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得,这次竟然没有‘咻’地一下低下头去。
季衍笑了笑:“想什么呢?”
视线那么深沉晦涩。
傅斯渊静了一瞬,似乎在酝酿什么,接着开口:“你.......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相识的?
说来挺有意思的,他某次上街遛狗,那时候狗狗还没有成年,性格比现在调皮,当时来来往往路人那么多,它一直在傅斯渊脚步打转,摇着尾巴转圈圈,一副爱极了的样子。
他当时有点尴尬,怕吓到陌生人了。
结果傅斯渊一点都不怕,任由狗狗前爪抱住裤腿撒娇,宝贝那时候拽都拽不走,他们两人也没面面相觑,就在长椅上聊天。
季衍简略开口:“遛狗时遇见了,宝贝很喜欢你,抱着你不撒手,后来我们聊了一会天就认识了。”
傅斯渊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脚边大犬身上,
萨摩耶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把头搭在这人腿上,季衍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狗头,有时候停顿了一会儿它还用爪子拨一拨催促快点。
全然的喜爱和信赖,毫不掩饰。
傅斯渊别开视线。
两人一犬,生活很美满。
此时外面阳光大好,窗外草木盎然,门前月季盛放,花瓣层层叠叠绮艳无比,连叶子都浓绿而繁茂,它们骄傲地舒展生长,迎接着一个又一个的明天。
傅斯渊视线又落在窗台上的几束花,那是他从医院里带回来的,如今枝干泡在清水里,花瓣已经零落,大抵一两日过后就会被丢弃。
一墙之隔,境遇却大不相同。
季衍不知道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在想些什么,他说:“卧室有照片,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时两人还拍了结婚照,放大一张挂在墙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合照。
傅斯渊沉默地点了一下头。
季衍推开门,一回头发现傅斯渊落在离他几步外的距离,不由得催促:“快点进来。”
傅斯渊眸色沉了沉,慢慢地走进。
他好像踏入了一场未知的深渊。
卧室风格与客厅类似,浅灰色的窗帘微微浮动,傅斯渊一眼就注意到了墙上的照片。
大抵是在树底下,两个人俱是西装革履唇角微扬,背景略微虚化,光束从树的缝隙中撒下,落到两人身上像是浮着一层金光,分明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但任谁也能看出那种别人都插不进去的氛围。
傅斯渊似是挨了烫一般猛地移开眼。
季衍从抽屉里拿出相册递给自家爱人:“你看看吧,”
傅斯渊接过后打开,让他微微诧异的是,里面不是他想象的两人合照,大多数是一些风景或是建筑的图。
季衍站在一边和傅斯渊一起看。
他一直觉得照片是有温度的,它能封存住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