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到底与将军同床共枕这般多年,多少知道,什么时候不说话。

可是,她方才,怎么就被气得那么失态了呢。

“母亲,我扶你回去吧。”

倒是谢灵玉见势不对,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在这时,乖巧的上前,扶起二姨娘,还对着谢将军低垂着眉眼,“父亲,母亲这般多年待你,是真的好的。”话落,便扶着二姨娘向外走去。

如此时候,这样的反应,才该是一个聪明人有的,不过,呵,谢将军气成这样,也没啥卵用。

紧接着,香笼也被人带下去了。

“今日之事,谁也不可乱说,违者,后果自负。”对着院子里扫视一圈,谢将军肆严的声音传开来。

那一瞬间,竟有种喝斥三军的气势。

谢灵沁都不禁多看了眼谢将军。

看来,今日这事儿,谢将军是真的动怒了。

这一日一日的,府里出这诸多怪事,只怕谢将军这下真得上火了。

上火好。

是该上火了。

上火,就不要再来寻她麻烦了。

“灵沁。”

谢将军驱退众人,目光这落在谢灵沁身上,“今日这事,为父都瞧见了,叫你受委屈了。”

“父亲言重了,女儿一点不委屈,女儿自从上次一睡两日醒来后,便越发明白许多事般,好像这天地万物都开阔了呢,也开始想着,要为父亲分担了,二姨娘管理这府内中馈也是繁忙,我帮不了她,便想着自己争气一些,至于今日之事……”

谢灵沁无奈的神色,却不卑不亢。

既然谢将军对她已经有所怀疑,她不如坦白,她就是与以往不一样了,堂堂正正,更叫他无从下手。

再者。

这个父亲,明明从这场闹剧一开始就到了,只是,在暗处看着这动静呢。

不然,她还费那些个力气去拉扯演戏做什么。

谢灵沁思绪浮动,既而一礼,“此事,也请父亲明查清楚,我也不相信二姨娘会向我下毒,可是,和香笼姐姐相处两天,她人挺好,再者,她又是父亲得力的人,我……”

谢灵沁显然也很为难,最后也不多话了,行一礼,“那女儿先告退了。”

“回去擦点药,方才二姨娘那一推,必定有擦伤。”

谢将军在身后嘱咐。

谢灵沁点点头,面上竟似有感动,“谢,谢谢父亲。”

谢将军看着谢灵沁被丫鬟扶着下去的背影,好久这才收回眼神。

“将军,二姨娘与香笼这事,要属下彻查吗?”

一旁,近卫上前禀报。

谢装军没有说话。

……

谢灵沁带着紫河一直回到清水阁,进了屋,紫河这才开口,“小姐,什么叫不要脸面,奴婢今儿个算是长见识了。”

“嗯,不要脸的人多了,生死关头,谁还管谁的身份,只想拉着那根救命稻草,活得好。”谢灵沁心气并不高。

“不过,小姐,依奴婢看,二姨娘虽心思龌蹉狠辣,可是平日里行事倒是谨慎周到,不叫人看出半分,今日,却为何这般冲动,对香笼还说得过去,那般多人呢,对你也是一点不顾情面。”

紫河有些疑惑。

却见谢灵沁自袖中拿出一物递给她。

紫河目光一定,那是一个瓷白色的小瓶。

紫河疑惑的接过,“这是……”

“先前在屋子的窗角处发现的,没想到,还真管用。”

紫河正要打开,却被谢灵沁阻止,“不可,方才二姨娘靠近时,我只是开了瓶塞一瞬,她就如此了,你有把握能绝不受干拢?”

紫河一听,面色立马就抽紧了,“那这东西……”

谢灵沁抿了抿嘴角,“估计是太子给的吧。”

“太子?”

“不然,我闻了为何没反应,除了我心性强外,只怕,是因为服了天香雪玉丸的作用。”

当然,她前世就喜欢捣鼓这些个毒啊的,这和毒也差不多异曲同工,所以,当时一闻就知道了。

本来是觉得屋里有生人气息,查一查,结果,就发现了这个。

紫河将小瓶递还给谢灵沁,吞了吞口水。

她算是明白了,明明把二姨娘和香笼都惩治到了,为何小姐却还心气不高。

是因为,太子吧。

小姐对太子……

好像真的很讨厌啊。

“不过,若是事后二姨娘反应过来,那会不会……”

“不会,这东西挥发那一瞬间,无色无味,而且,只有一点,二姨娘除了觉得奇怪外,并不会有任何的怀疑惑。”

谢灵沁说完,将那药瓶又看了看,然后,往一旁水盆里一丢。

“小姐……”

紫河想阻止。

这般好的东西这不是毁了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当太子没给过。”

谢灵沁近乎掩耳盗铃的说着,便走至软榻榜,拿起一本书卷,就认真看起来。

紫河杵那儿半天,最终端着水盆下去了。

“对了,昨天叫砗磲做的事,问问完成了吗?”

谢灵沁又道。

紫河应声,“是,小姐。”

谢灵沁这才看向手中书卷。

不过,这一日的,将军府气氛奇怪,也不太平。

据说,用过午饭后,谢灵玉就去找谢将军给二姨娘求情,不过呢,谢将军气得根本不见她。

谢灵玉也不生气,而是对着谢将军屋子方向跪着。

秋天的天气可比不得春日。

莫说娇惯的小姐,就是一般的粗使丫头也是受不住的。

这消息传进清水阁时,谢灵沁正在吃点心,只是讥讽的说了三个字。

“苦肉计。”

“那小姐,苦肉计会不会有用。”

谢灵沁淡笑,“且看吧。”

入夜。

将军府终于归置为一片平静。

谢灵沁刚用好晚膳,便有一个丫头急色匆匆的进了清水阁。

“大小姐,奴婢是香笼姐姐平日里要好的人,有急事求见。”

谢灵沁此时正站在门槛处,闻言,就着夜色看一眼那小丫鬟,“说。”

“奴婢之前偷偷的去见过香笼姐姐,她在紫房里很不好,将军又一直不给话,就托奴婢请你前去商量一下,顺便再和你说说,二姨娘到底是如何害你的,让你以后好生防范。”

小丫头气息因为急跑而来不太稳,不过,字字清晰,只是,眼神闪躲。

有意思。

谢灵沁想了想,对着紫河招手,“紫河,我们去看看。”

“小姐,这白日里将军后来可是吩咐过,谁也不能去见香笼的,你这要是去了……”

紫河不太赞同。

谢灵沁看她一眼,倒是很善良的,“无事,若是能帮到香笼姐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紫河只得跟上。

“对了,把之前我准备的东西带上,一会儿正好去见父亲。”

谢灵沁又吩咐着。

紫河依言而行。

那小丫鬟这才微微抬起头,走在前面,“那,奴婢给大小姐带路。”

夜,黑。

两旁的花草都似凝了秋的寒。

谢灵沁披着披风,一步一步,走得分外稳当。

香笼被关在南山院的紫房里。

夜色下,四下安静,显然分外孤寂萧冷。

那小丫鬟看着谢灵沁推门进了屋,这才退下。

“香笼姐姐,你可还好?”

谢灵沁对着柴房内一角那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一脸泪痕的女子轻声唤道。

香笼的视线这才缓缓的落在谢灵沁身上,“大小姐,你来看我了,是不是将军要放我出去了。”

谢灵沁心里泛过冷笑,却是走上前,“你放心吧,父亲自是相信你的,定会细查此事。”

“大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还要细查,我都按照你的说的做了,诬陷二姨娘,为何还没有将我放出去呢啊,我的清白已经被你毁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突然的,方才还坐在角落里的香笼陡然起身,一把奔扑过来,拉着谢灵沁的胳膊,声音微尖,“大小姐,我不怨,可是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你,你说什么?”

谢灵沁扯着衣袖,往后退,一脸的不解。

“我说什么,大小姐,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轰。”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突然被一脚路开。

谢将军一脸震怒的站在门口,看着屋内二人,最后落在谢灵沁身上,“谢灵沁,你有何话说。”

“大姐姐,我真没想到,竟真的是你和香笼联合一起,诬陷我娘。”

紧随谢将军身后,谢灵玉也一脸正色的走了进来。

父女俩的神色,此时此刻,在这清寂的月光下,可真是如出一辙。

尤其是谢灵玉,眼底那兴奋之意都快要藏不住了。

不过,谢灵沁面对着谢将军以及谢灵玉的指证,不见任何慌张,一张雪白的小脸上反而带着生气,“父亲,你和妹妹也来了,正好,我一会儿还想着去寻你呢。”

“寻我?”谢将军拧眉,语气并不好,“你做出这事,还有脸寻我?”

“女儿不知做了什么事?”谢灵沁一脸疑惑,随即看着香笼,好像才明白过来,面色当即一下,摇摇头,“父亲,在你的心里,女儿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

谢灵沁又回头看着香笼,“香笼姐姐啊,我叫你一声姐姐,全我是看父亲的面子上,可并不是当真觉得你有多了不得。”谢灵沁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没有辩解,却已经是在维护自己。

“大小姐,你什么意思。”

香笼看着谢灵沁这般淡定,面上带着一丝恐慌。

是谢灵玉来找她,说她和二姨娘这样相争,最后便宜的不过是谢灵沁,只要她听话,指证谢灵沁,把自己给摘出来,那才是上上策。

她觉得有理。

“父亲,不管你相不相信……”谢灵沁这时却将袖中的绣帕取来,“虽只一日,可是,香笼姐姐倒也确实是耐心教予我,我心里,自是存了感激的,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帮她,便想着去她房里拿些绣活过来,也算是全了我的感恩,可是,我却没想到……”

说着话,谢灵沁让一旁紫河将东西递给谢将军看。

“父亲你看这绣样,是香笼姐姐所绣的对吧……”

谢将军眉目深凝了下,看向谢灵沁的手中,“将这绣帕给我看看。”

谢灵沁很坦然的递了过去,“父亲看吧,这一针一线的……”

谢将军看着那绣帕,眉头,果然纠结在一起。

一旁谢灵玉不明所已,也看。

可是,这绣帕上除了绣了两只鸳鸯外,没什么特别啊。

“你先下去吧。”

良久,谢将军将那绣帕递给谢灵沁,语气里,并无半点责怪。

好像,先前的怒意也顿时消了。

这……什么意思。

谢灵玉好懵。

“是的,父亲。”

谢灵沁唤上紫河,当即退下。

这两只鸳鸯,可不简单呐。

“父亲……”

一旁谢灵玉不甘心啊。

母亲那般聪明厉害的人,如今因着谢灵沁被剥夺掌家之权又罚禁足屋内,于母亲在将军府里的地位,那可是比打她伤她,还要严重。

而没了母亲依仗,她行事,也多少束手束脚。

本来想置诛死地而后生,没想到这个谢灵沁……

这丝帕,到底怎么了。

不过,谢将军那沉冷的目光却在这时落在谢灵玉身上,“灵玉,念你是救母心切,我暂是不罚你,可是,再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那语气似裹着霜雪,几近压得谢灵玉当即一跪。

而已经走出南山院的谢灵沁听着后面谢将军的话,以及想像到谢灵玉不可置信的颤巍,心里却并无一点纾活之意。

只是一声厉吼而已,到底,不过是,做给她看的罢了。

也是啊,谢灵玉可是要做贤王妃的人。

“小姐,将军如此偏心,你日后要怎么做?”

紫河已经不会再劝谢灵沁要和谢将军打好关系,因为,连她一个外人都看出来。

谢将军看向小姐时,眼里,并没有一个父亲看向女儿的爱怜之意。

有的,只是,无限疏离与陌生。

小姐是没有行差踏差,可是,但凡有一点错,那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谢将军恨我娘。”

良久,谢灵沁轻启唇瓣,吐出一句话,惊得紫河一怔,“小姐,会不会说反了吧,要恨,也该是将军夫人恨将军才对,明明是他……”

紫河当然想说谢将军娶了那么多的姨娘妾室,不过,还是住了口。

在这个时代里,男子三妻四妾,不也是正常之事吗,只不过是将军夫人的风芒太广了,以至于,所有人几乎都认为,这样的两个就该是天造地设,超脱一切世俗自然存在的。

谢灵沁看着紫河的面色,将她的情绪收尽眼底,遥望着下天际那一轮幽幽蒙蒙的弯月,唇角笑意肆冷。

“紫河,三妻四妾,是错误的。”

谢灵沁道,就像是在说着,生死攸关的大事般正经。

从未有过的正经。

以至于紫河的血液好像都在听到这句话时僵固住了。

怎么会错误?

这北荣皇朝,这天下,穷人家的男子养不活,便只得一妻一姜,可是那些权贵富户之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总有一天,我要让这天下间的人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人间最美的真谛。”

谢灵沁话语儿轻轻,收回看向天际的目光,“走吧,至少,暂时,我们安静一段时间了,我可以去做我想要做的事。”

“小姐,你想做什么?”

紫河很好奇。

这份好奇,让她最之前还端着敛着的神色,在和谢灵沁相处数日后,终于卸下。

这个主子,她是真心把她当主子的。

谢灵沁却神秘一笑。

明眸皓齿,眉若羽弹,广袖轻盈。

那丝笑意在清冷的眉眼间一点一点晕染而开,似这秋月里一抹明亮皎洁的光,蔓进人的心里,久久不忘。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谢灵沁仍然卖关子。

紫河有些郁悒。

“上次我自街上买回来那些叫人收起来的小玩意儿,你若是空了,可以拿出来晒晒太阳,收拾收拾了。”

谢灵沁又丢出一句。

紫河心时多少安慰些,不过,还是不明白。

回到清水阁。

砗磲立马小跑着上来,“小姐,没事吧。”

“嗯,你的绣活不错,连那个香笼自己都没有怀疑。”

谢灵沁将方才那帕子递给砗磲,“洗洗,赏你了。”

“谢谢小姐,能帮到小姐就好。”

谢灵沁摇头笑笑,不置多言。

没错,她哪里有时间去香笼的屋子里拿绣帕,就算找得着,也来不及下毒。

不过是叫砗磲依样画葫芦而已,昨日就叫她多绣了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而那绣活的每一针里,都绣下了男女闺房之用的春心散。

香笼又未成婚,为何要这样做,谢装军心里没点数?

呵!

不过,谢灵沁心里还是唏嘘了一口气。

在给谢将军丝帕时,她还暗中做了点手脚,染了些她体内所中之毒。

只是类似。

但是,谢将军面色没有半点变化,有的只是对那绣帕还有春心散的震惊愤怒。

所以,一直以来,对她下毒的,并不是谢将军。

那日,听紫河调查得知,曾经在将军府的姜大夫在大牢里临死前,唯一见过的便是谢将军时,她就有所怀疑,只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谢将军是否知道她中毒就不得而知啊。

……

没过多久,便传来水息,竟是那香笼上吊自杀死了。

这事儿,倒是让谢灵沁几分意外。

左右想想,那香笼都不是个会自杀的人。

第二日一大早。

谢灵沁刚吃了晚饭,便听紫河进来小声道,“大小姐,二姨娘身边的刘嬷嬷说要见你,她悄悄来的,在后窗的树下。”

谢灵沁闻言,点点头,眼角划过了然于心的冷笑,“看来,是吓着了。”

“能不吓着吗,小姐你不费吹灰这力就把管家和香笼两个人都办了,还一下子连根抽底的,把二姨娘,拖下水,二小姐虽然看似好好的,也不太好过,就这,这刘嬷嬷她若还不怕,就真是够胆大了。”

谢灵沁眼神微敛,起身,“嗯,带她进来吧。”

紫河没一会儿,便将刘嬷嬷带了进来。

“噗通。”刘嬷嬷对着谢灵沁就是一跪,“老奴,老奴见过大小姐。”

“不知刘嬷嬷找我有何事呢?”谢灵沁问。

“老奴,老奴……”刘嬷嬷说着,对着地上重重一磕头,“老奴请大小姐饶一命,以后,大小姐吩咐老奴做任何事,老奴必定不敢违背。”

“不必,你这样的人,我可不敢用。”谢灵沁摆摆手,随即,冷笑,“我只需要问你一件事,你说来就是。”

刘嬷嬷当即抬起头问,“什么?”

“谢灵玉是否有什么暗疾不能为人知?”谢灵沁问。

刘嬷嬷闻言,摇了摇头,“这,并没有,二小姐生下来就身体很好,一切正常,这么些年,也并没有听说有什么暗疾的。”

谢灵沁看着她,“当真?”

刘嬷嬷当即一磕头,“大小姐放心,老奴不敢骗你。”

“行了,那你退下吧。”谢灵沁看着刘嬷嬷确实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思忖半响,摆摆手,让她退下。

刘嬷嬷显然有些诧异,谢灵沁竟当真就这般放过她,竟没有动作。

谢灵沁却是一笑,“怎么,不怕被二姨娘发现,像毒死杨嬷嬷一样,毒死你。”

这话一说出来,刘嬷嬷却是一惊,“大小姐,你说什么,杨嬷嬷……”

“杨嬷嬷并不是我毒死的,我可没必要去毒死一个与我无关的人下人。”谢灵沁似也懒得解释的样子,示意紫河将她带走。

送走刘嬷嬷,紫河有些不明白,“小姐,你就这样放她走,她说的话就可靠?”

谢灵点头,“如果不可靠,她也不会来找我,不过,你也不必担心,照方才的情形来看,刘嬷嬷竟一直不知是二姨娘将杨嬷嬷毒死的,而眼下她知道了,你说,她会不会心里害怕,还会对二姨娘这般死心踏地?”

紫河恍在大悟,举起手指,“小姐,你真是高,这样一来,可比将刘嬷嬷收归让她为你做事更保险。”

谢灵沁一笑,“倒不是保险,而是,如刘嬷嬷这般样自私的人,我不会留在身边的,她能背叛二姨娘,那他日,也同样会背叛我。”

紫河闻言,看着谢灵沁,却是满心的佩服。

一步一步,这可谓是算得毫无遗漏,别人在沾沾自喜,却不知,对方的一切所想所为,都早收进了小姐的心里。

二姨娘这次是真的栽了个大跟头。

入夜。

谢灵沁换好男装,便对着紫河吩咐,“我要出去办点事,如果不太顺利的话可能接下来三天应当都不在,你帮我打好掩护。”

紫河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见谢灵沁已经翻出了窗子。

紫河抚额。

小姐越来越神秘了。

谢灵沁一跃出了将军府,去和白玉会和。

之前说好了,今夜会和去找那位地盘的主人。

到达约定的地点时,白玉正叼着一根草径靠在一棵大树杆上,见得谢灵沁而来,挠了挠头,颇有几分不耐烦了,“你说,你到底是哪里的鬼,白日不能见面,非得晚上。”

“我看你帅,晚上多看两眼行吗。”谢灵沁比他语气很恶劣。

白玉顿时嘴一张,随即退后两三步,“言射,你小子该不会对我……”

“我没这癖好,谢谢。”谢灵沁觉得白玉这小子还是失恋时比较可爱。

“说说之前的成果吧。”谢灵沁也不浪费时间,边走边问。

白玉眉毛跳一跳,努了努唇角,“哦,还有什么好问的,肯定是我派去的人无功而返了,不然哪里还要我和你亲自出马,我早说过,那老头儿是个怪脾气,不好相处,不可理喻,还有,现在人家不改下棋了,改玩吃辣椒了,能连续吃三大簸箕,再谈。”

谢灵沁脚步一顿,侧眸看着白玉,只见白玉面上幽暗幽暗的,显然,这话是真不打假。

“哦。”谢灵沁的眉眼间却有抹亮意闪现。

“你莫不是傻掉了?”白玉打了个激灵,觉得身边这人有些变态。

谢灵沁自然不理他,顺着这条街,很快到了一处院邸。

朱红色的大门,以及……一定不能防贼的门锁。

谢灵沁都几分无语。

这主人,心可真大。

谢灵沁抬手要敲门,袖子却突然被白玉扯住。

侧眸,谢灵沁疑惑的看着他,“敲门这种事你要代劳?”

“我……”白玉觉得谢灵沁真自恋,呼口气,“我是想说,你考虑清楚,如果没什么好法子,再等等。”

“我有法子,不用等。”谢灵沁道,然后,手已经敲了门。

“进来。”刚敲一下,门内便传来声音,是一名老者的声音,光这一听,就分明感觉到浓浓的疏离与驱赶之意。

谢灵沁不以为意,推门而入。

无奈,白玉拧着那对会跳舞的眉毛,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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