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王畅鹏着实有左右局势的实力,西海湾在南方国民政府的屁股上烧一把火,攻羊城、取邕城,吴佩孚、张作霖一路打过来,口口声声革命、并不是铁板一块的南方政府便‘树倒猢狲散’了。
如此一来,别说桂系了,便是蒋志清再不敢出粤。莫不成国民军再搞一次西征,先打掉西海湾?
可这特区像陈明炯那么好打?号称‘小诸葛’的白建生推算过:
西海湾地域不大,进攻方面临军力难以展开之势。西海湾内部更拥有十万大山这样的战略纵深,易守难攻。再以西海湾特区军队所展示的战斗力,蒋志清在这次北伐前,只派来一个胸无城府的羊城警备司令钱大钧,恐怕是他老蒋看小了西海湾。
如此一来,黄绍竑明了畅鹏开出的条件简直不能算是条件了,不但是桂系、连老蒋都要一定紧紧的拉住流氓特首,把西海湾拉下水。让他派兵参与北伐的同时,西海湾的官兵均处于革命军的包围当中,可令西海湾投鼠忌器,方保后方的安全。然而流氓特首哪会轻易就范!
黄绍竑同意了畅鹏提出的所有条件。当信息反馈到白建生、直通蒋志清的时候,再有钱大钧的添油加醋,生气谈不上,但他们均不得不接受西海湾特区具备影响民国大局的能力这个事实。
白建生向北伐军司令部做出推断的同时,也明确的表述了他与李德林对西海湾的看法,他说道:
“我和德邻眼中的特区军队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军,鹏军对战争的理念,强于这个时代所有的军队,他们的军官指挥有序、士兵训练有素、武器装备世界领先。但我不认为他们对革命军形成危险,如果不是的话!八桂能否统一和羊城国民政府能否成立都难说,他西海湾又何苦在北伐之时落井下石。”
“我调查了鹏军与滇军、黔军之战,鹏军以不足滇黔两军三分之一的军力,在几乎没有伤亡和未使出全力的前提下,获得全胜。本人有幸参与桂军与鹏军的一场遭遇式的军事演习,并目睹了鹏军留在桂境的一支非正规军、被称为什么预备役部队的演习,我能断定,即使国民革命军停止北伐,转而全力西进西海湾,胜负亦难定。”
“败则休矣!胜也两伤。我无法设想西海湾特首、畅鹏将军的意图,但我从他所表露出来的话里行间,看出他是一位秉承民族大业的奇异人士。他不参与任何的地域、地盘和党政之争,或者可以说他根本就看不上军阀眼中最重要的地盘,更还毫不夸张地说‘他是否看得起在座的人’!”
“他如果想扩大西海湾的领地,与之相邻的粤桂两地,均在他的弹指一挥间,玉林和廉州的桂粤驻军无法抵挡鹏军一击,但他没有。有人说他固封自守,可谁不知他的西海湾是洋人向往的胜地。。。。。。”
蒋志清挥手打断了白建生的发言,几句便把话题转了一个方向。
从此,民国政府、军队和高层议论西海湾的话题和议题都极少,少得让民国几乎忽略了西海湾的存在。
因为连包括老蒋在内的‘党国要员’都感觉很没有‘面子’,面子固然重要,但谁要遇上一个、谁的面子都不给的人,名声即好又不好的国民流氓,最好的办法便是回避。
而后,几分后悔、又分身乏术的蒋志清,几乎每天一个电报,对畅鹏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阐述“革命的理想”,老王同志却总是委委诺诺,并不给他任何正面的答复。
久而久之,畅鹏所代表的西海湾,慢慢淡出了太多人的视线,而后的北伐一如历史轨迹进行着。
关于八桂方面,畅鹏对黄绍竑的来意有一定的估摸,如果真估计对了,便能就坡下驴,历史是不可僭越的。至于北方政府嘛,呵呵!咱再玩你一次的同时、也在东北提前布一个局。
欢迎宴席上,由马军武、辛报国作陪,令访客极其有面子。西海湾最高长官与军政两把交椅,试问谁有此荣耀,国民政府的代表连上台吃饭的资格都没有,邱东辉再次感觉良好。。。
台面上,畅鹏和黄绍竑煮酒论英雄、绝口不谈任何事。
他们俩的言语间让邱东辉感到西海湾特首与桂系的交情匪浅,再细细想那钱大钧未能参加宴席,邱东辉或许设想到西海湾与羊城国民政府不对付。
在患得患失之间,席上形如一名陪客的邱东辉,在酒席结束时很是礼貌地告辞。非他不想参与什么,而是他的赶快向他老板通报观察到的事物,及时调整对策。
之前的设想已不一样,他必须得赶紧去请示,身居豪宅、摇摆不定的特区最高长官兼武装部队司令,或许非本次试探性的任务,应该列入再次争取的对象。
如是,邱东辉比较健忘,他显然忘记了特区外务处打发他这个‘叫花子’的所为。但说不得是谁‘贪污了’好处费呢?
冯国璋、段祺瑞的府院相争时,张作霖可是得了4000万军火。这一次南北之争,咱们西海湾要点什么好呢?
看着邱东辉离开,畅鹏与黄绍竑对视一笑,相约上楼,马军武和辛报国知道两人有要事相谈,便即双双告辞。
茶桌边,畅鹏说道:“季宽,德邻、健生可好!我这个人不喜欢兜圈子,直来直去,有什么话直说。”
黄绍竑闻言,不再打哈哈,说道:
“德邻、健生都在积极准备着北伐,德邻任第七军军长,领四个旅二万多人参加北上讨伐;健生升调总司令蒋志清的参谋长。军队出征前,由我来西海湾打点秋风!”
畅鹏先是微笑,默默地喝两杯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老兄可不是来打秋风那么简单的吧!且让我猜猜。两个重点:一、德邻是否说过‘八桂不能乱’的话,他们俩想让我帮你看着老家;二、寻思着怎么能让我出兵、出钱。老黄,且不知本人猜得对否?”
黄绍竑惊叹畅鹏的一语中的,说道:
“北伐前途尚难预料,以老蒋的手段,自会处处保存他的实力,可桂军如不出主力,恐怕难以打开局面。让你说对了,俞作柏脑后有反骨,被撤掉第一旅旅长一职后,便和韦拔群勾结,再则为平衡八桂各方势力,连旧军阀刘日福都仍令其的一旅驻军百色。我这个守巢穴的日子并不好过,不得已来求助您老兄啊!”
正面应对问题,畅鹏不再戏语,思考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