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光上次被叶拾舟打断腿,如今一家子全都搬去了镇上,今年的秋试想来也是要放弃了。
“人家如今可是攀上高枝儿了,哪还看得上咱们这些穷同窗啊。听说叶泽南那瘸子今年也要参加秋试,你说可笑不可笑?”王庚轻摇折扇,很是有些风流潇洒的模样。
“那等禽兽也能参考,当真是辱没了我等读书人的名声。”几人笑着很是有些得意。
当年叶泽南风光时让多少人仰望,如今都在他身上找优越感呢。
“连院长都与他断绝了师徒名义,我若是他,便找个地儿藏起来。省的出来丢人现眼。余兄,你说咱要说与他是同窗,估计都要被人低看一眼吧?”王庚端着茶,脸上有些嫌恶。
“咱们哪是同窗啊,咱可是谢院长进贤院出来的学生,与那种人可不能相比。明儿秋试要是被堵在门外,那可就丢人现眼了。”
听着那几人的嘲笑,张榆林脸涨得通红。
明日便是秋试,今儿他与叶泽南早已约好了要在九仪楼聚聚,却不想安乐镇几个秀才也跟了来。
那几人,当年可是跟着谢蓁蓁一同帮腔毁了他的。
或许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要踩他一脚。但那个时候,叶泽南千夫所指,只怕那些人都往他心口插了刀子。
叶泽南能重新走出来实属不易,便是他都不敢再报任何希望。但若是重新毁在他们手上,只怕他那小侄女叶拾舟要亲手活剥了他们。
这些日子,他虽然在安乐镇院里学习。但赵氏却是传回来不少消息的。
叶家啊,只怕会成为所有人无法仰望的存在。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张榆林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才见小二带了叶泽南上楼。
眉眼如画,眼底带着几分沉静,磨平了年少时期的棱角。显得人更是沉稳,冷静。那一派安然的模样,让张榆林心底微微心安。
“你要来也不说一声,我来接你便是。九仪楼这里我可比你熟。”叶泽南眉眼柔和,上前与张榆林说笑。
“咱俩可不用见外,要不是书院里走不开,我都想早些来看看。爹娘媳妇儿都不回家,就我一人在书院里待着。”张榆林笑了一声。
宋呈文也上前拱了拱手,如今他也是秀才,跟这些人说话也多了些底气。
再者,如今叶朝阳娘家势大,便是他这个女婿都极其长脸的。
老头儿果然没算错。他有一劫。
才走到叶家门口,便被叶家府上那招牌砸下来,砸流鼻血了。
“老师傅,你这是咋了?这牌子才新做的啊。”周氏围着围裙,颇有些惊异的把他扶进了门。
老头儿哎哟哎哟的捂着鼻子,欲哭无泪。
见那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屋内朝他笑,鼻子更疼了。
唯独童童瞅着他看了好几眼,过了没一会儿,才猛地抬头。
这个老头儿他好像见过一次。
在沈家的家宴上。那一次,几乎京中跟沈家能沾点关系的都到场了。那老头,可威风了。
“老师傅您请上座。这是我家舟舟,这孩子胆子小,害羞不爱叫人。您多见谅。”周氏如今已经习惯了帮姑娘圆谎。
老头子干笑了两声,胆小,不爱说话。你咋不上天呢。
“不妨事,只要不动手就成。”我这把老骨头可撑不住。
叶泽南低笑,忙把舟舟那要吃人的目光隔绝在外。
“你教什么的?”叶拾舟问了一句,她一开口,那老头儿吓得椅子都差点没坐稳。
“趋吉避凶,推演之类,一应俱全。老头可是只收根骨上等之人。”老头子有些傲然。这年头,能比得过他的,都入土了。
“那觉得跟我的拳头比怎么样?”叶拾舟蹲下身,在地上砸了个洞。
那满脸的求知欲,老头儿都不忍拒绝。
“这个,这个,你这个,叶姑娘能力出众战斗力过人。自然不需如此。”老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皇帝在他面洽都乖巧得很,偏生就怕她。
他可听懂了呢。这丫头在提醒他。
若是敢骗叶泽南,她估计会一拳头轰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