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把他也给你抓住。”庆王妃明显生气了,快步自楼上下来。
谢灵沁当下拉着紫河和轩辕独就往茶室外跑。
当然是,余轻逸垫后。
“余轻逸完全有足够的能力应付庆王妃,你怕什么?”一直跑了两条街,几人方才停下,轩辕独不解的开口。
谢灵沁理了理袖子与几分散乱鬓发,“你难道没听说吗?”
“听说?”
“别装了,就算是之前关于七公主与尚书府公子私通的事人尽皆知,也不可能没有舆论声起的。”
“哦,明白了。”轩辕独轻笑一声,“你就是那位余轻逸非卿不娶的……”轩辕独眉宇一挑,难得笑意至晕染了眼底,“男子!?”
“呵!是啊。”谢灵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身后,“这事儿,让余轻逸自个儿去交待吧,我是被连累的那一个。”
“我还有要事,改日再会。”轩辕独看了眼四下,欲走。
“诶,等下,你知道余轻逸与聂醉儿之间的事?”
轩辕独剑眉紧了紧,“这事儿,不太好说。”
“好,不逼你。”
“告辞。”轩辕独抬手一拱,下一瞬,已消失。
谢灵沁又静了半响,这才转身,对着不远处的拐角处招手,“行了,出来吧。”
半响,默默的,一名十岁左右身着素衫,眸眼极亮的少年走了出来。
在其身后,跟着那位一派正严缺根筋的宁秀才。
“宁一,没事。”宁秀才拍拍少年的肩膀走上前来,面带尴尬,“那个,只是……路过,看到了你,然后……拿了你的银子,我已经去那店铺报道了,嗯,是正当生意,不辱没我的秀才之名。”
谢灵沁上下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嗯,知道就好。”
“那,告辞。”宁秀才拉着宁一欲以转身。
谁知,少年却纹丝不动,一双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谢灵沁看。
“宁一,走了,没事儿。”宁秀才伸手去拽。
宁一却还是不动,一双闪着星儿烁烁的明眸,还是只盯着谢灵沁看。
宁秀才尴尬的,又去拉,“走吧,这位公……姑娘,你上次见过的啊。”
“姐姐么。”宁一这才偏转头,好奇的看着宁秀才。
宁秀才点点头,“是啊,”
上次不还是他认出来的吗。
“所以,宁哥哥以后是在帮姐姐做事吗?”
宁秀才抬袖抚抚额,点头,几分汗颜,“是的。”
“嗯,姐姐真好。”宁一说完,竟突然冲上前来,直接就扑进了谢灵沁的怀里。
谢灵沁……
此刻的内心是懵逼的。
再是清冷镇定,突然被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抱住,也有些失怔。
而且,这个孩子初次见面不是挺戒备的。
不过,这孩子虽然武功高强,心智却有些残缺,所以,谢灵沁忍了,少倾,抬手,蹙眉,一把拉开宁一,“小子,抱一下就可以了,再抱,我会生气的。”
“姐姐。”宁一不撒手,继续抱。
这上次都没这个亲热劲儿好吗……
所以,须臾,谢灵沁那目光冷凝沉然的扫向不远处的宁秀才。
宁秀才快三十的人了,本就生得眉骨正严,其人也是正派,明显感觉到来自谢灵沁眼底至周身的寒意,当即摆手,极力为自己辩解,“公……姑娘你……你别误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宁一,你过来。”
“姐姐。”似乎是感觉到了宁秀才语气里的严厉,少年终于放开了抱着谢灵沁腰的手。
仰着头,一双极其明亮的眸子里分外粲然。
竟有种……
孺慕之情。
谢灵沁……
这府里面有个砗磲,这下子又来个宁一……
简直了。
宁一被宁秀才拉走了。
谢灵沁想抚抚额,这才发现,几缕发丝倾斜下来。
“紫河,我的头发很乱了吗?”谢灵沁看着紫河。
紫河还有些沉浸在方才宁一抱谢灵沁当中,回神,“嗯,小姐,有点儿。”
谢灵沁这才又看着宁一和宁秀才离开的地方,目有所思。
所以说,宁一上次看出她是女子,可是并没有真切的看到她女装的样子,而眼下,是因为这散下的一缕发丝,让她显现一些女子像,所以,他才上前搂着叫她姐姐?
姐姐?
“紫河,我看上去,很平易近人,亲切温和吗?”谢灵沁看着紫河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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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滴,你们千呼万唤的男配出来了!
催化剂出来了,透露一下,下一章,余轻逸又要“神助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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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美娇羊,地上有人变了狼!
莫舒扬(羊):
打仗打着打着,国保住了,却被敌军头领给掳走!
被掳去当小厮?
端茶倒水处理后院哄一群戏精女人就算了,居然还要负责暖床?
丫后院养这么多女人不要,非得缠着老娘,脑子有毛病吧!
司徒琅(狼):
“女人,本王对你养的那只叫多啦什么逼梦的猫很感兴趣。”
本想好好做个撸猫的人,奈何最后成了吃羊的狼。
“羊,本王发现,你比那只猫可爱,还好欺负。”
某羊内心在咆哮!
“羊,我不是狼,你信么?”
某羊……唔!
福悦赌坊。
人声喧闹,这里倒是少了外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个个精神亢奋,一门心儿只管押大押小,赚快钱。
谢灵沁和紫河换了男装,转瞬间混进人群。
“紫河,来押个大,今日我请客。”
“……小……公子……”
“嗯?”
“你带银子了么?”
“这难道不是你的事吗?”
“……奴……我没带。”
谢灵沁……
“好吧,你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的。”谢灵沁看着前方正中央,全场最热闹的地方,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
“哎,公子。”紫河快步跟了上去。
只听前面传来话声。
“全部押大,这把再赔了,你们把我给当了去,本公子给你们庄主当洗脚护卫去。”
男子一声似笑非笑的挑衅,将整个气氛上扬到了高潮。
“好好好,看你这般勇气,我跟一把……”
“我也跟跟跟……”
“跟跟跟……”
荷官是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挑眉一笑,摇筒一掷,“我说,这位公子,看好了哈,这把再输了,你可就真的只能如你所说了。”
人群中,一只身着青袍的年轻男子将手举得极高,“快点儿,别墨迹,本公子的赌运一向不差的。”
“好咧。”
“小……公子,我们别去了,这里龙蛇混杂,你说要去找聂庄主,我们直接去后堂好了。”
紫河看眼四周,她对这般热闹混杂之地,都不禁蹙眉,却发现,自家小姐竟是难得的一脸兴奋。
“等下,我也加一把。”
那荷官手中骰子未停,谢灵沁终于极其巧妙的挤进人群。
那荷官自我是认识谢灵沁的,不过聪明的没有拆穿,反而挑逗一笑,“好,公子,上银子。”
“没银子,我拿护卫作赌。”谢灵沁直接把一身男装的紫河给推了出去,和那堆票子银子站一处。
紫河……
难得一脸局促。
“哟哟哟……今儿个新鲜了,还有拿护卫作赌注的。”
“热闹了哈……”
人群中性情高涨,显然都来了劲儿。
“哟,这般相信我。”正是方才那名要将自己拿作赌注的男子,男子年轻,眉目张狂而深刻,轮廓分明,是在人群中只要看一眼,就一定能记住的脸。
男子看似在笑,敌意却未达眼底,而是将一身杀伐之意掩藏,即使处于这使人精神亢奋放纵的地方,目光流转间,却固有的清明沉然。
而且,此男子,谢灵沁见过。
那夜他藏进她的马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掉落宇文贤的令牌,而这令牌,如今已被她用掉了。
据说,他是西夏世子。
一位不受宠,但却过得风生水起,日子惬意的世子。
“嗯,我相信你。”
谢灵沁微笑。
那荷官见此,勾唇一笑,当下一摇。
大厅里人声鹊起,直快震破耳膜。
“啊,大,赢了,赢了……”
那荷官看着塞子,即使输了也不恼不急。
“小子,你行啊,你行啊。”
之前跟着男子押的人赢了自然高兴,拿着钱继续玩儿。
男子却无比淡定的挑了挑眉,从桌面上拿走属于自己的银子顺手揣进怀里,便走了。
谢灵沁跟上。
紫河……
还好小姐没把她给输掉。
只能认命的跟上。
“我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男子走出赌坊没多远,便回头看着谢灵沁,眼底笑意不再,骤然而冷,“不想死的话,就别再跟着我。”
谢灵沁双手负手,一派纯然,“听说,贤王最近一直在寻找着西夏世子的踪迹,想要暗中对付,你说,我若告诉贤王的话……”
“你是宇文贤的人?”
“不,我和他是仇人。”
男子眉目一凝。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觉得,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谢灵沁一笑,恢复女子嗓音,同时伸出了手。
男子上下看一眼谢灵沁,须臾,笑了,“原来是你,将军府大小姐,果然有些不同,对了,那令牌呢?”
“不说了,没用到最佳处。”谢灵沁摆摆手。
很明显,这个男子已经认出她了。
“嗯,这样,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你在前面巷子里等我一柱香时间。”谢灵沁想到什么突然道。
男子上下看她一眼,没有回应。
谢灵沁却已经带着紫河转身,进了赌坊,径直向着赌坊后堂而去,穿过大堂时,还不忘和方才那荷官打声招呼。
是吹的……口哨。
紫河惊悚了。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小姐,还有这一面。
这么轻佻,这么流氓……
“不用奇怪。”谢灵沁拍拍紫河的肩。
杀手嘛,千百面都要有,而她本性,是最清冷的那一个。
聂醉儿此时正在院子里晒……虚无虚无的太阳,看着一身男装,清隽俊气的谢灵沁,忽的叹了口气。
“你若是真男子,我倒是真想把你给吃了,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