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东在犹豫着。
身体发出的讯号,提示他应该去一趟。
但内心的那抹不信任,警告着不要再和阮素雅多有接触。
这一正一反的,让司徒东十分烦恼。
他的车,却不由自主的朝药膳馆方向开去。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大街上人潮逐渐散去,渐渐归于平静。
经过一日的烦喧,街道上留下不少垃圾,彰显着大城市里某些的不文明现象。
捡破烂的人正好是这时出动,将需要垃圾装进大麻袋里,然后卖出去赚几个小钱。
司徒东的车慢慢的行驶着,意识里面有两个人在打架,他犹豫不定。
这时,远处某个微驼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老婆婆正在将街上的塑料瓶,可乐罐子什么的往麻袋里塞。眼睛不停的找寻着地上的瓶瓶罐罐。
咦,这个老婆婆好像似曾相识……
司徒东驱车慢慢的跟了上去。
老婆婆捡得很认真,甚至没有发现有辆车在跟着自己。
跟了有一会,司徒东才想起这个老婆婆是谁!
今天在药膳馆吃饭,阮素雅只收她十块钱的那位。
捡了有好一会,老婆婆的麻袋越来越大,到后面捡不动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看着老婆婆佝偻的坐姿,司徒东一下子有点于心不忍。
他停了车,到士多里买了两罐汽水,然后一边喝,一边坐到了老婆婆身边。
司徒东喝了一会,老婆婆是发现他了:“这位年轻人,喝完后,能不能将罐子给我?”
司徒东笑了笑,将另外一罐递给了老婆婆:“阿婆,喝口水吧。”
老婆婆愣了愣,打量着司徒东,一脸的诧异:“年轻人,你认识我?”
司徒东将汽水罐放到老婆婆面前:“今天我在阮氏药膳馆看过你。”
听到阮氏药膳,老婆婆警惕的目光一下子柔和起来:“噢,你认识小雅啊?”
司徒东笑了笑,没有回答,喝着自己的汽水。
老婆婆当司徒东是在默认,笑咪咪的拿起汽水罐,打开,喝了一口:“小雅是好姑娘啊。是大好人。那次我在街上晕倒,是小雅把我救醒了。那次她是医治得及时,不然我肯定就那样去了。”
“为什么会晕倒在街上?阿婆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老年病了。中风。”
中风,这事情可大可小,特别像老婆婆这样的年龄,中风分分钟会夺走老人家的生命。
老婆婆喝了几口汽水,继续说:“那次以后小雅知道我家庭情况不好,经常的让人带我到药膳馆吃饭。有几次我试过不过去,她就让人将饭食带过来给我。而且分文不收,真是个好女孩啊。”
分文不收?
这让司徒东有够震惊的!
他和陈子键在那吃一顿就是五百元,阮素雅一脸明摆着就是想敲诈他们的样子,对着老婆婆,她的心竟然这么好?
司徒东看了一眼陈子键用力抓着他的手,现在大反应的人不是他。
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这么一拉一扯的,当即引来不少围观者,众人在那里窃窃私语的,不少人还掩着嘴笑。
甚至有些年轻小妹妹,已经看得眼睛发亮,脸色通红!
司徒东心里一沉,坏了,被误会了!
“东哥,我劝你还是快点上车吧。这围观的人多了,万一被有心人拍下来,然后做些什么加工的,那就很不好玩了。”
司徒东眉头一皱,直接上了陈子键的车。
陈子键坐回车上一脸的得意:“东哥,从现在开始,午餐,晚餐,都必须得去药膳馆。早餐就放你一马吧。我这是为了你好,有这样的朋友,你这是三生有幸啊。”
三生有幸?司徒东感觉是倒八辈子大霉了!
陈子键开始在旁边唠叨起来,三句不离药膳馆,五句不离阮素雅。听得司徒东到最后强逼自己进入‘禅定’状态。
二十分钟车司徒,兰博坚尼在药膳馆停下的那一刻,司徒东第一次的体会到‘赦免’的滋味。
“东哥,你说等会我俩吃什么好呢?”
“闭嘴!”终于忍无可忍,司徒东从牙缝里崩出这么一句说话。
陈子键耸了耸肩,两人走进了药膳馆。
阮素雅正和某位客人说着话,还是一身淡绿衣裙。
客人是位老人家,年龄很大,约莫七十多八十岁,白发苍苍的,但脸色很红润,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
阮素雅和老人家聊得十分投契,全司徒老人家都是紧紧的握着阮素雅双手,那眼神就像看着自己女儿一样的慈祥。
“我家素雅,心就是好,人就是善良。”陈子键看着阮素雅,一脸痴迷。
荷叶走了过来:“司徒先生,陈先生,请点菜。”
“啊?”陈子键一脸失望:“素雅不是给我们点好的么?为什么要我们自己点菜。”
荷叶但笑不语,静静的在一旁侯着。
“东哥,你点菜吧,我没心情。”陈子键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趴在了桌面。
司徒东考虑了一下:“按着上一次的菜式来一份。”
“是,请两位稍等。”
没一会,菜肴送了过来,陈子键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全部注意力都在阮素雅身上。
司徒东就当是完成任务似的,大口大口的吃着。
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阮素雅跟老婆婆聊得很开心,两人不时的笑着,话到最后,老婆婆掏钱出来,阮素雅将钱直接塞回到老婆婆手里。
这个举动,让司徒东吃了一惊!
阮素雅不收这位老婆婆的钱?
老婆婆坚决要给钱,最后阮素雅拗不过,拿了一张面值最少的。然后好像还塞了些什么东西给老婆婆。
“东哥,看来你对素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司徒东沉默着,目送着老婆婆走出药膳馆。
这个老婆婆,看起来有点面熟。
阮素雅起身的那一刻,看了一眼司徒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