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章 喧示主权

谢灵沁咬着牙,有些撑不住了,只觉得脸被下方的火焰冲得生疼,却见许怡然依然淡若清风,明明悬在深渊间,只要谢灵沁一个放手就能置他于死地,却偏波澜不惊。

“都说喜欢一个人,才会如此待他,所以,谢灵沁,你是喜欢我,才故意捉弄我吗。”

“许怡然,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放手了。”

“如果你舍得的话,放吧。”

“你……给我上来。”

谢灵沁怒了,近乎命令,话声落,只见许怡然足尖在峭壁上一点,腾空一个漂亮的旋转,与此同时,手搂紧谢灵沁的腰,二人轻松落于平地。

甫一落地不待谢灵沁推开他,许怡然便紧紧将谢灵沁拉至上前,二人贴得如此之近。

“许怡然,放开,我只说一次。”

“你的唇瓣好美。”许怡然突然抬手抚上谢灵沁的黑发,头微下倾,然而,在距离谢灵沁毫厘之距时,眼底光色一暗,“你好狠心。”

“之所以拉着你不让你掉下去,是因为你还没将黑袍的东西给我,仅此而已。”

谢灵沁声冷如冰。

“这样绝情,我会难过。”许怡然的手倏然一松,一甩袖子,向前走去。

而霞光云色下,谢灵沁青丝飞扬,暗暗的紧了紧那把方才抵着许怡然腰间的匕首,敛收入袖,跟了上去。

好似,方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次没有进入到天机殿的大门,一名黑衣护卫已然出现,将一本册字恭敬的递给许怡然,“这是殿主所要之物。”

许怡然没接,而是点点头,示意对方递给谢灵沁。

谢灵沁接过那小册子,又看了一眼许怡然,当即收入袖中,“告辞。”

话声落,走得没有一点停留。

许怡然苦笑一声,既而跟上。

而暗道外面,紫河等得心急如焚,与她一样,听海同样面色惶惶不安。

“你说,小姐会不会被许公子给拐走。”听海面上很是担忧。

紫河横他一眼,“怎么会,小姐的心里,只有太子。”

“可是……”

听海挠挠头,“我对太子当然是有绝对的信心,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太子强了去,可是这个许公子,就是感觉怪怪的,小姐对他情绪淡淡,可是相较于别人而言,也算是客气了。”

紫河闻言,面色也莫来由的暗了暗,道,“这前,小姐对轩辕公子,似乎都没这般客气过。”

“是啊,你也当觉是……”

“行了,别说了,就你在这里乱操心。”

紫河白了听海一眼,住了口,固自又往那入口处张望着。

“诶,你说,这里又没有什么异常,为何偏要我们来这里巡查。”

“谁知道呢,反正上面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呗。”

前方,茂密丛林后,有对话声由远及近。

紫河与听海互相对视一眼,当即隐了身形。

不稍片刻,就有两名身着兵服男子走了来。

两个人寻了一处地方,解着裤子。

“哎,就在这里方便吧。”

“行吧,不过,说起来,我好像听说,是前些日里,副将路过此时,觉得这里的有些异样,当时事忙,后来想起来,这几日才叫我们时不时来查一下。”

男人说着话,舒服的喟叹一声,这才提起裤子。

“不对,你看看,这里的土好像比旁边的都要松一些啊……”

另一个正拉上裤子的男子眉头一皱,然后蹲下身,对着旁边转身要走的同伴招招手,“你看你看,这里好像……”

“击。”

一声轻响,两名男子当即晕了过去。

而一旁,大树婆娑,那道通向天机殿的暗门缓缓打开,许怡然与谢灵沁站在那里。

与此同时,隐于暗处的的紫河与听海当即现身。

“你打晕他们有什么用。”

谢灵沁看着许怡然,明显不赞同他的做法。

许怡然不慌不忙的上前,修长轻抿的唇间绽了抹笑意,“那便,让他们忘记好了。”

说话间,许怡然手抬起,抚在二人的额间,闭眼拧思,那清淡的眉宇间似有轻淡雾气而过,片刻后,许怡然收回手,对着暗处轻唤,“老规矩办事。”

“是。”

当下有人凌空现身,将两名男子带了下去。

“我记得,上次在兰香姑娘家,你说过,你会幻术。”谢灵沁道,“所以,方才你在对他们是使用幻术,让他们忘记方才发生过的事。”

“正是。”许怡然温和的看着谢灵沁,“你还记得兰香姑娘床榻下那一日,我与你……”

“所以,这般多年,并不是没有人发现这里,只是,都被你给如此处理了,让他们失去了这部分记忆。”谢灵沁打断许怡然的话,道。

许怡然也不觉得有何不可,修长手指一拢,敛入衣袖。

谢灵沁却定定的有些怔忡。

为什么,方才许怡然对着那两名男子使用幻术时,那动作,那姿态,那结实的手臂,都让她如此的似曾相识。

就好像,曾经她也对别人做过这事,又或者,别人对她做过这事。

谢灵沁抬手,拧了拧眉心,可是,她能确定,她的脑海里没有任何记忆是断篇的。“

而且,她记得,太子也会幻术。

眼角余光将谢灵沁的情绪收进眼底,许怡然眸中隐有光束一闪,而后,敛收眼底。

”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紫河这才上前开口,极是关切。

谢灵沁示意她不要忧心,然后道,”我们回城。“

”是。“

目送着谢灵沁离开的背影,许怡然怡然的面上,渐渐浮起一丝惆怅。

”殿主。“

”你说,怎么样,才能俘获一个女了的心呢。“许怡然看着身旁出现的黑衣男子,似叹,似怅。

来人不知该何答,顿了顿,拱手,”殿主,绿妩姑娘回来了。“

许怡然闻言,面上一抹正色,”然后?“

”此去蛮夷,与逸世子正面交上了手,逸世子技高一筹,没有夺得解药。“

来人说着话,神色有些挫败。

许怡然倒是不太意外,反而轻轻一笑,”宇文曜怎么能让我在沁儿面前献殷勤呢,呵……告诉绿妩,无碍,左右这解药,都是给沁儿的。“

”是。“

……

而此时,太子府邸。

平静雅至的书房里,一道人影穿过屋檐,贴过窗棂,落于屋内,然后拿起桌上一壶茶就往嘴里猛灌。

宇文曜此时正坐于桌案后处理着一摞高高的书信,抬睥看一眼,又低下头,处理手中书信,批批阅阅。

”喂,好歹,我这辛苦一趟的,你也不说点好听的,关心我一下。“

余轻逸将水壶搁下,一拭嘴唇,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你何时见我说过好听的?“宇文曜声音淡淡。

余轻逸撇嘴,”我看你对着谢灵沁,我沁姐,那可是什么都能说,我还听说,你昨夜都入住人家香闺了。“

”嗯,你如果想,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个香闺。“

”得——“

余轻逸几步一跳,一个后退,”我可不要,嗯,解药拿到了。“

”你早前传来消息,说了。“

”不过,这次与天机殿的交手,那个绿妩倒是不错……“余轻逸摸着下巴,倒好像是上心了。”

宇文曜点点头,倒是没一会儿,深眸微抬,看着余轻逸,“鸳鸯看到你这幅样子,就没揍你?”

“她敢——”

“她不敢,她背后的那位南齐公主,估计是敢的。”

“嘘!”

余轻逸立即噤声,小心的看一下四周,“我总觉得,南凤凰的耳朵是四面八方的,这次去蛮夷,她竟然也去了。”

“应该不止这些人才对。”

“当然,还有阎王殿的人。”

余轻逸勾眉淡笑,“看来,都对这解药分外兴趣。”

“拿来吧。”

宇文曜伸出手,“解药。”

“砌。”余轻逸牛挑着眉尖儿,“哎,真是动了心的兄弟,不亲啊,好歹我这趟出去,也算是九死一生吧,也不说声谢啊,赏赐啊。”

“一月后,皇上要为谢灵沁赐婚,诸国皆来,所以,你的凤凰也会来,这算赏赐吗。”

宇文曜突然道。

余轻逸面上笑意一滞,“赐婚?我这还没进城呢,就听到你和谢灵沁相互携手,天作之合的事儿,皇上这个时候,赐婚?”

“嗯,一个时辰前,我才从宫里出来。”宇文曜凤睥幽深,看着余轻逸,“你说,我要拒绝吗。”

余轻逸面色沉暗。

当然不能拒绝。

拒绝就是为谢灵沁招惹杀手之祸,所以……

“所以,娶她的人,必须是我。”

宇文曜手指敲着桌案,这一刻的自信与笃定,如同一抹光,让余轻逸近乎觉得神圣。

他知道,一旦他决定的事,任何人无法更改,除百,他自己更改。

“宇文曜。”

余轻逸轻佻的性子,难得正色起来,且直唤他姓名。

“我至今无法明白,你怎么,就动了心,动了情……一个从未有心的你,竟然就……”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宇文曜似乎一说到谢灵沁,目光里就染了璀璨碎光,声音都异常温柔,“竟甘愿为她沉沦。”

余轻逸砸砸嘴,“之前不是说,利用吗?”

“那是当初,如今……”宇文曜一笑,“就当是利用不了她,那便,被她,利用好了。”

宇文曜云淡风清,却唯有余轻逸知道,这样一句话,会让面前这位宛若上神的男子掀起怎样的一场风霜。

“不过,你说南凤凰也会来……天啊!”

余轻逸不知是喜是忧,跑了。

……

董老府邸。

谢灵沁与紫河三两下落进了董老的府邸,落至他平常所在的药园子。

董老正在布弄着草药,见得谢灵沁走来,顿时吹胡子瞪眼的,“又来做什么?”

“董老看到我是太欢喜吗。”

“走走走,不欢喜,看到你头疼。”

谢灵沁偏不走,上前一步,自袖中拿出那张昨日在谢将军书房米蛋里包过有毒箭矢的丝帕,“董老,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分析一下上面毒药有些什么成份。”

董老拧眉接过,看着谢灵沁,“你上哪儿捣腾来的。”

“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我研究过,竟然猜不出里面毒药成份,所以想找你帮忙。”

董老飞了个白眼,“老夫可从不做无用之事。”

“我知道,我改日请你喝洒,喝桃花雪。”

“十坛。”

“没问题。”

谢灵沁几分好笑,心道这老头儿,就是嘴硬心软。

不过……

“董老,我前日找你来,你为何对我有些生气。”

“生气?”

“董老不是这般年岁大了,记忆衰退了吧。”

董老拧着嘏,“老夫我当然生气了,你把齐老头拉去管帐了,这棋都没人陪我下了。”

“哦,行,那我改日给齐老放放假,让他来陪陪你。”

董老哼了哼,明显是同意了。

谢灵沁话落,这才带着紫河离开。

而董老府邸,董老正盯着那丝帕上的印迹看,须臾,正凑上前去闻,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突然伸来,将那丝帕夺走。

董老蓦然抬头,“太……你不是太子?”

来人上前,捂住了董老的嘴。

……

谢灵沁离开董府后,也并没有回将军府,而是聂醉儿叫人传了消息来,让她去一趟。

虽只是寥寥数字,谢灵沁却知道,宁秀才终于出手了。

聂醉儿俨然已经得知真相。

“小姐。”空中,冥澜突然现身。

“如你所料,谢将军果然对看守祠堂的老嬷动手,不过,属下已经以假乱真,救下老嬷,如今将其安放在天下一味。”

谢灵沁点点头,面上几分讥讽,“这个父亲啊,真是我的好父亲。”既然而看着冥澜,“你好好看着她,我去福悦赌坊。”

“是,不过,还有一事,小姐,近日来,名人堂已经接了一些事情。”

“这事交给你处理,天星他们呢。”

“回小姐,我们相处融洽,一切都好。”

谢灵沁很是欣慰,“那你回去给他带个话,就说,让他和他的弟兄们准备准备,估计过不了几日,得动动筋骨。”

冥澜虽不明白,却也不多问,当即退下。

……

福悦赌坊。

前几日聂醉儿被抓入狱一事早就烟消云散,一切恢复如初,而太子救了聂醉儿后,五公主也没再来福悦赌坊找她麻烦。

此时,大堂里人声鼎沸,押大押小,谢灵沁对着大厅里的护卫点头示意,便带着紫河悄悄的去了后堂。

后堂一片死气,好像比那日聂醉儿死父亲,还要让人悲鸣。

而走廊尽头那间房,门大开着。

白玉正耷拉着头,站在门外,看到谢灵沁来了,都没几分兴致。

屋内,宁秀才背着荆棘,跪在地上,他的前方,聂醉儿白着面色,盯着那红木桌案,眸中恨怒交杂。

“今日要杀要剐,全听聂姑娘。”

宁秀才懊悔,痛苦。

在认识谢灵沁前,他迂腐,还曾一度对聂醉儿的不检点,放浪形骸做出过不得启于耻的诟语,内心将她视为洪水猛兽。

可是,当有一天日,当有人告诉他,是他害得一个清白的大姑妨成了这般,这心里的痛苦何止上千倍。

谢灵沁挥退紫河,此时站在门口,不知是该进,还是该走。

这种事,其实,她不擅长处理,同样的,她没经历过,所以,就算能理解聂醉儿,也没法子做到感同深受。

“哎!”

谢灵沁轻叹口气。

“谢灵沁,你说,我要如何处理面前这个人?”

终于,聂醉儿抬起头,一双修长的凤眸看着门口的谢灵沁,那眼里千头万绪,许是比当日被人侮辱还要绝望。

“我……”

谢灵沁说了一个字,着实不知道说些什么,又轻轻合上了嘴,然后,转身,退后一步,靠着门扉,眸光跳远。

“宁秀才,你若死了,是死有余辜,我会帮你照顾那些孩子,我想,柳云洲也会。”

谢灵沁只说了这般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言下这意,此事,她不管,就算宁秀才是她的账房先生,她也不管。

然而,气氛,却倏然死静一片。

“唰——”

屋内,匕首入肉的声音,切割得闻者都头皮发麻。

宁秀才痛声哀嚎。

谢灵沁眉峰不动,一旁,白玉却是紧紧的看着聂醉儿面色痛苦。

这种难过,复杂,晦暗,揪扯,难以用言语描绘。

“你滚吧。”

然后,伴随着聂醉儿一声怒吼,宁秀才整个被丢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聂醉儿紧随着走出来,看着宁秀才,“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过去之事不提。”

聂醉儿话落,关门。

白玉看着紧闭的门扉,似乎想敲门,然后,最终没有勇气落下去。

“聂醉儿不是寻常的女子,这个时候,需要你。”

谢灵沁看着白玉鲜有的正色,然后,招来紫河,将宁秀才扶起来,出了福悦赌坊。

白玉愣了好久,这才推门进屋。

甫一进屋,炽热的吻骤然袭来。

……

将宁秀才丢至床上,给他包扎好伤口,谢灵沁又让宁秀才与较大的孩子们抓来药,嘱咐一通后,这才离开。

今日一刀,其实,也或多或少,免去谢灵沁中多数担忧。

聂醉儿若是不与宁秀才之间做出个了断,那,必定会成为别人见缝插针挑拨入口。

而这两个人,她希望他们和平相处,至少,不会是仇人。

说起来,算她自私。

可是她知道,聂本儿不止有着江湖情怀,不拘小节,同时,也知道掂量形势,不然,她会让宁秀才生不如死。

“姐姐,那个你口所说的父亲每日都来这里,想让我回府,我要去吗。”

宁一将谢灵沁送至门口中,小声嘟囔着。

谢灵沁摸摸他的头,“那,你想去将军府吗?”

宁一沉默,小脸思忖,然后道,“我想和姐姐在一起,我可以保护姐姐。”

“那你相信姐姐,你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谢灵沁声音温和。

一旦宁一入了将军府,那各方言论,无心与有心的嘲笑都会让这孩子的心里产生异样。

而他本来心智缺损,若是一个不小心被有心人利用,那,是害了他。

宁一恋恋不舍的送走谢灵沁,这才回身,关上院门。

……

“小姐,宁一对你太依赖了。”

“是呢,这,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谢灵沁揉着眉心,突然有种无力感。

“咦,小姐,你看前面,是不是那日你所说说的兰香姑娘。”

紫河突然指着前面热闹的街上一名行走的女子道。

谢灵沁抬眸看过去,眸色微微怔忡。

兰香,确实是兰午,只是,已经不是那日她所见的兰香。

打扮朴素,未着妆粉,头发随意的束在后面,就如同普通人家的女儿,此时提着篮子,显然是在街上买点什么。

对啊,那日就听酸皮子说过,她许是要从良的。

“哎,这不是兰香姑娘吗。”

突然,一只咸猪手抓住了兰香正伸出去付银子的手。

兰香立马挣扎后退,“郝公子。”

“听说,你从良了?”

“嗯,是的。”

兰香对着男子那肥肉四抖又色咪咪的眼睛,再度后退,分明想发怒,又怕得罪对方,极力忍着。

“那,今日个,你可有空啊,我可是一直没机会上你的床呢,这心里,想得紧。”

男子身后,几名护卫也上前,不怀好意的看着兰香。

“对不起,郝公子,我已经从良了,以后,请不要再来找我。”

兰香轻微微侧身想从几名男子的包围中走过。

“咦,我说,这妓女就是妓女,这反正就是熟能生巧,我多出点银子,走个后门都不行……”

“后门,后门,哈哈哈。”

男子身旁,那些护卫立马坏笑起来。

兰香混风月场所这般多年,也知道如何避免麻烦,如她这种人,想要彻底洗白,定然是不行的,所以,只能忍。

“郝公子,小女子真的还有事,告辞。”

兰香想溜,不过,很明显,对方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走,看兰香的眼神,就差没把眼珠子掉下来了。

“郝公子,你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怎么还开始玩起欲擒故纵了?”

“郝公子,你若再如此纠缠,我就只能报官了。”

兰香心知走不掉了,面上讨好的笑意骤然退下,声音里含着怒气。

“哟,看把你能的,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你们放开我。”

“住手。”

人群外面,一声喝斥。

郝公子看都不看是谁,摸着下巴,转身,“是谁敢叫本少爷住手……啊,柳大人。”

暗处。

谢灵沁对着紫河吩咐,“走吧。”

“小姐,那我呢。”

是酸皮子的声音,他是在方才出现的,本来想出手,不过被谢娄沁阻止了。

这是闹市,他若以武力出手,只会给兰香招来更多的麻烦。

这下好,有柳云洲,堂堂的御史大夫出马。

这郝公子……

他敢。

“听说了吗,据说,李大小姐已经醒出李大公子的死因了,并不只是被人杀死啊,据说,是中蛊。”

“真的……”

“方才多京兆府里传出来的消息呢。”

不远处,谢灵沁面色一暗。

李俊儒死于中蛊?

怎么可能。

当日,她是最先接触过尸体的,除了虐杀,分明没有半点中蛊的迹象。

“小姐,此中怕是有古怪。”

谢灵沁点点头,“走,去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