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贺廷琛还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地方是比不上许墨的,那么此时许墨的一举一动,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一个陌生的男人都能考虑到他儿子的心情,而他作为父亲却只顾着自己。
在贺慎言离开之后,左晴笙一直控制的情绪,再也不需要任何刻意的隐藏。
“贺廷琛你松手,我告诉你,你没有权利来掌控我和言言的人生,你更没有权利来插手我们的任何决定,如果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话,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原本那张执拗的脸颊,刷的一下全沉了下去,如刷了一层厚厚的冰,眼光与隆冬温人。
贺廷琛只知道两岸风光虽美,却抵不过眼前小女人的回眸一笑,他只是想把这些美好的东西都留在自己的身边,并没有刻意的去控制他们的人生。
然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即使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错的,都不能被他们所接受,这样的结果是贺廷琛最为痛苦的。
他忽然觉得并不是左晴笙冷情,而是左晴笙的心早已不在了他这里。
嗓子沙哑,想要出声,却梗在喉间,无法说出话来。
左晴笙只是微微叹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抬眸时,已是一片清宁,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言言的生活,在你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之前,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傅芸樰在看完后机场的视频之后,她的身体就像的吐着蛇信的蛇,冰冷的身体盘旋在自己的脖子上,时刻都有一种窒息感,仿佛失去生命的危险。
得不到的她毁掉,能得到的她会去争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离开的计划被人斩断之后,左晴笙却被突如其来的记者包围了。
那是在她转身离开左晴笙大约15分钟之后。
“左小姐,能不能解释一下您和许墨导演以及贺总是什么关系?”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左晴笙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她看到记者手中的照片是脑袋轰的一下停止了运作。
是啊,她违背了和傅芸樰的交易,她没有离开,也许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左晴笙只是看着眼前的记者,她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在监视自己一样。
所有的人都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就好像她的某一个行为能传达出什么样的意思似的?
一阵天旋地转之间,左晴笙倒在了地上,她不知道是谁送她去的医院,她也不知道过程是怎样的,只知道自己的耳边传来了,巨大的嘈杂声,让她觉得非常的混乱。
睡吧,也许这样睡过去,她的世界就会变得安静,再也不会有那些纷扰来困惑自己。
那么多的苦,她都经历了,难道还怕这些,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儿子,或许她已经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
很累,非常累,好像只有闭上眼睛才能得以解脱。
昨天晚上被突然出现的贺廷琛拦了下来。
疯跑过来的男人像发疯了一样,死死地握住左晴笙的手腕,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眼神中透露着无数的伤痛,仿佛在质问这个女人怎么能够如此狠心将他抛弃。
贺廷琛口袋中的手机不停的响着。
“你接电话吧。”左晴笙开口说道。
从看到这个男人出现为止,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这次的离开,估计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与其说和这个男人在这僵硬的耗着,不如找一个办法把问题给解决了。
所以现在贺廷琛的姿态是一直拉着左晴笙的手腕,说什么都不让这个女人离开自己的视线。
贺慎言也木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现在的心也十分的混乱,一方面想陪着妈咪,一方面又不想让妈咪一个人在外独自打拼。
爸爸的出现确实让贺慎言松了一口气。
“爸爸你先接电话吧,我不用抱,我拉着妈妈就好。”
贺慎言体贴的说道,他想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航班的信息一次又一次弥漫在候机室的上空,打从贺廷琛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将晴笙手中的飞机票夺了过去,说什么他都不会让这个小女人从自己的眼前溜走。
“贺廷琛你先松开晴笙,有什么话我们心平气和的说。”
许墨觉得贺廷琛的手几乎要将晴笙的手腕折断了,握的那么用力。
然而此时的贺廷琛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猛兽,谁说的话都不听,一直紧握着左晴笙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贺廷琛你接电话吧,航班已经过去了,我也没办法现在就走。”左晴笙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无奈。
她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可能离开时的场景,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找了过来。
左晴笙的话原本还十分炸毛的贺廷琛,变成了一个乖顺的猫咪,只是用他哀怨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电话的铃声还在持续的响着。
就在他们的背后,傅芸樰看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痛苦、伤感、无助,所有的负面情绪扑面而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小孩,没有人疼爱。
所以傅芸樰打算走向极端,既然他们都不能真心对待自己的话,那么也不要怪她下手太重。
贺廷琛只是将贺慎言放下,然后拍了拍儿子的头,亲吻了一下,另一只手仍然紧紧的拉着左晴笙。
电话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廷琛,你在哪里,爷爷让你回家过来吃个饭,看一下我们结婚的时间定在哪一天。”
女人的声音十分的甜美,但在贺廷琛听来,却是另一番滋味。
“我没时间,改天再说吧。”男人的声音冷漠而决绝,不带丝毫感情。
还想说什么的傅芸樰,在电话被挂断之后,脸上已经不是用扭曲可以形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