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太子的秘密

“紫河,我看上去,很平易近人,亲切温和吗?”谢灵沁看着紫河发问。

紫河闻言一哽,须臾,“小姐看上去智慧无又,清美绝伦……”

“呵呵!”谢灵沁干笑两声,“我也觉得。”

“那,小姐,我们现在是回将军府吗,毕竟耽误这般久……”紫河话至此,声音又是一顿,然后,默默的,默默的,退后数步,至一旁,低眉敛目。

谢灵沁毫不意外,转身看着出现在身后的人,面色并不好。

“呀,太子,真巧,七公主的尸体交待了?如此不洁不忠的女子,还能入皇陵么?”谢灵沁轻扬眉宇,字字讥讽。

宇文曜双手负后,清风拂过他发,他袍,衣角轻动,细细声响,他美若冠玉,眸光幽魅,面色阴沉。

谢灵沁被看着也不说话,迎着太子的视线毫不退缩。

“谢灵沁,你想要什么?”良久,宇文曜终于开口,额头间隐隐也有不悦。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谢灵沁那本压下的怒火,瞬间一蹿而起。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太子就会给吗?”谢灵沁全身都带着火。

“你说。”

“呵,我要皇上金口玉言,我要皇上给宗政府一个承诺,永远不铲除宗政府,不像处理掉安平侯府一般除去宗政府,太子……”谢灵沁冷冷一笑,“你做得到吗?”

“若是……”太子眼神有些虚无焦距,难得失怔,“若是,本宫帮你做到呢。”

“哼!太子,高攀不起,你还是去帮你的尚书家小姐吧,毕竟,人家智谋双绝,饱读诗书,不说,还能文能武,更重要的是,看上去,对你还挺情深,其价值可远比我大多了。”

“谢灵沁……”

“怎么太子你恼羞成怒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

“太子是自己理亏吧,想得美人心就直说,还非让听雨给我扯什么皇上之令,你大爷的,分明就是被美色所迷,我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谢灵沁越说越气,气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生气,面目阴森的转身离开。

不带一点停留。

身后,冷风阵阵,她有些心虚,却又傲然的绝不停留。

紫河看看不远处浑身都好像笼罩着一层能冷死人气息的太子,最终大气不敢出的跟上了谢灵沁。

快到将军府时已是午时。

然后,谢灵沁脚步一顿,看着将军府外停着的一头……

“紫河,那是驴子吧。”谢灵沁看着紫河。

紫河点头,瞧着前方将军府门口,点头,语气温顺沉敛,“而且,驴子旁边站着一位公子,小姐,想来,当是自邺城二爷家来的那位,以后将会是将军府的管家,你识得吗。”

“邺城距离将军府不算远,却也不近,加上谢将军与其往来寥寥,所以,我不认识。”谢灵沁说话间,理了理袖子和紫河向大门口走去。

自然的,二人已经换回了女子装扮。

“你就是邺城来的?”二人还未走近,便见府门一开,一位中年嬷嬷带着几丫鬟和几名护卫走了出来,将面前的年轻公子上下一瞄,那叫一个趾高气昂,唯我独尊。

年轻公子虽衣着仆素,可是并不见任何拘谨,对着那嬷嬷份外客气,“嬷嬷好,我叫谢玉树,自邺城来,奉父亲之令,来大伯家行管家之职。”

声音都宛若一道清风,又暗藏着一种商人才有的凝敛圆滑之气。

不过,谢灵沁的目光却落在男子的鞋履上。

男子衣着朴素,要可谓是破败,可是那双鞋履虽没有明亮的丝钱勾织,却一看质地不凡。

“哦,知道了,拿上东西跟我来吧。”

中年嬷嬷宛若一幅主子之态的点了点下巴,示意谢玉树跟上。

“嬷嬷,堂哥远来是客,怎好让他提这般多的东西,你们……”此时,谢灵沁突然走了过去,素手一抬,指着那嬷嬷身后几名护卫,“你们,帮忙把驴子给赶至后院,还有东西,帮着拧一下。”

“大小姐……”

这位中年嬷嬷自然是二姨娘余下的爪牙。

二姨姨被剖了姨娘之位,可是谢灵玉还荣华不尽,所以,这嬷嬷自然是她们的走狗,不曾放弃。

对这新来的管家本来就是欲以行下马威,让他以后深知寄人篱下,收归所用,没想到,这个大小姐一来就这样周到。

虽说,之前太子来府里,专程找大小姐下棋,可是,不也没别的什么了吗,哪里能和二小姐比。

思绪沉下,嬷嬷立马回应,“大小姐啊,这玉树公子初来乍到,马上就要在将军府管家之职的,日后定是要劳心劳力的,我不让人帮忙,是想让他尽早适应的。”

这话可真是够冠冕堂皇的。

谢灵沁也不气,理了理袖子,慢条斯理的,“可是,嬷嬷,在管家之职之前,他是我堂哥,是我将军府的亲戚,这一点,你该是要知晓清楚的。”谢灵沁语气渐沉,“别莫的让人觉得,我们将军府的下人,没有规矩。”

谢灵沁尤其在“下人”二字上咬了重音。

嬷嬷当然听明白了,面上难堪却有不甘,“可是,大小姐,这是二小姐的吩咐,我等,只是照做而已。”

“大胆,嫡出小姐在此,你竟拿庶出小姐来打压。”一旁,紫河语出之际,抬手一巴掌就不客气的落在那嬷嬷脸上。

打得那嬷嬷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贱婢子,你竟然敢打我,你……”

“啪。”那嬷嬷还没来得及不手,又是一巴掌煽得她分不清方向。

“一个嬷嬷而已,如此目无尊卑,真当是二姨娘倒了,一众人都跟着没有规矩了吗?”谢灵沁缓缓收回手,语声沉寒,“还搬出二小姐,二小姐是这般没规矩的人吗?做奴才的不晓事,还想牵连主子。”

那嬷嬷被这话震得,只能哑巴吞黄莲,有口说不出。

而暗处,原本想着看好戏的谢灵玉,当下也定住了脚步,不再走出来。

看着谢灵沁的眼神,那叫一个怨毒可怕。

“堂哥,走吧。”

谢灵沁这才看向一旁面色震然,一直一声没来得及吭的谢玉树。

谢玉树好半天回了神,“好,灵沁。”

至于一旁的护卫,谁还敢不听谢灵沁的话。

虽说,他们都好奇,一向温柔谦逊,贯于忍耐的大小姐怎么就突然这般厉害了。

谢灵沁将所有人情绪收尽眼里,不作于心。

如果之前不是太子上门给她撑门面,谢将军都不知把她弃哪里去了,左右,而今,太子也没指望了,她只能靠自己。

假扮兔子的戏码既然做完了,那就奋起,暴露本性吧。

“喏,前面是父亲的书房,你去吧,我和丫鬟回院子,改日聊。”

一条小道上,谢灵沁指了指前方一处飞檐斗拱,话落,便势要走。

“诶,等下,灵沁……大小姐。”似乎斟酌了下,男子又改了称呼。

“不用什么大小姐,叫我灵沁无妨。”谢灵沁语气倒是温和,不过,也明显没有什么亲近之意。

谢玉树当即谦谦一礼,“我明白你是在帮我,方才那嬷嬷看我这般,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谢谢。”

“呵!”

谢灵沁看着男子,听着他的话,却突然一笑。

谢玉树有些不解,抬眸看着谢灵沁,“你,你笑什么?”

“别装了,二叔家在邺城是大户,岂能让你穿青衫补丁的,再者,你就是要装,还穿那么好一双鞋……”

谢玉树一下子被揭穿,忙垂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鞋,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一路而来,山贼颇多,要想活命,便只得乔装而行。”

谢灵沁摆了摆手,“行吧,你去见父亲,据说,明日有中秋宴,你会很忙的。”

“……好。”

谢玉树看看着谢灵沁和丫鬟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光束煞为疑惑。

不是说,谢灵沁无所作为,一无是处,被贤王休弃之后,更是声名狼籍,可是,这个堂妹,不错。

回到清水阁时,砗磲当先迎了过来。

“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紫河看着一脸欢喜的出去,倒是不太乐意了,“这一夜,我和小姐可是风里来雨里去,危险得紧,你倒是眉开疏朗一点不见担心。”

“有你在,小姐又是有福气之人,自有天命保佑,不会有事的。”砗磲道,脸上还干脆扬起了笑意。

紫河都对她无语了。

“不过,如今宗政府没事了,小姐也安心了。”砗磲又乐滋滋道。

谢灵沁点点头,“是安心了。”

不过,李俊儒只要活着,她这心,就不能全安。

“哦,对了,小姐,先前将军传了话来,说是你一回来,就去书房里见他。”

谢灵沁点点头,谢将军这个时候要见她,也无可厚非,他自当是要问一问宗政府内情况的。

毕竟,如今皇上还没有确切的旨意出来。

没有让紫河和砗磲跟着,谢灵沁向院外走去,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又回头看着砗磲,星眸灿亮,“对了,邺城的人来了,此下应该在书房,如你所料该是位脚踏实地有理想报负的人。”

砗磲一愣,随即小小的圆脸上竟似有羞红之意,“真的吗?”

“小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一旁紫河忍不住插言。

“那,小姐,奴婢可以随你一起……”砗磲竟难得的耳根子都红了,还紧张的揪了揪袖子,“一起去吗?”

“砗磲。”紫河是个练武之人,力大,一下子拍在砗磲的肩头上,“你这是春心尽露。”

“哪有。”

“分明就有,你见过玉树公子?”紫河问。

砗磲闻言,看一眼谢灵沁,又不好意思了,“以前,他进过山……我们还说过话的。”

“哦。”谢灵沁意味深然的点头,须臾,上下看了眼砗磲,“那你,好好表现,清水阁以后是吃糠咽菜,绫罗绸缎,都靠你了。”

砗磲忽愣一下,还没明白,一旁紫河尴尬的轻咳一声。

小姐是让砗磲用美人计讨好新来的管家呢。

“走吧。”

谢灵沁开了恩,砗磲立马将手头事一放,可谓是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紫河瞧着,唇角有些抽,然后,向自己的屋子而去,刚走了几步,眸色一凝,不由加快。

进屋,关门。

屋内有人。

听雨正坐在她的床榻上,百无聊奈又极春无奈的样子。

“听雨姐姐,你怎么来了?”

“太子府阴晴不定,恐有不测风雨,上你这里来避一避。”听雨道。

“什么意思?”紫河话落,又想到什么,上前一步,“听雨姐姐,我之前和我家小姐看到太子和尚书府的李小姐……李小姐在谢太子帮了她,太子他……真的是为了帮李小姐而置我家小姐于不顾吗。”

“哪有。”

窗户一开,一张圆圆胖胖的脸出现在窗台上。

若是夜深人静,当要吓死个人。

“听海……”听雨忙看了眼紧闭的门,这才安下心来,敛眉,“还好小姐不在,不过,你方才说……”

“来,听风你说吧,你是最直接的人。”听海却往旁一拉,一本正经的听风也被扯了过来。

太子府里最有头面的三大护卫此时聚在一起,看着紫河。

听风远离听雨和听海一些,看着紫河,“在太子去宗政府之前,李小姐的确是暗中来求过太子,太子当时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是,很巧的是,皇上传来的旨意,是要对李俊儒从轻发落,所以……李小姐便认为是太子帮了她。”

听风道。

紫河闻言,一喜,“也就是说,太子并没法有要帮李小姐,只是碰巧。”

“当然,太子于李小姐之前清清白白的,只是有些合作,所以才对她比别的女子例外一些而已。”

“可是,为什么知道真相的我们,要这么兴奋。”

说这话的是听雨。

她看着紫河。

紫河一怔,“这样,我家小姐许是不那么生气了。”

听雨又看向听风和听海。

“太子明显是在和灵沁小姐生气,如果谢大小姐知道真相,主动原谅太子,那太子的心情也就好了啊,太子心情一好,太子府大地回春,春暖花开,我们都好过。”

听海一本正经道。

“有道理。”听雨点点头,可是四人一对视,好像还是有些不对啊。

太子那般强大的从不为任何事动然的男子,是……真的在生气?

“莫非太子对灵沁小姐……”听雨像是终于发现了新大陆,一时间,几人倒抽一口气。

这若是真的……

“不可能。”

窗户外,又一人影翻转而入。

“逸世子。”

“太子亲口对我说过,对谢灵沁只是利用之心,而且,你们家太子是什么人,灵沁这个丫头虽然是与众不同,可是,你们家太子那清心寡欲的,简直不是人啊,不是活在这世间的人,怎么可能呢,你们呢,别瞎想了。”

余轻逸抬手,一幅自信笃定。

几人一听这话,当即舒口气。

也对。

太子是何许人也,别人不知,他们是最清楚的。

“幸好逸世子你来得及时,不然,我们一下子冲动,保不准会让太子更生气。”听海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余轻轻眉宇一挑,“当然,本世子聪明绝顶,岂是你们能比的,走吧,撤。”

紫河看着听雨听风听海跟着余轻逸又眨眼间消失在屋内,面色深疑。

是这样吗?

为什么,又觉得不太对呢。

……

谢灵沁带着砗磲走至书房里,谢玉树还在。

“灵沁来了,进来吧。”

并没有叫谢玉树退下,倒是叫谢灵沁一同进去。

“明日府里要行中秋小宴,虽说二姨娘……”谢将军观察着谢灵沁的面色又叹口气,“婉姨娘肚子不方便,玉树又刚来,有很多不太熟悉的地方,你多多帮衬下。”

“父亲放心。”谢灵沁低眉顺眼应声。

谢将军点点头,这才示意谢玉树退下去。

“砗磲,父亲要与我说话,你也退下吧。”谢灵沁也对着砗磲示意。

这正如砗磲之意,跟着谢玉树一同走出去,一直走远了,这才轻声开口。

“谢玉树,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那山里的女子,你怎的来了北荣,还成了谢灵沁身边的丫鬟。”谢玉树看了眼四下,边走边小声道。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你不要告诉小姐,你是在蛮夷之地地与我认识的。”

谢玉树眉宇一拧,面带疑惑,“为什么?”

“反正我又没有坏心眼,你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行吧,初来乍到,就有你这个熟人,真好。”谢玉树大大呼吸了一口空气,须臾,又朝身后书房方向看一眼,“不过,我这堂妹的日子不好过。”

“你别帮着二姨娘和二小姐欺负小姐就行。”砗磲竟像是在耳提面命,话落,小声的看了眼四周,又上前,“还有,你发现我的那件事……也不能说。”

“哪件?”谢玉树又疑惑了。

见此,砗磲面色闪了闪,当下摆手,“没事,忘了好,忘了好。”

……

暗处,谢灵玉待二人走远了,这才自一旁的草丛里钻出来,眼底是散不开的冷笑。

这个砗磲,竟是来自蛮夷么,那可是和谢灵沁的娘一样,不能让人多提。

呵,谢灵沁,真是黄天不负我啊。

“小姐,贤王去了大小姐的院子。”这时身旁有丫鬟前来禀取。

谢灵玉当即回神,“你说什么,我就出来透个气,你们就叫王爷去了谢灵沁的院子,废物。”

“奴婢……”

丫鬟也很无措啊,那是王爷,岂是她能留得住的。

“走,去看看。”

“是。”

……

而此时,将军府书房里。

谢灵沁站在桌案下方,谢将军正严的坐在桌案后。

谢灵沁虽恰好的低垂着眼,可是,眼角余光既注意着谢将军的面色,又看向了前方的书架旁。

那个后面,有一条暗道。

那日,她在里面碰到一个这神秘的不分男女老少的人,又遇到了太子。

是太子一句话,让她打消消了再进去一探的打算,而今……

她又想进去看看。

她想知道,为什么那次那个黑衣人非不让她进去。

到底,里面,有什么。

“灵沁,昨夜的事,我都听说了。”谢将军终于开口,也拉回谢灵沁的思绪。

谢灵沁轻轻应声,“父亲是说外公家的事吧。”

“嗯,虽说太子锁了消息,不过,到底死的是七公主,还牵涉兵部尚书之子,为父,自当知道。”

谢将军一言出,谢灵漏心尖儿都不禁一紧。

压在心底的怒意立马翻腾沸滚。

不是因为谢将军。

而谢将军的话。

什么叫做,还牵涉进了兵部尚书之子。

牵涉?

分明就是始作俑者好吧。

可见,这位太子和皇上,是如何的左右了这些舆论。

难怪,她方才在回来的路上,所听之辞,也是寥寥少之了。

“嗯,如今,外公,还有舅舅,舅母,表哥,都还好,他们也叫我感谢父亲的关心,特地让我去看望他们。”

谢灵沁道,字辞清晰,不似以前原主那般唯唯诺诺,反而,端重自信。

谢灵沁没必要装,经过这几日的事,再是方才她在府门口打了嬷嬷一事,相信,谢将军早就知道了。

“嗯,既然如此,那就好,七公主没了,以后,宗政煦不年轻,也可以再娶嘛。”

谢将军面上突然带了温和的笑意。

谢灵沁表面应和点头,心里却在冷笑。

难怪这个父亲,当时她娘还在就能娶了姨娘,原来,就是这种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

“不过,太子就没对你说些什么?”谢将军犹豫半响,盯瞧着谢将沁问。

谢灵沁了然,果然,最关心的是这个。

“回父亲,太子也没说什么,而且,事情多,太子也没有机会与我搭上话。”

“哦,好好,那你,有时间,多练练棋艺,你能于此方面有所造诣也是不错,还有,至于侍郎夫人秦起之事,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那事,与你无关。”谢将军一脸温和的笑意。

“……是,那父亲若无事,女儿便先退下了。”

谢灵沁走出书房外,神色微冷。

这个父亲,她这会子真的想去扒开她娘的坟墓,问问她娘的尸身。

当初到底看上了谢将军什么。

一边,谢灵沁攀附着贤王,这边会儿,还想叫她和太子搞好关系。

明明知道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可是却也为了以防万一,让她去做这颗棋子。

脸够大,想得够美。

砗磲这般会儿已经回来了,看着谢灵沁出来,忙跟上去回清水阁。

远远还没进清水阁,便听到里面温和巧笑的对话声。

“王爷,姐姐这院子倒真是冷清些,明日我们府里办中秋宴,我看,到时也给她这院里装扮下。”

“随你意吧,这是你们姐妹的事。”贤王道,话语滴水不漏,不偏向任何一方。

一旁紫河都想吐几口血,把这二人撵走。

院子外面,谢灵沁却停下了脚步,她倒是忘了,宇文贤之前就是要来将军府里看谢灵玉的,只是,她方才回府没看到马车,还只道贤王走了呢。

“砗磲,明日要准备秋宴之物,我们出府去看看吧。”

谢灵沁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说辞,同时也是说给远远的丫鬟听的。

毕竟,这般远,正常人,是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的。

便不会有人是以为,谢灵沁是不想见贤王和谢灵玉而出府,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贤王来了她院子。

砗磲就那次跟着谢灵沁出去吃了冒菜后,便都没出府,也明白眼下是谢灵沁的推脱之辞,一脸兴奋,边走边道,“小姐,那,奴婢可以去吃冒菜吗?”

府门外,谢灵沁上了马车,“好啊,你要吃多少都可以。”说话间,谢灵沁突然摆手在眼前拂了拂。

“小姐,怎么了?”

“没事。”

一想到冒菜,就想到太子之前说他要吃的话。

现在想吃,也没你的份儿。

不过,看来,学武功这东西,冥澜不擅长教人,她只能靠自己了。

将砗磲送到冒菜馆,谢灵沁却并没有进去。

看了看天色,午时早过,

然而,她还没吃饭呢。

之前是被气得有些吃不下了。

这会子再进去……

不如……

谢灵沁眼睫一挑,看了眼对面的整个都城可说第一的锦华楼,径直走了去。

马车早已经在别处拴好,此下谢灵沁也没有换男装,不过,却戴了兜帽。

“谢大小姐。”刚走至锦华楼门口,一旁正错过的一名男子突然轻轻出声。

语气明显诧异。

兜帽轻纱下,谢灵沁侧眸一看。

秦巽,侍郎家的庶子。

那日她戴着兜帽见过秦巽,他能认出她不奇怪。

不过,秦巽出现在此,倒是有些奇怪。

此时,不过,锦华楼门口人来人往,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秦巽和几名年轻男子一起,暗中扔给谢灵沁一张纸条,便和那几名年轻男子说说笑笑进去了。

看穿着,当都是这都城中一些官宦子弟。

不管哪个时代的,都有属于个人的交际圈与党派。

有依着身份的,有志同道合的,有利益的……

像太子……

嗯,好像就余轻逸一个朋友。

不过,这除了身份,这性格……

算了,提太子那混蛋干嘛,就是来虐她,迫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