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顺着山势下到山坳里,岑东即抽出砍刀动作起来,他不断地用铁砍刀背在山坳一处的石壁上敲打刮动,找准位置后便大力地敲打石壁,然后用手心接住敲下来的小石块和碎散石粉交到畅鹏手中。
期待着的畅鹏接过一看,手掌中的小石块和石粉在阳光下闪着点点银光,心中顿时欢喜之极,吩咐苏小明带一个汉族老兵去查看并画出附近区域的地形草图,再命两个士兵到山头上站岗,其余人与岑东用带来的铁锤和铁凿在石壁上敲打、清理,以确定银矿的矿脉初步走向和规模。
2个多小时后,山坳区域内找出3条比较明显的矿脉,其中一条露出地表的大矿脉达到1米多厚,经过简单的开凿,不少拇指至拳头大小的矿石几乎便是银块。
畅鹏看时间已不早了,吩咐士兵们用些泥土泥浆茅草把矿脉掩盖好,背着30多斤收集好的高品位银矿石,召集苏小明和站岗的士兵一起回马山里僮寨。
两天的大酒大肉油腻之极,这次芩福倒也老老实实,只弄了几只鸡鸭和青菜,清清淡淡的却也爽快,在马山里僮寨休息一晚。
依旧荒唐地与6个僮族少女渡过了又一个愉快的夜晚。
早上起来,在岑福家吃过早饭便道别,带着人马、捎上昨天弄来的银矿石回邹圩。
离开5天便回转、踌躇满志的畅鹏,顾不及休息便与周老和刚从宾州回来的覃连雄,聊起了这一次的成功之举,覃连雄很难想象如此轻易地便占领了一个数千人的僮寨。
他曾经参与过攻战少数民族村寨的战斗,以往多次的侵击和企图征服少数民族的过程中,在他的经历和印象里,没有过如此完美的战斗。哪一次不是死伤严重,少数民族对外族的抵抗力绝不容小窥。
周老惊诧之余,对畅鹏的策略佩服不已,更为获得认定为富矿的银矿而欢喜若长。
看着面前含量超高的30多斤银矿石,资金不足的情况将得到了缓解。
这些天,畅鹏定制的货物陆续交货,别说银元,连周家的金条都开始兑换。镇子里的现银大都被周朝阳用金条兑换来了,别家怎么也要留下些银元备用。
现时秋收季节,镇里各大户都需要现银收购粮食。周老连忙捎信让覃连雄从县里带现银过来应付,周兴国还在办理田地房产借贷,现银尚未到手,周老夫人娘家的资金没到。眼看资金快接不上火,这银矿石一来,周老顿时便放下心来。
把所有钱入股交给周兴国置办物资、做生产准备的覃连雄,从宾州只带来1万现银,与到处需用钱、想钱想疯了的周兴国吵了一架,直到拿出周老叫管家捎去的书信,提及会用家里的金条兑换,才勉强答应暂时借用现大洋,要覃连雄保证带金条回宾州,这才挤出1万大洋来。
覃连雄还带来了畅鹏提起的任命书。如所愿,宾州县长发给“邹圩保安司”成立文书,任命畅鹏为邹圩保安司司长。至于保安司干什么和装备什么?那县长连一个字都没提。
民国地方武装四起,随便一县便有个什么保安团之类的,由于宾州驻扎正规守备营,覃连雄平日里多半不买那县长的账,他这个不知谁派来的北方政府官员,当真也没有能力和财力组建保安团。发给证书的时候,那县长或者还想着怎么让由自己任命的保安司扯上些瓜葛,以从中获取利益。
拿着这张覃连雄花了500大洋弄来的任命书,畅鹏暗笑不止!
从今日起,自己便能光明正大的招收兵员、训练士兵。这个在共和国部级下面才有的司级名称,让自己可以随意扩大部队的规模,那贪财的县老爷恐怕以后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嘿嘿!收钱能办事的官也是好官,自己有机会保他一下,能用的话还是可以再用的,饮水思源嘛!
回到阿福家,大家进一步的向畅鹏请教一些生活上的问题,当问到布洛陀的具体含义与阿福怎么没有姓氏的话题时,几位老人便滔滔不绝:
僮族其先民原来没有姓氏,包括僮族神灵“布洛陀”,乃僮语音译。“布”是“老爷爷”或“老公公”之意,而“洛陀”则是“聪明智慧、无所不能”的意思。
后期各部落首领在一个叫江岩的地方集会,商定姓氏。
因主持人势力强大,被推为首领,以“黄”皇帝为姓;其余养黄牛的,就以“莫”黄牛为姓;会猎鸟的以“陆”鸟为姓。当时为大家杀牛做饭之人,却因未得姓而发怒,以刀拍击砧板愤愤不平,主持人见状,灵机一动,就以“岑”砧板给他为姓。再到后来,由于与汉人接触较多,又有了宁氏、韦氏、周氏、侬氏、张氏等大姓。
阿福家为岑姓后代,但作为僮奴不准有姓氏,一直便叫阿福,现在做了头人,全名便是岑福。阿东和阿福一个家族,叫岑东,寨子里还有莫、陆两姓。本寨子必须不同姓或至少隔三代才能通婚。
当谈到布洛陀的名讳和含义时,老头和僮人们纷纷起身跪下,畅鹏对马里山僮寨的解救与传授农业生产知识,便是布洛陀聪明智慧、无所不能的体现,大家尊称畅鹏为“布洛陀王”,称号加上个王字,即是僮人信服尊王的意思,也是畅鹏姓王的称谓。
连连把下跪的僮人们扶起,不喜人下跪的畅鹏,不顾僮人们眼里炽热与真诚的目光,让苏小明和芩福告诫僮人们无需如此大礼,故意要拂袖而去,才使得惶恐的众僮人答应不再下跪,方继续与大家交谈。
正谈着聊着,楼下传来乱哄哄的嘈杂声,岑东下去一问,原是寨民知道布洛陀王招兵,寨子年轻人见士兵们很精神,背着令他们羡慕的武器,于是人人都想当兵,却没有得到回应。
但寨子里原先的奴隶反而都被召集起来,正在鼓楼平地上做排队等的操练。这让年轻气盛的僮人青壮感觉受到轻视。知道布洛陀王在头人家里,便一齐吵闹到了岑福家的楼下。
畅鹏招来张春水过问,他说是根据吩咐,将寨子里原有的外寨僮奴和本寨子僮奴33个人、包括5个女奴隶都召了兵,没得到畅鹏命令,没有面对寨子里招收。
了解情况后便走出木屋,让人翻译、在木楼上对大家说,当兵要打仗,打仗会死人的。见大家都纷纷说不怕死,畅鹏便下令即刻招收,25岁以下16岁以上身体健康的都要。
正当25岁以上的男子垂头丧气之时!
畅鹏见状,灵机一动又说40岁以下可以参加寨子自卫队,同样会配给枪支,由岑福头人负责统领,年纪小的等长大了再说。
于是寨子里大多符合年纪的人,除了被家人反对和阻拦的,都被招收和参加了寨子自卫队。
寨子青年新报名的,加上僮奴身份的僮人共达到118个,其中5个女奴先做饭,今后让她们学习做医护兵;参加寨子自卫队也有近百人。
报名者回家把家里安顿好,明天一早集中,统一居住、开始训练。
下午找个时间,畅鹏让张春水召集包括岑福头人、第一批僮奴士兵和原士兵们等的40人一起开了个会,守卫大门的6名士兵,由已发给鸟铳和弓箭的寨子新任自卫队员换回。
人员到齐,畅鹏估摸如何忽悠,刚说出几句话,一提及缴获的财物,大伙均表示全部归畅鹏所有,没有怨言。
大家自跟随起,从畅鹏的言行中,知道他所作的都不为个人,大家纷纷表达明白“革命及解救大众”的道理,从今往后都将无条件服从指挥。
不禁汗颜!看来自己多心了,共主义的方法和手段真的牛!即是如此,畅鹏也向大家说明钱财用在扩展队伍,为大家谋取福利、改善士兵和寨子人们生活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