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面露疑色。
“呵,有意思了,我也想看看谢大小姐想找什么,青翼。”
谢将军不发话,一旁宇文贤这时却笑着开口,对着身后的青翼吩咐,“你随大小姐的丫鬟一同进去。”
“是。”
青翼一拱手,请砗磲先行。
砗磲迎着谢灵沁的目光,低垂着眉眼,一幅才明白小姐要做什么的样子,方向前行去。
而院内的众人,此时禀足呼吸。
谢将军身为一府之主,此时也不禁看向谢灵沁。
这个女儿,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突然间就觉得,她身上的气息,与她母亲,那般的……相似了。
至于王仁义,面色不见任何慌乱,就算找出什么,他也有法子全推在这个妙俏身上,不叫姑姑吃了罪就是。
不消半会儿,砗磲手里拽着一物与青懵一同走了出来。
青翼的面色明显诧异。
倒叫谢将军看了都眉目一紧。
“小姐,找到了,正是那日奴婢无意中看到的那个。”砗磲说话间,将手中之物呈上。
一旁妙俏一看只是丝帕,心底明显松了口气。
谢灵沁将妙俏的神色收尽眼底,只看了眼丝帕,便敛了眉眼,递给了一旁的谢将军,“父亲,请看。”
谢将军接过,目光自谢灵沁的脸上,落向手中那方丝帕。
触眼一视,目色一怔之后瞬间翻滚,捏着丝帕的手,都紧得青筋直冒。
“好,好,好。”
谢将军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后,“啪”,明明柔软的丝帕竟叫他以内力狠狠的砸在妙俏身上。
同时,看向二姨娘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从未认识的陌生人。
“这,将军……”二姨娘立马上前,待拾起妙俏身上那丝帕一看时,顿时要晕头。
目光一点一点的落在还一脸正色的王仁义向上,“仁义,你……”
“怎么了?”王仁义暗道不好,立马上前几步。
一见那线帕上面所绣,当下将丝帕夺过,往地上的扔,“不是我。”
“哦?”谢灵沁却上前几步,纤纤素手拾起地上丝帕,轻轻吹了吹,然后,晃在妙俏眼前,“妙俏,你说,这丝帕上所说说这空,是谁呢?”
“这……这……”
妙俏一脸懵,面色难看,这丝帕是她所绣,可是,可是……
“仁心属你,最是相思,义之如你,辗转难眠,奴只愿终姓王。”谢灵沁念着丝帕上所绣三排小字,声线清灵,却独叫人闻声色变。
这……太明显了。
妙俏与王仁义……
“看这手帕上面还单独又绣了两个小字呢,义郎,这义字……”谢灵沁摇头,又询问的看向谢将军,“父亲,我们府里没有义字之人吧。”
谢将军面色铁青,当然没有。
王仁义,这都说得如此明显了。
这个妙俏生为聃聆院子里的人竟如此不知羞耻,主动和王仁义暗通款曲?
她有这个胆子,莫不是二姨娘在背后……
而王仁义还不在他府邸时就行起了这种事,这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榜眼的身份,不知天高地厚,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不,我与这丫鬟根本就不认识,何来的……”
“王公子,都没说这上面所喻之人一定是你,你就这般紧张了?”谢灵沁一句反问,王仁义眉目凝紧,憋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所有置疑的眼神此时看向了他。
“你,妙俏,你说,是不是你觊觎仁义,所以才背的里搞的这些。”
二姨娘可不能叫自侄子折进来,立马将矛头指向了妙俏。
妙俏还一脸懵呢。
这……
“妙俏,这难道不是你所绣?”
“我……奴婢……”
谢灵沁将丝帕拿起,问着一旁的嬷嬷,“嬷嬷,你是聃聆院子里的,你说,这是不是她所绣?”
“这,是她所绣没错,是妙俏的绣法,错不了的。”那嬷嬷平日里本来就被妙俏仗着在公子跟前得宠,对她呼来喝去的,这下子,可不客气,照实说来。
妙俏一时咬唇,是啊,这丝帕是她所绣没错,可是,她绣的字里明明不是仁和义啊。
分明是聃和聆啊,是想拿此讨公子欢心的,可是公子好像不喜这些,她就不知扔哪里了。
怎么就……
“你这丫头,快说。”
二姆娘快气死了,只要妙俏说不是,虽然没什么用,可是也好过不说。
“难怪,妙俏只因王公子一句话就变了说辞,倒戈相向,父亲这下,该知道了吧。”谢灵沁说着,叹口气,略显疲惫,“原本也是砗磲无意中看到,我想着,妙俏到底是聃聆身边的人,只要不生出什么事来,便没多加过问,没曾想……”谢灵沁言至于此。
“不不不……”妙俏摇头。
“不什么?你还想否认?”谢灵沁冷冷的看着妙俏。
妙俏的心里气势是虚的,她原本以为大小姐带人来是发现了另一件东西,没曾想,是寻到这个,虽然她很奇怪,可是,只要找出的不是那东西,那……
“王公子,事已至此,你不能在这时候抛弃我啊,将军……”妙俏猛的又朝谢将军重重的跪,“是那日,我出府时,无意中见得王公子,他想知道将军府的事,便说欢喜我,可是,奴婢自认为以后将是公子的人,怎能三心两意,就拒绝了,可是,王公子之后却百般要挟我,说他日后一定会步升高位,我为了安抚他,便绣了这帕子,但与王公子其实并无无任何肌肤之亲,奴婢是清白的,如今,奴婢既然已经是许公子的人,自当说清楚的。”
一串话下来,真是字字事实。
谢灵沁都快要服了这个妙俏,这小嘴一张,倒是说来就来。
这样的祸害,留着,倒真是让人忧心啊。
其实,本来因为太子的插手,让她原本的计划落空,她还挺郁闷失落,没曾想,这个王仁义偏那般自以为是,以为一个兵部侍郎之位自己就了不得了,可掉以轻心了。
他这一管,反而正如她意,之前没有实施的计划,正好用上了。
眼下,这个好父亲,再想攀附这层关系,可是,能容许别人在他头上拉屎?
“王公子,你可真是好心情啊。”谢将军这已经不想多问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仁义之后,这才看着工部尚书许公子。
“许公子,这婢子你可以带走,我不再过问。”
许公子早就不想再在这里参合了,只想尽快离开,这发生一切太诡异了,一听谢将军说这话,又看了眼地上的妙俏,当下,拉着她就向外走。
“那,小侄先告辞了。”
脚步匆匆,就像后面有人在追似的。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将军……”
“王公子,将军府容不下你这小佛,天色也不早了,请回吧。”谢将军抬手打断王公子的话,然后这才看向二姨娘,对着身后一招手,“来人,将二姨娘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姨娘之位,暂时剖去。”
二姨娘这才是真正的心如死灰,“将军,不可以啊,将军,妾身……你不能被谢灵沁这个贱人给懵逼了啊,她……”
“啪。”
毫无预兆的清脆巴掌声瞬间而至。
打得二姨娘错愕震怒,抬手指着谢灵沁,“你,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你是奴,我是主,出言侮辱,我不能打吗?”
谢灵沁收回手,面色清冷。
“谢灵沁,我和你拼了。”二姨娘是被气到极致了,这下也顾不得了,冲上去就要去打谢灵心。
不过,被紫河给快速拦住了,而与此同时,谢将军终于出手,提着二姨娘的胳膊一推。
二姨娘顿时跌到在地,发簪掉落,头发也在倾刻间散下,当真是丢人一极,狼狈之至。
“母亲……”
谢灵玉此时除了暗中怨恨的看着谢灵沁,却想不出任何翻身的招来。
而此时,已经有护卫上前,来拉二姨娘。
“你们敢。”
护卫当即一怵。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
谢将军声音一沉,护卫上前,毫不客气的将二姨娘给拖了下去。
“王爷……”谢灵玉红了眼眶,看向贤王,“我……王爷……”
“你先起来吧,你母亲做错事,本王不会怪于你身上的。”贤五上前,扶起谢灵玉,一阵宽慰。
谢将军明显松口气,还好,没叫贤王生了嫌隙。
至于京兆夫人和小姐这下是真的妥妥打脸,看着王仁义灰溜溜的告辞,听着外面二姨娘那一阵接一阵的痛苦哀嚎,她们还停留在这里做什么。
京兆尹夫人拉着霍燕如就告辞。
谢将军没有留。
而院子里下人们些互相看看,却大气不敢喘个。
谢将军的目光这才落在谢灵沁身上。
虽然,她是无辜的,可是,这般大的翻转,这游刃有余的进退……
谢灵沁敏感的感受到了谢将军眼底的防备与冷意,紧了紧手指。
她知道,今日一出,势必要叫谢将军生疑的,她也做好一切准备,最多也不过是闹僵的下场。
“灵沁……”
“太子殿下驾到。”
谢将军正欲以开口,外面却传来一阵高喊。
谢灵沁眸光紧。
宇文曜要来坏什么事。
------题外话------
啦啦啦,太子终于踏上将军府的门了
秋色染晕,晖光自将军府的飞檐屋角而来,景致甚美。
而眼前一幕……
真不美。
谢将军到底是个武人,不是二姨娘那点力气可以比的,方才打的妙俏那一巴掌,此时半个头好像都肿起来了。
可是,那双嘴,却还在不停的指证着二姨娘。
撕逼到了极致,什么芝麻恶心事儿都要抖出来了。
“将军,你要相信奴婢,相信奴婢……”妙俏可怜的跪在地上,“这一切,都是二姨娘威逼着奴婢,奴婢才是那个最可怜最无辜的人啊。”
“妙俏,你给我住嘴,你和我有什么仇,你要如此陷害我。”二姨娘也乱了阵脚,现在满脑了想的是不能再让妙俏再说,可是,在触到谢将军那沉黑一片的面色时,生生一个步子都挪动不了。
“将军,将军,你不要听这个贱婢……”
“你既然知道她是贱婢,为何,还会把她错认成灵沁?”谢将军的声音如生铁般砸来。
那锐利而压迫人的光芒,让二姨娘呼吸都是一滞。
“父亲……”
“你给我住嘴。”谢将军沉声一喝。
本欲说情的谢灵玉此时生生僵住了唇瓣。
院子里一时间,静若无声。
先前那首先发现此事的嬷嬷也垂下了头,宛如惊弓之鸟。
一旁,京兆尹夫人和霍燕如对视一眼,吞了吞口水,也噤若寒蝉。
王仁义那面色尤其复杂。
倒是一旁的贤王宇文贤,眉宇怔结,连他自己都抓不住心头的那种莫名其妙。
不是谢灵沁,他竟,有些松口气。
而暗处,紫河看着依然一动不动笔直如松的小姐,有些纳闷了,都这般时候了,小姐怎么还不出去。
这般一走出去,更打二姨娘的脸呀。
“不够。”谢灵沁偏过头来,对上紫河的目光,“事已至此,就看看我这位好父亲的底线在于何处吧。”
紫河有些不明白。
“来人,将这奴婢先拉下去。”谢将军额间青筋跳动,终于重重的发出命令。
仰天,叹气,似也没想到,平日里温柔端庄的二姨娘竟做出这般多的事。
“啊?”妙俏一听这话,却慌了。
不行,不行。
“将军,将军,还有,是二姨娘故意安排我在公子身边的,她说,只要我听话,就会许我做公子的侍妾,日后,她成了将军府主母,一定保我荣华富贵的,还叫我在公子面前尽量说着大小姐的坏话,让公子与大小姐的关系更加恶劣。”
妙俏痛哭流涕,这下为了救生,是搜肠刮肚的毫无保留。
暗处,谢灵沁轻轻的笑了。
于是,她终于理了理衣袖,示意紫河眼上,自大树后走了出去。
“咦,这是怎么了?”谢灵沁带着极大的疑惑,远远的开口。
众人闻声回头。
只见那一缕晖光下,少女一袭素淡青衣,缓步而来。
星眸粲亮,眉目如画,素淡得不加一丝点缀,纤瘦清冷,轻抿一点笑意,疏离了背后的廊檐花木,过滤了繁华美景,远山青黛,只余她清润挺立。
如此人畜无害,又恰好的疏淡清离。
那是清秋的素菊,是悬崖枝头捕捉不到的芬芳。
宇文贤的瞳孔一缩,手指,不经意的一紧。
为什么,这般一看,这个谢灵沁,还真是长得不错。
二姨娘和谢灵玉此时看到谢灵沁却是怒不可遏,几乎就要忍不住上前,揪住她。
她们不相信这事和她没关系。
“小姐。”一旁,砗磲小脸一喜,立马垂着头,迎了上来。
“这是怎么了?”谢灵沁看着砗磲。
“这个……”砗磲看一眼谢将军,这才对着谢灵沁一五一十的将方地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
谢灵沁听见,一脸诧异震惊的模样,看向谢将军,颇是委屈与义愤,“父亲,女儿虽自小没了生母,诗书琴词学得也不好,可是,这礼义廉耻自当是晓得的,如何会做出这般事。”
谢将军到底理亏。
本来之前已经打算放弃她,可是,没曾想,与工部许公子行不耻之事的竟不是她,而是一个丫鬟,此下老脸也不禁有些发虚,“灵沁啊,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知晓,如今这事儿,都是……”
都是什么,谢将军的目光落在二姨娘和妙俏身上,手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一旁,王仁义还在呢。
谢灵沁出现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今日这事不是二姨娘编排的,那就是在她看到与许公子行不耻这事的是妙俏后,想出的这招陷害谢灵沁名誉。
他对二姨娘是失望至极,可是王仁义的是她的侄子,是新晋武试榜眼,是兵部侍郎,是他能让将军府重生辉煌的益助,他若是此时惩罚二姨娘,还有谢灵玉……
定会生了嫌隙。
还有,贤王对灵玉也有心。
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触上谢灵沁那温软的,毛茸茸的眼神,他这个父亲,竟生平第一次有着亏欠。
而且,若是不以儆效尤,那王仁义会不会以为,他谢明义就真的如此忌惮他了,巴结他了?
那以后的将军府里,他说得话还有多少人能听。
他谢明义,到底是堂堂将军。
“来人,二姨娘德行亏损,念在这般多年他为将军府里劳心劳力,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将军,不可啊,妾身受不住啊。”二姨娘一脸震惊,立马哭诉起来。
“就是,父亲,你若是责罚了母亲,不就是说明,此中事是母亲所为吗?”事到临头,谢灵玉还想着翻盘。
对,翻盘。
二姨娘被谢灵玉点醒了,心里有光一闪,当下也不哭了,突然无比悲切的看着谢将军,“将军啊,事情到这般,我无可狡辩,可是这般多年我为将军府兢兢业业你也是看到的。”
二姨娘知道,将军对她已经失了心,可是这地位,她得先保住。
“妾身如今也不用解释了,但是,有件事,妾身不得不说。”
“你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大小姐。”二姨娘道,那怨毒的目光看向谢灵沁,抬手一指,“大小姐绝对有问题,今日一切,一定都是她设计的,这般阴阴险的心思,将军,你日后,也不得不防啊。”
“二姨娘这话好生奇怪,若是我方才没听错的话,我若是不来,又或者妙俏没有将事实说出来,我就糊里糊涂的成了替罪羔羊,声名丧尽,被人诟语,一生尽毁,怎么的,就成了我设计的。”
谢灵沁拧着眉头,声音也凉了些。
明显是生气的。
“是吗?”二姨娘冷哼,“那你方才去了何处?”
“我在屋子里休息啊,我身边的丫鬟都可以作证。”谢灵沁不慌。
“大小姐没有缘由的就回房休息?”
二姨娘咄咄逼人的语气,不叫谢灵沁慌,反而轻叹口气,“二姨娘,本来,父亲在意你,我是并不想让父亲那看才不想追究,也相信,今日在场的贤王,王公子,霍夫人,霍小姐都不是个会乱嚼舌根之人,便更不不想多说什么,没曾想,二姨娘,你竟把我的容忍当作你欺负我的筹码了吗,二姨娘……”谢灵沁声冷字正,说到此处,无限感伤,“这般多年,你待我,到底是视为何物啊。”
这句话,抑扬顿挫,字殇婉转,声声诉说着这般多年的无限委屈啊,可是又恰到好处的不让人反感。
谢将军站在那里,明显可以看到,眉头耸动,眼神直跳,牙齿紧崩。
这竟也是……紧张与愧疚了么。
“大小姐,大小姐,你救我啊,这般多年,奴婢就是觉得你太苦了,所以,思前想去,还是觉得不可以心,良心难安啊,才揭穿二姨娘的,我相信,我娘在天之灵,也知道大小姐的善良。”
妙俏倒是反应快,立马又爬过来,表明忠义,说明立场。
谢灵沁看着她,却一个劲儿的叹气。
于是,这一团乱局,自然又交给了谢将军。
“将军,你别被谢灵沁给蒙骗了啊,我有证据。”二姨娘极力稳定好心绪,高声道。
一声出,谢将军看着她。
二姨娘此时的目光倏然的落在一旁,正站在谢灵沁身后的砗磲身上,“这个丫头就是谢灵沁的帮手,是她明知道谢灵沁不在这里,方才却故意那般,如今想来,都是有问题的。”
“这……”砗磲好无辜的,忙摆手,“奴婢,没有啊……”
“那你方才明知道大小姐回了院子里休憩,为何不说?”二姨娘对着砗磲劈头盖脸就是一吼,妄想以气势压倒她。
这话,有道理。
众人目光当即扫在谢灵沁和砗磲身上。
砗磲显然又被吓着了,看着自家小姐,那叫一个无辜,“奴婢方才是要说啊,可是二姨娘你打断了奴婢的话,不让奴婢说啊,那奴婢之前又没在进主屋,想着,会不会是小姐不知何时已经出了院啊,所以才一直不敢下定论的。”
这话,没毛病。
不止没毛病,配上砗磲给人塑造的这种唯唯诺诺的胆小性子,简答就没有任何漏洞。
二姨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这事儿明明和我毫无干系,二姨娘,你却偏要拉拔到我身上呢。”
这时,谢灵沁声音终于发沉。
她小脸微扬,面色清正,一退往日的谦逊低眉,不卑不亢,“难道,就是因为我比较好欺负,所以,二姨娘什么事都能怪在我身上,而且……”谢灵沁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哀色,“方才我听这妙俏说,二姨娘,今日,你本来是意欲害我的,这般多年,我对你也恭敬,你怎么的就有这般歹毒心思。”
“你……”二姨娘你不出所以然来了。
好不容易转移一些众人的注意力,谢灵沁这般一说的话,只会更加对比得二姨娘更加丢人卑鄙罢了。
一旁,工部许公子愣在好里,他现在理亏,只希望这事不要闹大,若不然,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毕竟,这是将军府啊。
“父亲,你对此事,如何看?”谢灵沁的目光这才转向谢将军。
这般多年,这般多时,她也该给这位不负责任又自私自利的父亲施压了。
方才隐在暗处,谢将军那意欲将她舍去的想法她自然看得清楚。
所以,如今,她倒是要看看,如此众目睽睽,证据确凿,无法抵赖的情况下,这位父亲,该要如何做。
而谢将军的目光此时却看向宇文贤。
不止她,谢灵玉也看贤王。
只要贤王一句话,那父亲有所顾念,自不会惩罚太重的,多少会留情情面的。
眼下,四十大板都还好了,只要不休弃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