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做什么,谢灵沁都不可能是你的。”
宇文曜眸色一沉,月光打下一层投影,周身煞气弥漫。
“好啊,如今皇后娘娘重病,我也想知道,你是进宫看望危在旦夕的皇后娘娘还是真的要受人诟语,窝在太子府亲近。”
宇文曜眸色一深。
这是威胁。
他若进宫,便是舍下谢灵沁,万一许怡然动手,他救援不及。
可他若是不进宫,他相信,母后此时,并不好。
“太子孝顺,自然是要进宫的。”
而这时,谢灵沁突然走了出来,她意态慵懒,青丝散下,就连身上纹着云纹的黑色披风,都是太子的,只露出一张粉色娇嫩的脸,看着许怡然,眉目浅淡。
此时夜虽静,却并不是静得没有没行人往来,太子府门前不远处,还是偶尔有行人而过,见得如此光景,皆是一阵唏嘘。
原来,太子和谢小姐早已经在一起了……
许怡然的视线紧紧的凝着谢灵心,面色微微发白,眉睫轻颤,“小沁,难不成,你就忘了,当日在洞穴里我对你说的话。”
谢灵沁眸色一紧,却也坦然,“许怡然,对于宇文曜,一切都是我的意愿,旁人,无须插言。”
“旁人……”许怡然心头一滞,眸色伤痛,苦笑蔓延,“小沁,在你眼里,我竟是旁人……么。”
这般吃痛难过落寞的表情,的确是有些刺痛了谢灵沁。
可是,谢灵沁知道,不管因为什么她对许怡然有种奇异的亲近感,要虽,在她的心里,她爱的,撬开她心扉的,让她一点一点接纳从而离不开,想时时守在他身边,抚摸到他的,是宇文曜,是身旁这个,说起情话来能让她脸红心跳,真的慢半拍起来,又能叫好心跳如鼓的人。
是宇文曜。
她,分得清。
“许怡然,我说过,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谢灵沁轻呼一口气,语气有些遗憾,晚风拂来,她青丝拂动,一张脸也是清冷无垢。
“小沁,若是有些事,我一定要阻止呢?”许怡然忽而上前一步,“若是有那么一日,我与宇文曜站在了绝对的对立面,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帮宇文曜。”谢灵沁回答得没有一丁点迟疑,却足以将许怡然击得一败涂地。
“呵呵……”
许怡然笑,讽刺,内有风起云涌,面上却瞬间淡然无波,“那,若是,不是我死就是宇文曜亡呢,最后那把剑,你也会帮着他插进我的胸口是吗。”
谢灵沁沉默,须臾,叹气,“许怡然,我由始至终当你是朋友。”
即实我弄不清,闹不明我对你为何如此心痛,如此不舍,可是,最后那把刀,我一定不会插进你的胸口,因为,一定不会到这个的地步。
“小沁,你……是我晚了,还是当年的我,错了。”
当年?
谢灵沁面色微愣,当年……
她和许怡然有什么当年,体内那股时而出现又时而消失的轻盈之气好像不打商量的又在肺腑内闯荡,好像就要冲至头顶。
“以后,你的身边有我。”
捉不清楚的感觉,在宇文曜的话中平复下去,他轻轻拉住她的手,语声温柔。
谢灵沁对上宇文曜的眸光,这一刻,只觉岁月静好。
爱一个人,就是什么都没有他好。
“许怡然,我是真的爱她,为了她,哪怕是与天下为敌,我都要,且,绝不放弃。”
宇文曜看着许怡然,他在表达他的决心。
可是……
许怡然看着谢灵沁。
小沁,你可知道,你面对他时的温柔,却是要将我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宇文曜,我们俩,从出生,从第一次见面,就从来不是同一个立场,这世间上,任何事,任何人我都能让,能放手,可唯独她,小沁,我放不了……”
许怡然眸光涌着苦笑,宛若清风,吹进谢灵沁耳里。
谢灵沁没有半天回应,却不自觉的紧了紧宇放言曜的手。
许怡然忽的面色一沉,退后一步,面色冷下,“太子殿下,你是现在要进宫吗?”
“许怡然,如果你非要以皇后娘娘为威胁,那……”
谢灵沁上前一步,面色冷得如冰。
“那,除非,你想让天机殿毁掉。”她一字一字说,却如冰一点一点砸得许怡然犹如身落谷底。
“你说什么?”许怡然自来淡定清风朗月的男子,那极其干净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疑惑,一抹不可置信,细细的盯着谢灵沁,惊涛骇浪,自眼底一点一点蔓延。
谢灵沁心头微动,然而,她面色不见动容,情绪极淡,风卷起披风,她轻抚鬓发,道,“天机殿。”
“好,你可真是好,小沁你……”
“那个入口,我已然派人拿了火药守着,但凡你有半点异动,但凡皇后娘娘有任何事情,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许怡然,我真的……”谢灵沁微微侧眸,“我只是爱宇文曜,我错了吗?”
“错?呵呵……你没错,是我错……”
“真的不想和你闹成这般。”
“呵呵……”
许怡然笑得苍白,轻闭双眼,转身,“小沁,你赢了。”
他说,她赢了,然后,他走了,长街静寂,月华洒落,那般干净如明月溪水的男子,此时,如此的落寞。
不过,小沁,我今朝让步,并不是怕天机殿毁于一旦,而是,我怕有朝一日,你会少了天机殿这个强有力的帮衬。
天机殿于你的意议,远比我还要多。
“你要进宫吗?”
谢灵沁很快收回眼神看向宇文曜。
宇文曜却站着没动,只是抬手,轻抚了抚她的头,“我相信,许怡然没有这般卑鄙,也相信,你不会如此对他。”
谢灵沁一惊。
知她者莫若宇文曜,竟知道,她方才那般说,不过是骗许怡然的。
而此时,远远的,长街转角的暗影下,一人立于那里,不知站了多久,许久,身子一颤,转身,眉梢眼角,不知是欣慰,还是落寞。
“谢灵沁,我对你,真的只能是光风霁月了。”
“轩辕世子?”
前方,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轩辕独脚步策顿,抬眸看向前方,面色情绪幽深莫辨,“贤王爷。”
“巧啊。”
轩辕独剑眉微皱,神色冷淡,“不巧。”
“怎么会不巧呢,我们都爱上同一个女子,怎么能是不巧呢。”
轩辕独蹙眉,“王爷想说什么?”
“不如喝一杯。”
……
宇文曜拉着谢灵沁在府门外站了足足一醉香时间,直到听到有人来报,皇后娘娘在宫里好好的,没有半点伤害,谢灵沁几乎是松口气。
许怡然,我果然是没看错你的。
太子府的大门又缓缓关上。
宇文曜将谢灵沁打横抱起,“我送你回府吧。”
“宇文曜。”
谢灵沁轻轻拉住他的衣襟,这一刻,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光,有满天星河。
天地万物,好像都比不得她此时眼里一丝丝清华。
宇文曜呼吸一滞,心跳好像都突然加快了,开口的声音有些压抑,有些嘶哑,“沁儿,你真的……愿意……”
“你不是更该问我,做好准备了吗?”
宇文曜眸色一深,只觉得之前那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再度火簌簌的扑腾而起,以至于腹部也无端一热,“你……”
“宇文曜,我对你,有说不清的舍不得,更有好多的害怕万一……”
谢灵沁拉住宇文曜的手一点一点攀上宇文曜的脖子,星眸璀璨,“难道,你不想,生米煮成熟饭,叫他们,死心止步吗。”
她说,她认真的说,她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好像都如轻絮无依的云,等着他去接住。
他有多想得到她,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了好像。
他将她抱进屋,轻轻关上门。
屋内红烛好像也是为了应衬他们的碧偶成又,仍然蹿得热闹。
大手一挥,披风散地,而她,只着中衣,且,微微散开。
一丝醋意将宇文曜的眼蹿的滚烫,“你方才……”
他无限后怕,幸而,没叫别人看见她披风下的样子。
大红的喜字,灼得人发烫,发热。
将她放在床榻上,轻柔得像是生怕把她弄疼了。
大红色的喜缎上,她青丝铺泻,白嫩的肌肤,在粉红的肚兜下,真真是如花似玉。
吻,眼,锁骨,一寸寸向下。
春风无限好,情意春是深。
叠景重重,山蛮起付,一笔成画,数不尽几多缠绵春色。
窗外月色羞得一退再退,不忍见此恩爱画面,只好移观远山,那里,深青色的云层,裹着几颗繁星,好像也怕是惊扰了什么。
屋外,风过,树沙响,花清香,枝影交颈。
“一百零八式,都一一来一遍好了。”
宇文曜嗓音低沉,暧昧的叫谢灵沁软得不知今夕何夕。
爱的音曲在夜色中无尽响起,缠绵得心动不已。
而这一夜,有人对酒望月,饮下满怀苦涩,有人转而醒悟,却阻止不及,心痛难当。
可是,谁也阻止不了,抵死倾心的两人将心交给彼此。
抛除一切桎梏。
沁儿,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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