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不敢靠近了,只能垫个脚瞄一眼。生怕被她削了脑袋。
叶海蓝这会儿也回来了,方才柳文莹在大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行了个大礼。很直接,却也很现实。
面上的歧视和不屑看不到半分,反而有些忌惮和恐惧。
在王家,几乎体会到了她这辈子也不可能会有的荣光。
甚至当传出叶拾舟打了十多个少爷姑娘时,那些妇人,也只是拧巴着脸。干巴巴的回了一句:“不碍事。”
柳文莹当时看到一群人去拔深陷泥地里的少爷小姐时,浑身都在哆嗦。她似乎看到了那群夫人额角的青筋。感觉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转头,却对着不安的叶海蓝安慰。
哦,姚夫人还说,孩子吵吵闹闹正常。此事,也就这般坑爹的结束了。
叶海蓝回府听说方老太太之事后,也只抱了孩子回自己屋。再不是像从前一般去磕头认错。
有些人,早已忘了曾经天不亮便起来磨豆子的岁月了。
叶海蓝摸着粗糙的手,嘴角有些苦笑。那时没钱,但其乐融融全家安好。
方家发迹后,许多日子她都是靠着那时的念想撑到现在。人人都道她运气好嫁了个好相公,一朝飞上枝头做了老太太。
但谁又知道,那时的温情脉脉早已失去多年。
回了后院,叶拾舟正嘀嘀咕咕念着再来一坛,还一掌拍碎了床榻。她正躺在唯一安好的一块板子上,嚷着要拯救世界。
叶小叔坐在门槛上,寻摸着要不要带着姐姐一块儿回临安村算了。照这么玩下去,他觉得方家要玩完!
恩,还有。他刚听到那群家伙也来云州城了!!
这才是让他感觉脊背发毛的原因。
哐当一声,叶海蓝进来时,叶拾舟又不小心锤了个洞。
两姐弟默然,这一夜,特么怎么才能过去啊!!!
这一晚,许多人都失眠了。
方家别院里灯火通明,大夫在方家几乎扎了根。老太太被吓的最惨,几乎说了一整夜的胡话。大半夜的尖叫哀嚎。估计梦里都是叶拾舟。
方老爷子一个人沉着脸去了书房,叫了心腹给自己请了大夫,拿了新衣裳新裤子。一宿都没出过门。
没人知道方老爷子得了什么病,反正从那以后身边就有小厮常备了衣裳裤子在跟前候着。
金多也是个苦逼。在酒窖背了一夜的兄弟,还给各家送了信回去。说是就在知府大人府上住了。
姚知府看着七八个浑身乌青的纨绔们满身灰的躺了一地,再看看纨绔头头金多大少爷累的直喘气,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什么了。
平日里犯错死不认错的金多,一脸的懊悔。貌似,眼睛还哭肿了。
在金多的央求下,姚知府给各家送了信。各家才松了口气,生怕几个小子在外惹了祸不敢回家。
不过他们若是知道,自家无法无天的宝贝蛋被人群殴了。指不定会不会信呢。还是被一人单挑一群的那种。
“姚叔叔,你要不给他们请个大夫?呃,从我私库里出银子。”金多试探着问道。小胖纸花着一张脸,颇有些不安。
他其实与姚知府同辈的,只是私下还是习惯叫叔叔。
姚知府一脸的狐疑,平时这二世祖都一脸你理所应当帮我的。今儿咋转性了?
殊不知,其实他只是被喝多那货吓住罢了。
“你们又跟人打群架了?”姚知府挑眉问了一句。一身正气的中年男人一脸肯定。
金多小侯爷表情更诡异了,居然还抽了一下。
一人挑一群算么?还是个女的!最重要的是,喝酒输了,打架居然也输了!!
金多这一刻有点懵逼,感觉这事要让人知道就没法混了。顿时脊背一挺,故作大气的点了点头。看得姚知府眉眼直抽抽。你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心虚么?
姚知府有点好奇。居然能让金多这混蛋吃瘪还敢吭声的,神人啊!就该带回京好好震震那群不通世故的世家子弟。
姚府都点上灯了,姚夫人才回了府。
回府听说金多一群人被揍了时,居然冒出一种本该如此的心态。还把姚夫人愣了好一会儿。
“相公,你快别去问了。赶紧把恩人的事情解决了,不然你这云州城要翻天了。”姚夫人脸色有点淡淡的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