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可是,眼底的虚弱明显也不是假的。
“你醒了。”谢灵沁呼口气,声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轻柔了几许。
“太子,你醒了,你没事吧。”
听风与听雨一听着动静,急急上前。
不过,他们家太子瞄都没瞄他们一眼,那深邃的的眸光未自谢灵沁脸上移开。
听雨识趣,立马拉拉听风,二人退后,退后,再退后,落脚无声的退后。
“醒了,还哑巴啦?”谢灵沁见宇文曜半天不说话,蹙眉。
少倾,谢灵沁侧眸,正想招手,让人把铜盆与毛巾给拿下去,一回头,却见屋内哪里还有听雨与听风的影子,连门都不知何时给关得好好的。
这些个护卫,可真是够够的!
“我现在救了你一命,我们两清了。”谢灵沁又转眸看着宇文曜。
管你是不是哑巴了,和她有何干系。
“你亲过我,抱过我,摸过我,如何就能两清了。”
宇文曜眸中溢满温柔,终于出声。
只是,那眼神,就好像粘在了谢灵沁身上似的,让人有种胶着状态。
谢灵沁眉头蹙得更紧,“我说过,我们两清,就当是……”
“谢灵沁,你为什么总要与我分得这般清楚。”宇文曜突然撑起身子坐起来,轻轻笑着,嘴角勾起。
“你我不合适,相互硬在一起,迟早会给对方添麻烦,所以……”谢灵沁叹口气,“不要喜欢我就好了。”
“以前二十多年,我不曾对谁倾心,以后的日子里,我知道,我只会对你倾心,其实,你不在意我,不喜欢我,怎么办呢……”宇文曜突然苦笑一声,漆黑的凤眸里突然流中出一抹苦涩,“一夜一日,想得想得心肺抽疼,想你想得食不知其味,胃不知痛,我可是,还是想你啊。”
谢灵沁看着宇文曜,心头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在弥漫荡漾开来。
“宇文曜……”
“我真不能吃辣,下次,不要做太辣,可好。”
“宇文曜……”
“不要拒绝我。”
谢灵沁紧了紧手指,极力呼口气,“不管你和李倾玉之间到底有什么,宇文曜,虽然你没说,我猜到,你与兵部尚书书的关系不同寻常,而今,我弄死了李从儒,所以……”谢灵沁声音几许落寞,“所以,我是为你好。”
“你当皇上为何在七公主之事后,宁损七公主,也要保全李俊儒?”
宇文曜却突然话锋一转。
谢灵沁眼睫一颤,“他死之前确实与我说了一个秘密。”须臾,谢灵沁又摇头,“不过,作用不大。”
“你可知皇帝暗卫。”
“专司保护皇上的龙霆暗卫?”谢灵沁冷眸紧色。
宇文曜点点头,“所以,其实,我同你一样,不过是想少一个敌人而已。”
谢灵沁迎着宇文曜那深情的眼眸,突然退后,宇文曜却突然抬手,指尖就那般毫无预兆的落在谢灵沁的脸上,“纵然你想要李从儒死,但是,我知道,那般死法,不是你的手段。”
谢灵沁眸色一怔。
“因为,你从不会做无用的事。”
谢灵沁眸光微深。
他……知道。
她什么也没说,他知道?
“谢灵沁,我输了。”
宇文曜的手指突然就这般毫无预兆的落在谢灵沁的唇瓣上,“就算你不在意我,就算你没有将我放在你的心底,那,我便一点一点侵袭你的心,你的身,一点一点入住,有何不可。”
谢灵沁心头一震。
面前男子何等骄傲,此时此刻,为了让她能接受他,甘愿放低自己。
明明气色虚弱,可是,靠近她的力量,却是那般不容人置疑的强悍,那第一个细微的深情的眼神,都让她,无从躲避。
而她,突然,好像,不想躲,就想这样看着他。
心中,刻意紧束成一团的东西,终于,还是在面前男子温情的眼神中与轻柔的语话中,一点一点的化开。
若春风拂面。
他的容颜,他的话语,他眼神,就这样入驻自己的心。
哎!
所以,这就是爱情吗?
“宇文曜,我们再试一次吧。”良久,谢灵沁眸光一动,终于收起全身冷气,无力的叹口气。
再抬眸时,看着宇文曜,声线低柔,“我,也挺想你的。”
“嗯?”
宇文曜突然就一把抓住谢灵沁的肩膀,凤眸里星光唇亮,晃得谢灵沁灵魂都在抽动。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着宇文曜这般可谓说是兴奋的样子,谢灵沁抚了抚眼角,颇有些不太自在,“嗯,我方才说了什么吗?”
“你说了。”宇文曜扳着谢灵沁的肩膀那个,让她不得不正眼看着他。
“嗯,我说,给你一次机会,我们再试一次,在一起,看看。”谢灵沁顾左右而言他,点头道。
“不。”宇文曜突然挑眉一笑,那胜雪容颜上,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声线,低沉近至蛊惑,“我要听,你方才说的后面一句。”
谢灵沁被宇文曜这声音,这满满装着她的眼眸经蛊惑了,只觉得得耳根都不自觉的红了,故意装傻,“什么前一句后一句的,我方才就说了那一句。”
“谢灵沁!”
宇文曜轻唤一声,也不逼她,一把将谢灵沁拥在怀里,下巴抵着谢灵沁的额头,“能将你拥在怀里,是我此生之幸。”
谢灵沁都快紧得呼吸不过来了,唇角却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意。
“你若不亲我,那便由我来亲你好了,你若不主动,便由我来主动好了。”
宇文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话声落,轻轻拉开谢灵沁,在谢灵沁那微怔的眼神中,唇角一勾。
温柔的吻落下。
不过,吻未落至谢灵沁唇瓣,便被谢灵沁抬手阻住。
“宇文曜,你该休息要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当是中了蛊毒之类的。”
“可是我想亲你怎么办?”
不待谢灵沁说话,宇文曜已然一翻身,将谢灵沁压在身下。
吻,悉数落下。
谢灵沁双手双脚被束住,不得动弹。
“宇文曜,你不要命了……么。”
斥责的语气到最后还是转化为温柔的语调。
“没事,我控制着些。”
宇文曜声间微微暗哑,哪里是控制,分明就是强来。
既然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谢灵沁也不是个矫情的女子,所致紧的双手轻轻松开,轻轻的攀附上宇文曜的脖子。
帘影重重。
方才还一片冰冷的屋子内,光影晃动,呼吸急呼,气息暧昧。
宇文曜用他的行为,将他这一夜一日的思念尽数向谢灵沁传达。
温柔呢喃,唇齿相依。
“我……不能呼吸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灵沁死命的推搡着宇文曜,断断续续的不满抱怨。
宇文曜这才爱恋不舒的离开。
一双染着绯色的眸子紧紧的锁着面前那张粉嫩娇红的脸,一瞬不舍得离开。
尤其是,方才二人太过激情,谢灵沁衣衫凌乱,露出的那雪白香肩,就如一道最美的风景,刺激着他所有感官,不忍移目。
“色狼。”
谢灵沁轻恼一声,拉了拉自己的衣衫。
不过,这一拉,方才发现,腰带竟不知何时也散开了。
“宇文曜你……”
谢灵沁抬头,分明是在瞪他,可是,此是,那双早退了清冷而含星带雾的星眸星,让宇文曜所见的,却竟是撒娇般的嗔情。
宇文曜将谢灵沁一颦一笑收在眼底,眉档眼角都挂着笑意,那修长的指尖,还拔弄起谢灵沁散乱在枕间的一缕青丝,“以前,当不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何等情绪,还道是滑稽之谈,如今,想来,何止是三秋,怕是六秋,九秋,也不止。”
谢灵沁轻哼一声,“宇文曜,你这甜话说得这般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那以后,我多说些,每说一次,你便亲我一下如何。”
“别得寸进尺啊,这种事……”谢灵沁头一偏,“要看表现的的。”
“那我表现还不够好。”宇文曜突然一撩墨发,凤眸流转,极尽之魅惑。
还真是风情妖冶一笑,尽一切勾引之能事。
“嗯,天色不早了,你,起开,我要回府了。”
“我看你眼底一片青影,睡会吧。”宇文曜抱着怀中软软玉玉一团不撒手。
清香清冽,男子气息灼热又无尽温和。
谢灵沁本想拒绝,可是,突然间竟有种贪恋这种温暖温柔。
“好吧,就一会儿。”
宇文曜点点头,拉过薄被,就近躺在谢灵沁身侧。
“这样,们算不算一起睡了?”
宇文曜喃喃之声响在耳边。
谢灵沁突然拿手将被子将整个头一盖,“别乱想,我是真的困了。”
“好。”
宇文曜含笑应下,“你就算准了我是君子。”
谢灵沁不作声。
“好吧,就先做君子吧。”
这声音,颇有些幽怨。
稍倾,宇文曜抬手,轻轻的扯开罩着谢灵沁脸的被子。
只是却见被下人儿紧闭双眸,呼吸平稳。
竟是……真的睡着了。
宇文曜面目柔合,看着安睡的谢灵沁,眼底,竟有一种难得的动容。
如她,该是更为谨慎的吧,却能这般快在他怀中安然入睡。
是,信他了。
宇文曜突然俯身,在谢灵沁的额间落下轻轻的吻,轻得犹如怕碰怀了手心里的珍宝。
“这些日,是很累吧,好好休息。”
轻语间,宇文曜抬手在谢灵沁身上轻点一下。
谢灵沁微微紧锁的眉头突然一松,似乎睡得更沉了。
又挨着谢灵沁躺了没多久,宇文曜这才叹口气“美色惑人。”
轻喃一句,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
只是,突然抬手抚了抚胸口,宇文曜的面色似乎白了那么一分。
轻轻开门走出去,又轻轻将门关上。
“太子。”
听海与听雨当下现身,看看太子,又看看他身后。
“不要打扰她,让她好生休息。”
“……是。”
“外边现在如何了?”
看着自家太子那虽未带笑,可是整个人就好像大地回春一般,笼罩得整个院落都仿佛生了奇光似的,听风这精气神都好了,中气也足了,“禀太子,李俊儒死之事,关系重大,京兆尹大人已入宫上禀了皇上,皇上命了京兆尹重查,同时还下令,李俊儒的尸体,封存于京兆尹尸房处,除了仵作,不得任何人动作。”
宇文曜点头,“这是为了安抚李尚书,那,李尚书与李倾玉可有动静?”
“回太子,属下去尚书府暗中看了,李大人难过不已,李小姐一直在劝着他,暂时,没什么异动。”
“嗯,密切注视。”
“是,可是太子,你的身体……”
“中了一个小蛊,不碍事。”宇文曜摆了摆手,说话间,又轻点了点胸口,看着那浩渺的天际,眉梢温和。
听风与听雨见此,暗暗对视。
果然还是灵沁小姐有法子啊。
灵沁小姐一来,太子就什么都好了,他们都没那般压抑了。
灵沁小姐真是他们的神啊,他们以后可得对她一些。
而且,灵沁小姐还睡在了太子的房间里,太子的床榻上,这……
“太子。”
正值此时,空气中,听海的身影突然落下。
宇文曜看他一眼,“有事?”
“嗯,谢公子……”听海见着太子当真好像周身气息都温和的样子,这才继续道,“如今,谢公子驾着马车,整个城里的在找着灵沁小姐,属下在想,若是让他捅了什么数子,那于灵沁小姐的名声是不好的,所以,属下思前想后,问问太子,这事儿……”
“我去吧。”
宇文曜话一落,下一瞬,原地便不见了身影。
听风听雨,听海三人面面相觑。
所以,太子这是爱屋及乌了?
当下,听风快速跟了上去。
……
谢聃聆驾着马车,人都找得快生气了。
这太阳都快要偏移了,这谢灵沁到底去哪里了。
她那么可恨,肯定得罪不少人,别被哪个抓去给杀了,那……
谢聃聆一想着,又别扭的对着马车车壁敲了敲,“哼,我管你干嘛,你对我那般不好,那般整我。”
“公子我们还要找吗?”
听到马车里声音,车夫将马车停下。
谢聃聆当即收好情绪,正着嗓子对着外面道,“找,当然要找,我明日就要回书院了,好久没有吃那桃片糕了,再找找。”
“是。”
车夫又轻轻拍马,驱着马车朝前行去。
谢聃聆这才松口气。
他又不傻,自然不能说去找谢灵沁,那不然,让有心人听着,只怕是要害了她的。
这桃片糕,是小贩走街串卖的,一日里不一定会遇到,所以,谢聃聆便打了这个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