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包厢的门重新打开。
张小杰面色苍白,步履蹒跚,扶着门慢慢走了出来。
他的双眼泛着血色,隐有兴奋至极也满足至极的目光闪动。
拍了拍裤兜,张小杰感到非常满足。
只是乌烟瘴气吵吵闹闹的环境让张小杰很不开心,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厌恶。
贤者时间来了。
到楼下前台退了两元钱,张小杰直奔三岔路口,拦下一辆三轮摩托车,回家去。
看着路上熟悉又陌生的地形地势,张小杰不甚唏嘘。
尘土飞扬,坑坑洼洼,这条连通七八个村子的水泥路建于1999年,在钢铁厂和泥沙场大货车的日夜碾压下,早已是千疮百孔,极度拉低了交通出行的质量和效率。
正所谓要致富先修路,与外界联系的唯一一条道路如此破烂,地方上的经济发展速度可见一般。
张小杰所在的村子更是远近闻名的打工村,超过八成的强壮劳动力(35岁以下)涌向沿海省市。
只有少数一些大力培养子女,为提供一个更好的让子女成长的环境的家庭才会选择留在家乡打拼。
就像张小杰和黑子两人家里这样。
三轮摩托车行驶在破破烂烂的水泥路上,一路颠簸摇晃,张小杰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已经翻天覆地的胃里更是涌起阵阵波浪,不断冲击喉咙,很是恶心。
大约过了十分钟,三轮摩托车才把张小杰载到家附近。
张小杰迫不及待跳下车,给了两元车费,转身就走。
他实在不想再看见这辆摩托车了。
他怕自己一下没忍住,将胃里的苦水全都吐出来。
三步并作两步,张小杰以最快的速度走回家。
然而大门紧闭。
门外走廊上放着小半担绿油油的秧苗。
张小杰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脱下鞋袜,挑起担子向自家水田行去。
四月底,五月初,正是种植水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