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停下笔来细听,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如此反复几次,宋远洲头疼起来。
到底是他耳朵出了问题,还是那边确实吵闹?
他又去听,还是安静着,就在这时,厚朴咯咯大笑的声音忽的从小西屋方向传了过来。
宋远洲好像等到了什么,立刻叫了人。
“把计英叫来。”
吹着清凉的风,计英正与厚朴姐弟聊得开心,就被叫了过去。
“计英姑娘,二爷有请。”
厚朴连忙捂住嘴巴,“是不是我笑得大声,二爷生气了?我去领罚。”
茯苓也道是,拍了厚朴,“定是你扰了二爷画图。”
不过计英觉得和厚朴没关系,“没事,许是二爷有事差遣我。”
她去了那位二爷房,一进门就挨了训斥。
“看不到已经入夜了吗?为何还要吵闹?”男人斜看她一眼。
少女并不解释,垂头听训。
她耳边戴了一朵粉色绢花,她甚少戴花,许是茯苓前几日出门买回来送给她的。
绢花粉嫩似真,柔柔地依在她耳畔,衬得少女安静而温柔。
宋远洲心里的烦躁不知何时消减了下来。
他没再训斥,低头作画,晾她在旁,看她准备如何尽她的本分。
她倒是自觉,先是上前磨墨。
这次极有分寸,墨磨得匀,不知是不是在“白四哥”处练出来的。
而后便去收拾了衣裳。
宋远洲今日出门相石,刮破了衣摆边缘,她倒是瞧见了,拿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大概觉得太过为难,准备放到一旁。
男人适时开了口,“把衣裳补好。”
话音落地,她愣了一愣,呆站着眨巴眨巴眼睛。
计英实在不知道自己稀烂的针线工夫,怎么才能把男人的长衫补好。
宋远洲也想到了她歪扭七八地走线,心下好笑了一丝。
“好生补你夫主的衣裳,这是你通房的本分。”
少女应了,找来针线做事。
她坐在博古架下的绣墩上,拿着细针与他的长衫较量。
宋远洲不想理会她,但眼角至少看到了她缝了三次,又皱着眉头拆下来三次。
他想,他件这长衫算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