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我端把椅子来。”叶拾舟淡淡道。
顿时就有腿脚利索的,屁颠屁颠勤快的抬了桌椅板凳,桌上瓜果点心竟是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那殷勤的模样,看得孟氏好几次差点晕过去,却又愣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整个院里,就那货大喇喇的坐着。身旁沈家丫鬟有一下没一下的锤着背,桌旁还有人侍候着茶水吃食。
真正的沈家人,却是尴尬的站在一旁,傻傻的看着她。不敢坐,不敢动。
到底谁是主,谁是客,谁是仆,好特么心累。
周围院里,到处都是断裂的枝桠,碎裂的青瓦,还有倒下的葡萄架子。乱作一团。
一伙来扎场子的少年们,默默低头站在了墙角。老老实实当了陪衬。
命好苦,舟哥的光辉下,谁敢有点萤火之光?默默为沈家点根蜡。
“咱都是文明人,不动手。你们说吧,我保证不动手。”叶拾舟悠然的吃着点心,敲背捶腿的沈家下人格外卖力。
看得孟氏暗自咬牙。
“这都是十多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儿。咱家救了阮姑娘,这不人家来报恩了。”孟氏干笑了一声,见老太太躺在地上装死,偷偷瞪了她一眼。
次奥,你现在倒是知道怕了!老子刚刚看见你手指动了!
叶拾舟眯了眯眸子,那她救了童童,沈策以身相许不是理所应当?
叶拾舟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孟氏。
精神力猛地刺了老太太眉心,老太太嗷的一声。瞬间跳了起来。
“谁扎我!”老太太捂着太阳穴,青筋一跳一跳的。别看老太太平日一副即将垂死的模样,实际还精干着呢。
这一爬起来,才发现整个院里都看着她。
顿时又僵住了。
要不,现在还是晕了比较好?
一言不合就报复,你强你有理,现在我特么还能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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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拾舟一番话,可把沈策坑惨了。
这特么全府都成了舟哥眼线,没啥,就是怕死。精神力的威压直达灵魂,恐惧的人,对她的惊惧会扩大无数倍。
此时这整个沈府,都是她的主场。
那阮道璇简直冤的要死,筛选无数次才得了这么个人,结果有个彪悍的未婚妻,真是够够的了。
她之前便隐隐打听过。正北方,如今多桑使臣已经把正北方翻了个底朝天,却也没瞧见上一任天女的所在。
她隐隐推测,是否与正北方有关?
正北方在云州,她筛选无数次,最终还是锁定在了沈家。
沈家在京城正北,沈策又镇守南诸最北面,而且她与沈家本就有些渊源。她既然信奉这一切,就更是对沈家上心。
哪知道,却遇上这么个货。
当时她是知道沈策有未婚妻的,正因为她了解沈家人,所以才堂而皇之上门,不给沈策时间。
结果
“男人是你的,沈策是你的,沈家是你的。”阮道璇低低道,从小便精心培养的备用祭司,这一刻乖巧的无与伦比。
南诸,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阮道璇死死的咬着唇,嘴角有些腥甜。身子匍匐的越发下去,似乎
有什么在死死的压着她,那太过强大的力量,几乎让她浑身发软。这,是不是就是大祭司所说的意外?
阮道璇心中有些方。她们各种人,最怕一个意外。
叶拾舟浅浅的应了一声,眉眼稍稍舒展,众人浑身的压力才瞬间一松。
所有人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呼吸着难得的气息。趴在地上的手,都在地面留下了湿湿的印记。
有丫鬟踉跄着上前把主子扶起来,但离奇的是,所有人都看了叶拾舟一眼。见她并无意见,这才敢伸手扶。
这一幕,更是把孟氏怄了个半死。这是沈府!沈府!!
“回府。”阮道璇浑身湿透了,尴尬的很。
叶拾舟默默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