个女人也是,你已经足够强大了吧,还降伏了那种东西,你为什么要听城主夫人的命令?”
“城主夫人就是个怪物,她和城主根本就不是夫妻,你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你难道就不好奇那些巫女去哪里了吗?”
“喂,你说句话啊!”
忧姬快速地前进着,被她甩在肩背上的蚕茧则蛄蛹着扭动,十分不满于自己糟糕的现状,然而忧姬还没有温柔贴心到为俘虏考虑,她直接忽略了神乐的声音,自顾自地往前加速。
按照城主夫人的说法,神乐是城主的私生女——不过他们都不是夫妻,私生子女这种说法也不正确,而且这个“子女”没准还是非正常出生的,那就更算不上后代了。
唯一令忧姬有些意外的是,神乐对她竟然抱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善意,作为敌人来说,这确实是件挺奇怪的事。
这让忧姬忍不住联想到了神无,那个人偶一样的小姑娘,捧着一面很显然是咒具的镜子,整天呆呆地在人见城里神出鬼没……
神乐和神无,真是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
忧姬一边走神一边赶路的时候,神乐却仍然在喋喋不休: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就算你很强,你也不可能胜利的,你这么回去就是给城主夫人送菜,她一定很高兴——她已经吃掉了那些巫女,你可是她期待已久的大餐啊。”
忧姬在心里超小声,不,城主夫人是不会“吃掉”她这么简单的,她还有其他的企图。
“你怎么就和犬夜叉他们混到一起了?你知道他们是想要独占‘四魂之玉’的对吧,和他们合作你什么都拿不到哦。”
忧姬心想我也不想要四魂之玉,我只想弄明白事情的经过,然后再救助那些侍女和侍卫们,最后和戈薇一起去探索那个什么井。
“你那个‘守护灵’真是可怕的妖鬼,你还没有完全收服他吧?为什么要和他分开,我看他也不那么愿意的样子。”
为什么要暂时离开夏油杰……
忧姬心底非常清楚,夏油杰渴望着一个不会被她束缚的机会,而她又何尝不是呢?他们都在等待着这个短暂的、不会被干扰的时机。
自从她亲手杀死夏油杰后,他们就再也无法善了了,他们不得不负担起对方的诅咒,相互干扰又彼此纠缠,连死亡也不能打开这个死结。
只有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才能让这个狡猾的家伙暂时离开,而因此产生的代价,忧姬不认为她支付不起。
毕竟,她也不想在重构里君的时候,被一只居心叵测的电灯泡围观。
不过是短短三天,人见城就大变了样子,城门口虽然还有士卒守卫,但城门内却再见不到来来往往的人影,取而代之的是无处不在的鬼怪——
咒灵,或者说妖怪?反正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东西,那些诞生在人类的憎恨与诅咒之中,又以人类为食物的东西。
忧姬翻墙入城,没有惊动任何“人”,神乐在这时候倒是不说话了,她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只要把“巫女乙骨忧姬”带回人见城,其余的事情就和她无关……要是没被俘虏就完美了。
人见城内的居民倒是还没有死,但他们已经全部变成了侍卫侍女一样的“人偶”,乖乖地待在各自的屋舍内,倒也避免了被屋外游荡的怪物残杀。
此时此刻,那些遍布在屋舍内外的结界在此刻也变成了另一幅模样,污秽的气息弥漫在结界的每一个角落,监牢一样锁着这些狭小的建筑物。
布置下眼前这一切的人简直是个算无遗策的狠辣阴谋家,他把城池内外的一切情况就算得清清楚楚,离开屋舍就会被屋外的妖怪追杀,留在屋内会被早就布置好结界异变……人见城的主人根本就没有把他治下的民众当成责任,而是像储备粮食财物一样对待他们。
忧姬深知停留在街道上是无法救人的,她径直轰开一条路,目标明确地闯入了城主府,势如破竹,异常顺利地踹开了天守阁紧闭的大门。
轰隆一声,厚重的大门被完全破坏,连同墙面都出现了巨大的裂缝,难以想象这恐怖的破坏竟然是由这个单薄的少女一手造成的,而在烟尘散去后,乙骨忧姬便踩着满地废墟走入了这栋宏伟的建筑。
宽阔的大厅之内,三方人正在对峙,主位上正坐着那位俊美病弱的城主大人,他的身边站着持镜的神无;
大厅正中央当然是戈薇和犬夜叉一行,其中还有一个忧姬没见过的干练姑娘,想必就是除妖师珊瑚;
最后就是夫人了,这位掩唇怪又在掩唇微笑,只是她远远地站在阶梯上,长长的裙摆妩媚地垂坠下来,看上去赏心悦目。
“忧姬前辈!”戈薇盯着那遍地的大门碎屑和龟裂的墙壁,大为震惊,“你怎么、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
自从看过自学笔记本后,戈薇就坚定地管忧姬叫前辈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敬仰实在是可爱极了,于是忧姬朝这个元气妹妹安抚地笑了笑:“别担心,我让‘守护灵’先生保护琥珀,他不会有事的,而我就来帮忙了,毕竟城主夫人一开始找的也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