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蝶,你有事说事,别人身攻击!”
“人身攻击的事情你还做得少吗?”黑蝶一声冷笑:“李大公子,你想想你父母,老佛爷是什么样的人,如果真的是我杀了你的养父母,为什么他们一直不追究?倒是你一直的在纠缠我,为难我?”
……
懒得理他,只是说剧烈的运动都会联想到吃不吃醋的问题,真是名副其实的种马。姚安走进自己的房间。是嫉妒吗?他是她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嫉妒?连自己也不清楚。
姚安的思绪回归到今天的枪击站,看对方的身高和枪,都不像是什么无名小卒的人物。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高大的身影她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对了!是在die—c组织!
如果说是die—c组织的人,那就是起了让对方必死的决心。不像是针对自己而来的,那么就是冲着上官南了?她突然想起了今天上午在上官博办公室看到的那个文件,还有那个标志。莫非是他所为?
姚安口渴,去客厅想倒杯水喝,看见还躺在大厅沙发上的上官南,心里有些烦恼。
“你怎么还没走?”端着一杯水,黑着脸,看着他。并非真的是姚安讨厌他,只是觉得此人太危险,理智告诉自己要与他划清界限。
可是她却忘了,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张床上,赤诚相对,交融一体。
冥冥中,他们已经有了交集。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上官南深深的看着她,像是能把她的人看个通透。因为担心自己死了哭的泪不成泣,而自己醒了,却冷着一张脸一直赶他离开。
“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总之不是和你同一个世界的人。走吧,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
没发生?自欺欺人有意思?对于姚安冷若冰霜的态度,上官南心里说种说不出来的失落。但又实在没有理由再次多停留。
他忍着巨痛,双手支起身体站了起来,“电话,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和海水弄湿根本没办法再穿,而身上没有任何钱或联系工具,他必须打电话给成浩。
姚安拿出自己手机递给他。
于此同时,门铃突然响了。姚安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发现,来人竟然是,冉华!
噢天,他怎么来这里。她已经后悔当初心软把他带回自己住处了。脑袋里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的那束花和那张卡片上的留言。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开门,门铃如失控般的响个不停。生怕这样会影响了隔壁的邻居,姚安急忙忙的开了门。
迎接她的是冉华八爪鱼一样扎扎实实的拥抱。
“我好想你。”他像个小孩子嘟着嘴撒娇。刚受了伤的姚安根本无法动弹。
正准备往外走的上官南突然愣在了原地,他们相拥,就像好久没见的情侣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眼里却是冷漠的化不开的寒冰。
姚安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上官南搬到了沙发上。
腹部上的伤口血倒是止住了,但中枪的那一块经过水里一泡,发炎了,像糜烂的疮,简直惨不忍睹。
他的伤口比起自己的要严重好多,要真让她来取出子弹,还不免一场心惊。
好在刚才自己刚才去取子弹的器具还在,准好得当,姚安看了看微眯着眼的上官南,“忍着点。”
再深呼吸,一手用刀片滑开伤口,另一只拿着镊子的手悬在半空中,还在发抖。
上官南的伤口被刀片这么一滑,整个人明显被疼的清醒了许多,但他确实在忍。额头上浸出密密麻麻的薄汗,他强忍住疼痛,装出一副轻松若无其事的模样和姚安说话,“反正都已经挨了一枪,现在又挨了一刀,再来把镊子也死不了。”
姚安咬了咬牙,镊子穿过皮肤找到子弹。上官南浓密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他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的子弹有微微打偏,并且不像姚安肩膀上那么浅,一下子就找到了。她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的手发抖。镊子游走于上官南肚子的某处肌肉里,终于,镊子抵住了子弹。
“尼玛!”姚安破口大骂。
“怎么了?”
“子弹打偏了,靠近胃,不好取,如果不用力取不出来,如果太用力会把它逼的更深。”姚安把实况说给他听。
上官南倒一副轻松没事的态度,“听天由命吧。”
姚安则是在心底暗暗发憷,她一定争取安全取出子弹。上官南像是能听懂她内心的声音,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脑袋躺在沙发上,没什么负担似地。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重复了两次,姚安身子往前倾过,专心致志的进行自己的事情。她在寻找最合适的位置,镊子已经夹到了子弹。但上面有血,而镊子是银材制成,又太滑了,确实如刚才那般所说,动作太快子弹会滑下,并且就不如之前那般的好找,那样就麻烦了。而也不能太慢,相信无论是姚安还是上官南都经不起这么漫长的煎熬了。
终于,在姚安小心,仔细,且自己感觉过了漫长时光之下,子弹顺利的拔出,这一波,又有好多鲜血从伤口涌了出来。
再度染红了一屋的纸巾。
继续做了一些消毒上药的清理工作,姚安给他的腰上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条。上官南耐力过人,全程下来,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弄好这一切之后,姚安终于瘫软在沙发上,这时候肚子再度唱起了空城计。一想到,刚才的重要时刻,肚子竟然咕噜噜的叫,真有些丢人。
躺在沙发上的上官南望着姚安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愫。心里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要是没有她的话,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他现在最好奇的并不是谁派人来杀他,而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面对杀手如此镇定自若并且态度强硬的要背起自己,那种冷漠残酷的眼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还有在车里被追杀的时候,左肩中了一枪却没有吭一声,肚子上的银片放在她的嘴里竟然变成了最致命的杀人武器。
在自己家里随意,也懒得动,姚安打开刚才叫的快餐,趴在沙发上就吃了起来。等到吃完收拾东西的时候,姚安才想起,屋里还有个人。
“你怎么还没走?”
上官南的目光如一弯潭水,看着她,深不可及,“你的肩膀……没事吧?”
溢出了血。白色家居服被染红了,肩上有一种诡异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