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臣不知啊。”
“不知?”皇上朝倪公公示意。
倪公公当下上前,抬手一掌就对着紫河挥去。
紫河一个受力不稳,身子顿时向后飞退,然后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皇上,皇上……”
正在这时,屋内的谢灵沁披着披风,异常虚弱的走了出来,“皇上不要怪紫河。”
“你叫朕不要怪她?”皇上转身看着谢灵沁,声色微沉,“你叫朕放过她,你可知道她是谁派来的,一个会功夫的丫鬟留待在身边,这是想做什么?”
“不是,皇上。”谢灵沁立马着急的解释,“这丫头确实是会些功夫的,也是有一日,她才对臣女坦白,说是以前家里是武门世家,因为落败,不想生事,混口饭吃,怕将军府不要她,才敛了功夫,臣女当时想着,左右,都是婢女而已,她会些功夫还能帮着我些,所以,也就没怪罪于她,不想多生事端便也没禀报父亲。”谢灵沁越说,声音越轻。
很是虚弱。
一旁砗磲立马上去扶着谢灵沁,“小姐,你快回屋里休息吧。”
“是是是,皇上饶命啊,将军饶命啊。”紫河趁此忙磕头求饶。
“那你这大晚上抓猫做什么?”皇上不问,谢将军一声厉喝。
毕竟,他以前可是试探过这个丫鬟,可是当是不见端倪,没想到,还真是个会功夫的。
“回将军,是这两夜,晚间总有猫叫声,扰得小姐不能安睡,所以,奴婢一入夜就找它,方才上了茶后,就去找,这……今晚终于找到了,奴婢一时开心就想着来与小姐说……”
倪公公方才那一掌不轻,此下紫河面色发白,唇角带着血却急包的解释着。
那急切的样子叫人生不得半点疑惑来。
“不管如何,冲撞圣上,来人……”
“罢了。”
皇上突然摆手,打断谢将军的话,“不过一个丫鬟而已,也是忠心,这是灵沁丫头自己院子里的事,将军啊,我们不宜管得太多是不是。”皇上话到最后,又笑了,看着谢发沁,“行了,这个丫头看着也是可心的,快回屋吧。”
“是,多谢皇上。”
“走吧回宫。”
“皇上,以防万一,臣送你回宫。”谢将军当即请愿。
皇上看他一眼,须臾,点头,“好。”
一直到一行人走得没影儿,砗磲立马上前扶起紫河,“紫河姐奶你没事吧。”
“无事,养几天就好。”紫河摆摆手,咬了咬牙,然后才走向主屋,当着满院子丫鬟嬷嬷的面道,“小姐,夜里凉,你先进去吧。”
谢灵沁点点头。
一进了屋。
谢灵沁这才看着紫河,“怎么样,真是养几天就行?”
“小姐放心,奴婢早有防备,所以伤得不重,不过,小姐,今夜算成功吗,皇上未对你生疑吧。”
谢灵沁点头,“没有,她想试我伤口,我确实有伤口,都沁出了血,又想试探你,而你却自己暴露出武功,反而叫皇上打破所有若有暗无的猜忌。”
“那就好,小姐,奴婢帮你准备水,你身上弄了寻般多的血,要洗洗吧。”
砗磲立马道。
“嗯。”谢灵沁点点头,面色却并不见轻松,“可是,我们又有新麻烦了。”
“小姐是指皇上方才所说赐婚?”
谢灵沁叹声点头,“是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不知,又会招惹上些什么,若皇上只是玩笑,便好了。”
紫河与砗磲面面相觑。
皇上,如何会开玩笑。
这事,怕是铁定真真的了。
“紫河,你方才捉猫时可确定了。”
“回小姐,确定了,如你所料因为调人去护送皇上,所以,如今将军府书府里的护卫比平日里少了一大半,更重要的是,将军去护送皇上,也不在。”
“呵呵,今日这般好的能在皇上面前长面的时机,我那个父亲自然不会放过的。”
谢灵沁说着话,已经拿出黑巾在面上一蒙,今夜于她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她无论如何要去谢将军书房的暗道里一探。
可是,谢灵沁刚要跃窗而出,院外,谢玉树快步走了进来。
“大小姐,公子被山匪抓了?”
皇上轻车简从大驾光临,将军府蓬荜生辉。
谢将军率领全府人在府门内迎接,一阵寒暄后,引着皇上向清水阁而去。
“灵沁丫头的伤如何?”
“禀皇上,那夜刺客来得突然,不过,幸好未伤及性命,好好将养一段时间,当无碍。”谢将军禀道,“今日臣还着人去京兆尹府邸问过,说是,暂时没有什么查以什么消息。”
“此事,朕必叫京兆尹严查。”
“皇上,你昨夜也遇刺,却还记挂着来看灵沁,这真是……”
不待将军话客套的说完,皇上突然摆手,笑看着谢将军,“谢将军啊,这般多年,国态民安,你也卸了兵甲,可是当年,你与将军夫人为北荣打下的安平,朕,忘不了,这北荣的百姓也忘不了,也当不敢忘。”
谢将军一时间好像被说到了心头,没有作声。
皇上看着他,又双手负后,仰天一叹,“只是,将军府夫人早逝……”
“这,是臣的错。”谢将军几分落寞的垂下了头。
皇上点点头,抬手,拍在谢将军的肩膀上,“所以啊,她的女儿遭奸人所伤,朕,怎么能不亲自来看看呢,那不是说朕无情无义了吗。”
“皇上言重,臣担不起。”谢将军立马垂手低头。
“担得起,担得起。”皇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谢将军的肩膀。
谢将军浑身一震,抬眸时,根本不敢直视皇上的视线。
因为,只有他知道皇上落在他肩膀上的动作,表示着什么,有些东西随着过往云烟,当不可再提,不得再提,即使,事过多年,依然那般清晰的映在脑中。
谢将军想着,突然看向了自己书房方向,然后,叹了声,收分红所有情绪,仿若方才一瞬复杂心情不再,引着皇上向前走。
倪公公带着几名太监跟着,最后,还有几名雷霆暗卫保护。
清水阁。
紫河,砗磲与院子里的丫鬟早在远远的通报声至时,已经跪下行礼。
皇上看了眼院子四下,这才抬手,“起身吧。”随后,径直进了主屋。
月色下,即使一身常服,依然威仪不减。
“是,皇上到了吗……”
谢灵沁听得动静,虚弱的想起身,大步走近屋内的皇上当即手一抬,声音温和,“不要动,你伤得这般重,就好好的待在床上休息吧。”
“是,谢皇上。紫河,快上茶。”
“是。”
紫河听着谢灵沁的吩咐,立马稳步走了出去。
内外室之隔的帘子已经被挂了起来。
砗磲上前,扶着谢灵沁靠坐在床榻上。
只是这般动作一小会儿,本来发白的面色更加白了些,光洁的额头还明显因为吃痛而浸出一层薄汗。
当真是有几分楚楚可怜。
“你娘当年为北荣献力不少,如今见你无事,朕也放宽了心。”
皇上一掀袍子坐下,看着对谢灵沁百般关切,可是,锐眸却在一丝一扣的的打量着谢灵沁。
而这时,紫河将茶端了上来。
倪公公看其一眼便收回目光。
紫河倒完茶,便退了下去。
谢将军见此对着皇上一拱手,“皇上,臣去院子里看看。”
“去吧。”
皇上这才端起面前的茶,轻轻瞧着,却并未送至唇边。
“对了,皇上,你叫咱家带的有助于伤口复原的玉肌丸……”
此时,倪公公轻声开口,打破屋内的安静。
皇上闻言,似这才想起般,看一眼倪公公,“对,把药丸给谢小姐吧。”
“奴才遵命。”
谢灵沁见此,不胜感激,“谢谢皇上。”然后对着立在床榻边的砗磲吩咐,“快接过。”
“这啊,得你喂,不过,得需要咱家帮忙。”倪公公笑着,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瓶放在砗磲手里。
砗磲一幅百思不解的样子。
谢灵沁也看向倪公公,“公公,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