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瞎啊。没看见老子摔了么,还不过来扶一把。”那男子气得龇牙咧嘴,看着叶拾舟腰间的钱袋子眼神闪了闪。
叶拾舟眉眼微眯,摆了下手。那些要站起来的兄弟才又默默坐下。
“你想瞎还是想残,今儿第一天进京,给你个优惠。”叶拾舟点着头,声音清脆又干净,倒让人忍不住驻足多看一眼。
“你这小娘子,还挺辣的嘛。第一次进京吧?知不知道这京城遍地是大官儿,你也不怕惹了大麻烦么?”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又瞄了叶拾舟腰间的钱袋子一眼。
从客栈内走出几个男人,穿着模样皆是不凡的样子。
众人微微蹙眉。
这几人是周围一片有名的地痞无赖,往往专门有人在街上找刚进京的偷摸拐骗。
“小姑娘懂什啊啊啊啊。”那男子话还未说完,便被人一把死死的拧住手腕儿,只听咔擦一声,便被人拿捏住了。
那双贼手,正往叶拾舟腰间摸去。
叶拾舟抬头,只见白衣男子猛地一脚踹去。那惨叫着捂着手腕儿的小偷脸都白了。
“天子脚下竟敢欺压外地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么?”男子低斥一声,身后便有几人冲出去,把那三人制住了。
“谁敢管小爷的闲事,放开我。放开!你知道小爷谁么?你也敢惹!”地上的男子大声叫道。
倒是那白衣男人嗤笑一声:“不过是套了身衣裳便妄想行骗,来人,把他衣裳扒了。”
一时之间,那男人身上的王八之气顿时泄露了几分。
几人被收押带走,那男人才忍不住在叶拾舟即将沉默离开时。
突地开口了。
“姑娘,某救了姑娘,还当不得姑娘一声谢么?”男子拱了拱手,虽然语气淡淡,但浑身清贵的气势却隐隐泄露了几分。
若是寻常姑娘,只怕脸红羞涩的不行了。
但舟哥,却猛地转过了头。眼神呆滞,却异常愤怒的看着他。
叶永安才要出门接她,便见有人上前搭讪。激动地眼睛都亮了。
我家妹纸第一次被人搭讪!!不得了,不得了!身为亲哥的他,泪流满面。
十月,天气渐凉,叶拾舟一伙人紧赶慢赶才到了京城。
本来不过半拉月的路程,愣是被她走出了一个多月。
这一路,伴随着路途无数水匪山贼的血泪。
“多出门走走总是好的,不然怎会明白财富就在脚下呢。”叶拾舟摇着头念了一句。
“你可以不用把黑吃黑说的这般义正言辞。”叶永安闷声回了一句。
路过六个州十三个县,沿途捣了四个山头,两条水路。
听说,今年下半年估计南诸所有匪类都打算放大假了。
“你没打山头?”
“打了。”叶永安眼睛微垂。
“你没分赃?”
“分了。”叶永安两眼望天。
叶拾舟瞄了他一眼:“最起劲儿的就是你。”也不知道谁专门绕了两条远路,沿途扫清了好几窝匪贼。
叶拾舟掂了掂兜,唇角弯弯,没人知道如今她兜里有多少钱。
“如今京里管制严格,幸好咱把赃物全都给卖了换成现银。不然还进不了京。”元照打探回来,禀报道。
这已经十七八岁的孩子,如今已经越发沉稳。渐渐有了些担当。
“先进京吧。小叔已经另择了书院,想来要下学才能接咱。”叶永安下了马。
叶泽南此生再不可能入进贤院,便用了解元的名头,入了旁的书院。那宋呈文和张榆林有些骨气,竟是也舍了进贤院谢院长的名声,直接退了。
一行三百余人,少年们个个精神抖擞,便是一看外表都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气势。
城门口排着不少人。
或衣衫褴褛的百姓,或穿着华丽的达官显贵。亦或是守卫森严的马车。
不过那三百多训练严格的少年进入人群中时,到底让人多看了一眼。
“今年京城算是热闹了。太子选妃,虽然言明不必遵循往年的规矩,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选吧?”
“自知之明可不是人人都有的。那位可是香饽饽,全都往上凑也是应该。”说话的丫鬟摸了摸鬓间的绢花,神色颇有些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