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爹,你们要给女儿做主啊!”村口突然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年轻妇人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地上,脸都冻红了。
村里有人认出那是嫁去镇上的叶小翠,顿时一惊。
乔氏摔断了腿出不了门,还是她娘踉踉跄跄伙同几个妇人抱了她回去。那副凄惨的样子,倒是让人惊讶不已。
“叶丫头啊,你这才生了丫头几个月,可莫要伤了身子。你那身子都冻僵了。”有村民踩着滑雪板提点了一句。上次叶小翠产女,结果孩子被抱走了,自己却留在村里,众人也隐隐知晓缘故。
“咋不坐车回来。钱家来回都是马车,你这可是遭罪。”说话之人语气有些嘲讽。当时可不是你自己哭着喊着抢了旁人相公要嫁进去的。
“娘,那钱家就是一群畜生啊。畜生!咱们都被骗了!”叶小翠几乎要哭晕过去。那撕心裂肺的模样仿佛天都塌了。
“钱家,嫁人那日行的是纳妾之礼。娘,我是个妾!”叶小翠哭嚎着,上气不接下气。
最近要过年了,钱家祭祖。祭祖那连桌都没上,结果晚上她无意翻看一眼,族谱上连她名字都没有。
当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跟钱孝礼吵了一架,钱孝礼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章程来。
第二日花了二钱银子在外哄了邻居说出来,叶小翠当即便浑身一白。
她是个妾!!
叶小翠此言一出,满村皆惊。当日亲眼看着叶小翠出嫁的妇人,心中那块久久无法解开的疑惑终于落了地。
难怪,总觉得她那次嫁人有哪里不太对。钱家本就是重脸面的人家,那次连起码的规矩都懒得顾忌,原来,竟是这等打算。但一想想,似乎两边都不是啥好人。
不多时,叶小翠嫁进钱家为妾之事,便传遍了整个村。
叶淮安本就对乔氏一家生了隔阂,一听这话只冷笑两声,但也难掩心中后怕。对于叶拾舟,更是生了几分愧疚。
没成也就罢了,退了亲顶多落个名声不好。若是真成了,叶淮安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殊不知,叶小翠这一次要给钱家扯出怎样丢人现眼的丑事。若是钱夫人知晓,只怕也后悔不跌。
临安村的风气一路高涨,高到那群营地将士都默默咽口水。
讲真19,你们确定不是土匪村?老人小孩儿都出来霍霍了,还真是,全村总动员啊。
不少人瞅着自家老大愣神,没来村里前,老大还是老大。
来了村里后,总觉得老大弱鸡啊。
毕竟这满村都是砍刀声,到处都是嘿嘿哈哈练功声。每天练完就做家里的活儿,还真是两不误。
兜里有银子,不愁。
特别是老大他闺女,某天抱着一块儿人高的大石头放在营地前。哐当一声,三百将士看出来。
叶拾舟素净的小脸白生生的,脸不红气不喘,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肖季和高庄远两人震惊她那手力气,哪知叶拾舟直接在众人眼前。把那硕大笨重的石头一拳砸了个粉碎。她亲爹,刚好走在她身后。
眼睁睁看着软萌的闺女徒手把大石头掰了个粉碎:“别让我看见不想看见的人,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远处,黑胖子等人把还未养好伤的云粟抬了回来。
云粟被冻得全身发白,头发都结了冰渣子。营地里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卧槽,这家伙怎么把人掳出去的。
依稀还能听见云粟咯吱咯吱冻得牙齿发颤的声音,嘴里浑浑噩噩嘀咕道:“我就是如个厕。”声音带着哭腔。
半夜她起来如厕,动一下浑身就疼,嘴里骂骂咧咧裤子还没脱。一转头,叶拾舟就站在她身后。吓了个半死。
然后,她就被叶拾舟扛出了营地。叶拾舟在冰面上砸了个刚好人宽的洞,把她放里边。她手上没力气爬不起来,只能双手撑着自己不落进水里淹死,身子整个泡在冰里。
哭得喉咙都沙哑了。
云粟又被扔了回去,叶淮安嘴角一抽一抽的。偏生那天跟闺女闹翻,都还没和解呢。
“娘啊,我的内裤被偷了。”营地里不知谁吼了一声。整个营地的将士登时一惊,擦,我还以为自己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