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韶歌还真不知该怎么反驳她了。
“你不在,他们纵然排练了也看不出效果。与其白白浪费他们的时间,不如干脆不练舞阵了,日后你一人独舞吧。”
舞霓眨了眨眼睛,没应声。
——这熊孩子爱排场,一人独舞和在绿叶丛中万人瞩目的华丽登场,哪个更气派不言而喻。何况独舞和舞阵的效果也不同。舞阵有旁人为她铺垫,她只消尽情的绚烂绽放便可。独舞则从头到尾都得亲力亲为。
乐韶歌哪里还看不出她的心思?一时真不知该恼还是该乐。
“这也不愿意?”
“……我,我也没说不练舞阵啊。”
“又要旁人给你助阵,又不肯哪怕稍稍尊重旁人的努力——乐舞霓,你当真还不知自己哪里做错?”
舞霓确实是个熊孩子不错,但三观大致还是正直的。只不过平素人人迁就她,她被众星拱月惯了,是以从来都没觉着自己有哪里对不起旁人。此刻听乐韶歌一言点破,已意识到自己的心态有多不厚道,心下便很觉得别扭。
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二,“……我又没逼他们。”他们一个个都憋着不说,她那里能明白?
“乐舞霓!”
“……我知道自己错了啦。”已经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还要被旁人当面点破,便太难堪了。舞霓赶紧抢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
她认得这么爽快,倒是很令乐韶歌欣慰。
“知道错了就要改。日后修炼舞阵,也要多为同修弟子着想。不可再任性妄为了。”
“……我记住了。”
想想大过节的,自己却让她在思过崖上面壁了一晚上,乐韶歌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
便将此一节揭过,又道,“虽今日已不是冬至了,但今晚我要饮酒,你可愿作陪?”
想到自己先前哀婉诉苦的姿态,舞霓脸上就有些泛红。却还是厚着脸皮,傲娇道,“阿羽不去,我才愿意。”
“阿羽又怎么得罪你了?”
“——他自己心里明白。”
乐韶歌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怕是阿羽那句“有恃无恐”传到了舞霓耳中。
喜欢上这么个你为她好,她却觉着你多嘴又多事的小师妹,阿羽也真心不容易。
“你对阿羽的成见是不是太深了?”
“明明就是他非要欺负我!”
想到这两人在《九重元尊》里的结局,乐韶歌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阿羽待她不好,那萧重九呢?始乱终……虽说没“弃”,但让她做妾,怎么都不算有情有义吧?
不喜欢阿羽,却要去喜欢萧重九,简直不辨贤愚、不识好歹。
“阿羽是乐修,你是舞修。你修为低他这么多,他却一直无怨无尤的和你一道修炼,这也算欺负你?”
舞霓愤愤不平,“我本来想找师姐同修的——他是见不得师姐同我好,才假模假样来帮我的。”
乐韶歌:???
如此清奇的脑回路,乐韶歌简直无言以对。只能请阿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