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就多了一个理由将她留在身边,即便是留十个月,即便是多留一秒钟。
霍修默暗色的瞳孔重重缩了起来,他不愿去识破了自己打着什么心思,趁着她怀孕又被催眠篡改了记忆,他就宛如一个贪婪又可恨的恶徒,去欺骗自己,也去欺骗她。
这样编造出来的故事,能维持多久?
霍修默将两枚婚戒紧紧的握在手掌心,胸膛内的情绪一时堵压得他闷疼到快窒息。
那一双暗色的眸子,更是变得重重的猩红。
别墅内。
江雁声上楼走进卧室后,情绪就冷静下来了。
她坐在床沿面朝着窗户,反思了许久,这样跟霍修默倔着脾气,其实是对她没有利的,大概是这男人情愿挨她枪,也不会再对她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江雁声潜意识里,开始将他当成了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看待,而不是一个恶劣的囚禁恶徒。
这样下去,她隐约的明白自己迟早要完。
霍负浪的话,还历历在目……他不知内情,只知道一些新闻,对江雁声而言,问不出什么实情。
但是,她是霍修默妻子,和她杀了霍修默奶奶这两件事,值得江雁声一顿深思和去了解真相。
……
江雁声将困惑的一切压在心底,拿了条墨绿色的吊带睡裙,走到浴室,虽然天是亮了,可她现在好困,撑着清醒的意识去洗漱完,走出来时,佣人却来敲门了。
“太太,您该用早饭了。”
江雁声站在床沿前一顿,转身看向房门口。
她想了想,问道:“霍修默呢?”
“霍先生在楼下等你一起用饭。”
佣人这句话,让江雁声改变了上床睡觉的注意,她静了几秒,对门外说:“我马上来。”
江雁声走到衣柜,从里面找了一件外套出来披上,她不是因为别墅有冷气而穿,而是吊带裙露着胳臂和腿,不愿意暴露在霍修默面前罢了。
下楼后。
她抬眼就看到端坐在餐桌前用餐的男人,优雅沉静,仿佛周边的一切都影响不到他,这还没走呢。
在这件事上。
到底谁是她的丈夫?
顾白在这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
霍修默着囚禁她是为了什么?
她又是谁?
为什么会怀孕,要生下肚子里这个孩子?
江雁声的疑问一件件摆在眼前,她的困惑,却是霍修默无法回答的。
车厢内继续陷入了沉静当中,开车的保镖大气不敢喘一个。
江雁声浅色的唇角扯了扯,勾起一丝寡淡的弧度,她转头,看向车窗外不在说话了。
霍修默幽暗漆黑的眸子捕捉到了她低落的情绪,过了半响,薄唇抿紧得像是有人欠下他几个亿,低低开腔:“你生的好看。”
他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回荡,异常的清晰。
江雁声像是愣了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指她的容貌好看?
因为好看。
才爱?
这种肤浅至极的回答,让江雁声觉得他是在应付自己,堂堂一个霍大总裁,要什么千娇百媚的女人没有?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霍修默的心思向来深不可测,他说了这句,总感觉还有下句,却又不再说话。
江雁声也在他身上问不出事来了,眉心凝着情绪,有一些感到烦躁。
快到别墅时,守在医院的保镖倒是来电话了。
说是南浔生了。
一个新生儿八斤二两,江雁声听了吓一跳。
难怪生了整整一夜!
她有点小小的紧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到时候要是超重了,难道也会像南浔那样?
也不对,她要剖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