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儿送祖母什么?听闻你在外可交了不少了不起的朋友,给祖母引荐引荐。老太太念叨久了呢。”金子昂的母亲正陪着众位贵夫人,此刻也忍不住开了口。
金子昂,面色却忍不住皱了一下。
他不太喜欢他那些朋友。譬如,叶拾舟,譬如,叶泽南。
金多顿了顿,抿着下唇。才十五岁的少年,看着堂哥,眼底满是倔强。
此时寿宴上的众人都隐隐蹙眉。今儿,只怕这是要把金家产业和荣誉,瓜分了么?
荣誉只能给孙子,但如今还未长成的孙子哪里守得住日渐不如一日的金家?唯独旁支插手了。
众人喝着茶,这种事却又不好参与。
金多慢吞吞站起身,不过几月便瘦了一圈儿的少年,心中只怕在意不是往常那般了。
“子昂哥哥对祖母的上心,真是让多儿感慨呢。若是子昂哥哥生在咱家,那可好了。”金多笑眯眯着眸子。
那言语间的讽刺,任谁都听的出来。
金子昂笑而不语,那长了几岁的他,此刻的看着金多就像不懂事的孩子。
金多站在众宾客面前,微微垂眸。
在兜里掏来掏去,掏出个檀香木盒。那檀香木盒看着有些古朴大气,但怎么都觉得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董太傅微微皱眉,坐在金老爷子身旁疑惑的看了好几眼。
金子昂看着那盒子,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
直到金多拿出那一串碧绿晶莹的玻璃种翡翠手链儿,才有人惊呼。
“这是国师前年祭天时的祭品!”董太傅一声惊呼。
众人一听,眼神嗖嗖的朝那串珠子扫去。
才发现连盒子似乎都是祭台上的东西,往年可全都带进了宫,用作帝后护身符。
方才还漫不经心的宾客,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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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前院热热闹闹摆开了一溜儿的桌椅。
院里戏台上,还唱着大戏。把整个金府衬得热闹了几分。
盖住了掩在繁华下的落寞。
身子如今有些不好的老太太,今儿看着也硬朗了几分。坐在戏台子底下,身边各府年轻姑娘围绕,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今儿怎么不见多多?老太太今儿可念叨好几次了呢。”身旁一妇人笑着道,还顺手摸了摸鬓间的簪花。
那是金子昂的母亲,金老二爷府上的长媳。
金多没爹没娘,甚至连伯伯叔叔也没了。老太太唯独他一个孙子,平日里颇有些寂寥。
今儿这等日子,便请了二老爷府上的妇人们做陪。
“金多接朋友去了,想来一会儿就到。”老太太端着茶盏,听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文,神色莫名。
“这孩子,几个皇子世子早到了。想来又是去接在乡下认识的狐朋狗友了吧?老太太你也惯着他,多儿可不能跟那些人混着。”玩笑般的笑听得老太太蹙眉。
老太太并未理会,在她私心里,是宁愿金多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孙子,总是自家的好。
“我家子昂前几日又帮着老爷管铺子去了,这孩子啊,就是不争气,不会念书只能学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妇人叹着气,眉宇间的得瑟却掩饰不住。
身后各家小姑娘们都听着戏,便听得前头喊道:“老太太,老爷子请您去前院。只怕要开席了呢。”
这些姑娘们才跟着老太太去了。
谢蓁蓁身边围着不少人,便是那许姑娘都带了几分谄媚,跟在她身边。
对于传言要做太子妃的人,可不是得多上几分心。
待进了前院,才发现那边站着一群熟人。似乎各个都抱着一身脏衣裳,身上似乎才换了新的。
“小世子果然聪明懂事,都懂得维护咱金家的遗训呢。王爷教的好,教的好。”老太太不知前因,只道小胖子帮忙擦了石碑,拉着他好一顿夸。
小胖子面颊微红。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呢。
在人群中搜寻叶拾舟的身影,没瞧见才瘪了瘪嘴低了头。
七王爷面露尴尬,只尴尬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