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夫带着南灵沁在一棵大树前停下,指着它看着南灵沁,“以你之力将它捣毁。”
“外公这是何意?”
南灵沁拦眼看着这棵足要五人环抱的遮天大树,着实想不明白。
云尚夫拍着额头,一脸老神在在的,“你若劈不了,就让他来。”一手指着宇文曜。
宇文曜走上前来,看着那棵树,眸色微蹙。
“这不是一般的树。”
身后,薛凝霜几步走上前来,看着面前这棵树,面色严肃沉重,“这是北荣的大树,是曾经为北荣将士遮风挡雨,见证过一次又一次北荣强健兴盛的大树,少至数百年,还曾得先祖金口玉言,见者皆要驻足尊视片刻。”
薛凝霜说出实情,南灵沁星眸沉凉。
她外公这是要让宇文曜毁树来表达不负她之心。
可是一旦他毁了这树,外公一定会这传扬得世人皆知,到那时,宇文曜这个曾经治理有道的北荣皇上就会被北荣万民唾弃,暗中垢语。
悠悠众口,就算是聃聆想要封口,又岂能当真实行。
这于宇文曜来说,不谓是釜底抽薪。
南灵沁微微退后一步,紧拉着宇文曜手,看着云尚夫,“外公,这树毁不得。”
“我又没让你毁,让他来。”
“正是因为他,毁不得。”
南灵沁向后退一步,神色坚定,声音严肃,“外公,我纵算是不回云族,不得求治腹中孩子之法,也断然不会让他陷入流言蜚语之地,北荣皇室这般多年是诸多诟病,也危害了我们云族之人……做出许多狠毒之事磬竹难书,但是,宇文曜是宇文曜,他终归是北荣皇室之人,我不可能让他背离。”
南灵沁字字声声,看着云尚夫,眉眼紧定。
云尚夫吹胡子瞪眼却是生气了,“小丫头,你可真是被他骗得团团转,想当年,他的父亲又是如何哄骗你娘的呢。”
“他是宇文曜,不是别的任何何人,我只知道,他是我爱的男人,此生此世,只愿执他之手,同我于老,他放弃北荣江山,弃了皇权繁华,与我归于凡事田园,难道这都不能够吗。”
“不能够!”云尚夫神色隐见激动,那双年迈却极其光滑的手紧紧握住,“你娘,她是我和你外祖母唯一的女儿啊——”
南灵沁声音顿失,只拉着宇文曜手越来越紧了。
“宇文公子。”
一旁薛凝霜看着他,“难道说,你真要为了讨好一个女人要就置北荣于不顾,你可是曾经的北荣皇上啊。”
薛凝霜看着宇文曜,生怕他真的做出让他自己都后悔的事,她反薛家,可不是反北荣。
“你住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南灵沁抬手一拂,薛凝霜顿时如风筝般飞远去,只是很明显,南灵沁力未使多大,没叫她受半点伤。
“外公。”
南灵沁这才看着云尚夫,噗通一声重重跪下。
“沁儿……”
宇文曜立马扶着南灵沁,“身为一个要为你遮风挡雨的夫君,怎么能叫你在这里难处。”
宇文曜无奈叹声气,将南灵沁扶起来,这才上前,对着云尚夫极其恭敬的行了一礼,“外公。”
云尚夫顿时横眉冷肃,“谁准你这般叫我。”
宇文曜反而将姿态放得更低,不急不躁,真诚之意溢于言表,“您是沁儿的外公,那便是我的外公。”
“哼,想让我当你外公,好啊,砍树。”
云尚夫来了脾气,说完,还就近就坐在那里了。
这姿态真是……
“我说云老头儿,你行不行了,这么为难我相公,你好意思吗。”南灵沁总算是忍不住了,卷起袖子,直接坐在云尚夫身旁,“我肚子里已经有他孩子,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