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逸云看小奴慌张,只当是楚琼羽病了,交待在幽兰别苑先歇息了,就掉转马头赶了过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翻身下马,就匆匆上了车,看楚琼羽白着一张脸,吓了一跳,忙探身吩咐筱筱,“快去请仙公来。”
“不急,”楚琼羽拉住盛逸云,眼泪簌簌滴落了下来,“昨天我说错了话,惹你们不高兴。这一路上,你们都避我远远的,我心里难受。”
“你还知错。”盛逸云听她是为这事,就挨着坐下,“玭玥是郡主,自小将名节声誉看的比命都重,你这三言两语,就骂她无良,可不是让人家恼恨。”
“我也是随口那么一说,就是嫉妒你们有的,和我却没有,不是真心骂她。”楚琼羽见盛逸云真的生气,小声解释着,“想姐姐定是不会理我,我,我也很难过呢。”
“我知你没有恶意,可是别人的心情也当顾及。”盛逸云看她真心认错,并也不是真的要与杨玭玥交恶,才柔了声音劝她,“你们两个,今后可是要陪我一生的人,要是你们不和睦,我处在中间,还能好吗?等会我去和她说说,原谅你罢。今后别再如此。”
“嗯。”楚琼羽乖顺的应声,随即笑开了,拉住他的手,“你可要跟姐姐好好说。”
“说什么就说便是,还要劳烦夫君。”话音刚落,就见杨玭玥掀帘而入,也坐了下来,看楚琼羽脸上诧异,就笑起来,“咱们姐儿俩还能真的生气不成。何必给夫君添堵。”
“姐姐怎么来了?”楚琼羽的手被杨玭玥握着,竟有些惶惶然。莫怪盛逸云会那般的疼惜她,这杨玭玥一心都只为他着想,他想要的就当做自己想要的,他喜爱的也当做自己喜爱的,事事以他先,处处为他想,甚至自己受了委屈,也能几句话就不记恨,还会拿笑脸去接纳,真真让人敬佩。
“刚听人说你病了,就跟过来瞧瞧,正巧听见你说要给我赔歉,也进来了。”杨玭玥眼角一弯,看着盛逸云,“你去吧,我和妹妹的事,不必挂心。”
“那你们说话,我到前头去。”盛逸云起身,就下了马车,一跃跳上马背,打马往前走了。
杨玭玥看盛逸云走远,才回身与楚琼羽交谈起来。楚琼羽虽说着没事,杨玭玥却坚持叫无然看了才放心。
往幽兰别苑这一路,杨玭玥与楚琼羽坐在一起,细细的为她讲着龙谷的地理人情,听得楚琼羽对这里竟也生出些崇仙的心情。就更是期待见见谷里的人,还有那位名为落仙的谷主。
幽兰别院里,有一棵千年银杏树,开得铺天盖地的繁华。楚琼羽一见就喜欢到了心底。
晚间,盛逸云命人在树下铺陈了饭菜,与大家就着月色用了,真有一番别样的风情。饭后,蒋捷等人设了躺椅小几,供几人在树下休憩。
“逸云知道你一来就喜欢这树,在此用晚膳可是精心的为你安排呢。”慕容泓灏伸个懒腰,侧身看看闭目不语的盛逸云,“可惜仙公定要上山,不然可以给你讲讲这山间的故事,会让你大有所获呢。”
“你就会瞎掰。”盛逸云终于掀开眼帘瞟了他一眼,悄声说,“再挑事,我就回去了。”
“瞧,这还威胁上了。”慕容泓灏挑唇一笑,“真是长本事啊。”
“天下大乱,对你有什么好处?”盛逸云身子往慕容泓灏那边探去,咬牙切齿,“你可给我安生了。”
“哈哈哈……”慕容泓灏忽然朗声大笑起来,不光是盛逸云,连一旁的楚琼羽都吓了一跳。
“公子怎么了?何事惹您开怀?”楚琼羽坐起身,隔着身旁的杨玭玥看向小几那边躺着的慕容泓灏和盛逸云,两人表情天差地别,却是如出一辙的怪异。
“没事,就是觉得在这山野之间,能得片刻安宁真是人生幸事,故忘形而笑。”慕容泓灏轻轻咳嗽几声,将头埋到盛逸云身下,一阵无声的笑。
“久了,你就习惯他,总疯疯癫癫的。”盛逸云转过身,背对楚琼羽,狠狠的瞪一眼兀自幸灾乐祸的慕容泓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