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神医喜欢就好,灵巧的手算不上,就是混口饭吃而已。”
太叔太甲带着叶天龙前行:“你不知道,现在世道艰难,看似歌舞升平,实则处处吃人不吐骨头。”
“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草根,不用好自己一双手,不仅混不到一口饭吃,还可能成为别人的白骨。”
叶天龙瞄了他一眼:“草根?大少说笑了吧?太叔家族坐拥三百亿身家,还有闻名世界的声誉。”
“太叔子侄走到哪里都被人尊敬,如果大少都算是草根,我岂不是连草都算不上?”
太叔太甲把叶天龙引到一个小屋子,外面雨水淅沥,里面却很是暖和,他在一张木凳上坐了下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叶神医看着我光鲜,我看着你更富贵,毕竟医术在手,天下我有。”
他依然保持着温润笑意:“我有什么?三十年的努力,只怕最后全是一场空。”
虽然这时天色已经昏暗,雨水浓重,但是借着屋内黄灯,叶天龙还是看到了太叔太甲眼中的落寞。
即使只不过是刹那间的转瞬一逝,却让叶天龙不受控制地深记于心,不能忘却……
叶天龙轻叹一声:“睡不过一张床,吃不过一张嘴,富可敌国,权势滔天,死后又能带走多少?”
“对于一个人来,精彩的人生过程,远比最后的结果要可贵。”
他目光眺望着风雨:“想一想,每天都穷尽心思过着,最后一刻让你君临天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太叔太甲神情微微一滞,随后绽放一抹笑意:“叶神医言之有理,但不是每个人都如你一样淡泊。”
“努力这么久,总是想要一个辉煌的结果,哪怕死去,也会欣慰手里握着点东西。”
说到这里,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叶神医是脱俗之人,我怎么跟你谈这些呢?实在污了你耳朵。”
叶天龙收回目光笑道:“其实我也是一个俗人,跟别人讲道理行,涉及自己利益一样玩命。”
“神医哪是俗人,最差也是性情中人。”
太叔太甲笑容很灿烂,话锋一转向叶天龙作出邀请:“神医,今天难得相遇,一起吃个便饭如何?”
“这里开了两亩菜园子,我也种了一分地,瓜果菜蔬全都有,还有十几个土鸡蛋,几块腊肉。”
“让我做几个菜,温一壶酒,一起喝上几杯?”
他态度很是热情:“既是庆祝我们相识的缘分,也是我对叶神医的感谢。”
“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苗伯光跟太叔琴勾结,如果不是你,父亲老人家只怕已经驾鹤西去。”
“就连老三遭受的磨难,也是叶神医援手解决,如今太叔家族趋于平静,全是叶神医的功劳。”
太叔太甲流露一股真诚:“让我表一表心意吧。”
叶天龙坦然迎接着他的目光:“大少客气了,我跟三少是朋友,他的事情,我尽点力是应该的。”
“不过大少说得对,茫茫人海难得相识,是应该喝一杯。”
他很痛快答应留下来吃饭:“今晚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留下来叨扰一顿了。”
“那就这么定了!”
太叔太甲笑着起身,随后伸手推开另一扇门,竟是一间小小的厨房,十五平方米,但五脏俱全。
两边架子还摆着很多瓜果菜蔬,十几个沾着泥土的鸡蛋,两块风干的腊肉,角落有几坛泥封的醇酒。
在叶天龙起身跟过去的时候,太叔太甲已系上围裙,卷起衣袖,带着微笑问道:
“你喜欢吃清淡一点的?还是咸一点的?”
叶天龙笑着出声:“你难道看不出,我是重口味的人吗?”在非洲生死挣扎的岁月,有几人能清淡?
太叔太甲又是一阵笑声:“想不到你的口味跟我一样,看来你我相识真的是一场缘分。”
“来一个苦瓜炒蛋,荷兰豆炒腊肉,丝瓜蛋花汤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