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芳兄,今日水灾赈济会的社会各界积极响应,本人亦替你高兴,但作为联络官的本上校不得不再次警告你,我方的情报人员已有明确的分析结论,今晚日军将有动作,您是否立即回军营做出些预防或预案。”
“韦上校,不管有没有少帅签发的通令,你西海湾来客亦不过便是一个观察参谋团,有什么资格对本旅长指手画脚。”东北军第七旅旅长王哲满口酒气地说着。
被如此一说,韦谦跺跺脚走出了门。司令说得好:“尽人事、走个过场而已,东北军从上到下没一人能听得进忠告。”
韦谦亦在设想可惜了身在日军内部的眼线,发来如此重要的情报,通报给守卫北大营的东北军旅长,别说搞些什么预防措施,堂堂旅长居然连营房都不回。
“9月7日,本庄繁自旅顺出发,到各地巡视部队。9月15日,本庄同坂垣等由长春到了沈阳。同日,本庄在沈阳检阅了由第二十九联队、独立守备队、宪兵队以及特务机关联合举行的夜间演习。
9月16日和17日,本庄繁检阅了步兵第二十九联队的装甲汽车和山炮的作战演习及第二师团紧急出动演习。并发出一份训示,内容为:奉天驻地司令官当事件突发之际,要以最大之决心,采取断然措施,苟与华夏军队交战时,驻奉天部队必须统一指挥,以发挥其全部战斗力。
9月18日下午2点,本庄同石原莞尔等匆忙由辽阳回到旅顺。”
韦谦将手中的报告递回给身后的勤务兵,走出院外,登上等待着的卡车,往北而去。
9月18日晚10时15分,日军传令兵令野跑到川岛正面前报告:
“河本中尉派我前来报告:北大营西铁路线被华夏军所破坏,有三四十名华夏官兵正向柳条湖先遣队窜动。”
东北军第七旅620团团长王铁汉写完日记,将闹表的响铃调到次日早6点,正准备休息,巨大的爆炸声从北大营方向响起,一团黑云腾空而起。
王铁汉被这劈雷似的巨响“由床上震到地下”,在灰尘弥漫中,连忙爬起来,摸着衣服披上,拿起手枪将要出门时,又一声巨响,一发炮弹落在外屋会议室的西北角,灰尘弥漫中的全部屋顶倒塌下来。
而此时,沈阳城中和沈阳郊外的数支日军部队正在汇集,每人的手臂上均扎着一条白毛巾。
他们手中步枪是标配的三八大盖,可机枪却是捷克式,怎么不是歪把子呢?
“你个舅揍的,买几只烧鸡去半天,饿死爷爷了!”
“我日你姥姥,你自己不去买!不但饿死你爷爷,老子还要饿死你这个龟孙子。”
“噫呵,你小子哪嘎达的,话说得溜哦,满口东北腔。”
“去你大爷,从今天起,东北话说得好不好都没有关系了,能说日本话就行。哇哈约、锅砸一马死!”
“韦谦、韦爷爷,我叫你爷爷,丢个烧鸡过来,我天天叫你爷爷。”
“就你这点出息。给,可不敢喝醉,今晚出任务。”
“得嘞,谢了您嘞。反正那任务是烧杀抢掠。八嘎、八嘎呀路,小鬼子就这几句。好兄弟,好兄弟,再来瓶东北老烧,好、好。”
沈阳城内一四合院,一精壮的小伙和一名显得瘦弱的年轻人正嬉笑打闹,无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当然除一人外,没人会知道震惊国人的大事件正在酝酿当中。
“豹子,一会文组长便过来布置任务,即使你已知晓打着鬼子旗号打砸抢的任务,亦不可掉以轻心。”那名叫韦谦的人说到。
“韦兄弟,你的任务也不轻,东北军的动向由你负责掌握和传递。一旦打起来,你可要注意安全,及时与我们一起撤退。”
这名叫豹子的精壮汉子手扯着鸡腿,大口的灌下老烧,言语间并不显得毛躁,看来他处事的经历不少。
“文组长好,您、您吃了吗?”正吃着喝着的两人,见门口进来一人,连忙起身道好。
“都是兄弟,别整那些虚的。去他妈的,明天就可以说回我们的南腔了。整天卷着个舌头说话,真不利落。”
文组长大马金刀的坐下,亦扯下一支烧鸡腿说着便放进嘴里。
“我靠,我看你东北话说得够利落的,咱们南方有利落这个词吗?”又进来一位身形异常端正,提着个什么乐器盒子的青年人。
“段爷,你来了!快坐,我给你倒酒。”文组长闻声连忙招呼,看来这名叫段爷的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