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江雁声脸色煞白,双手下意识想抓点什么,攥紧了方向盘,光洁的额头上竟然还渗出的细汗,顺着鼻尖,缓缓滴下。
……
江雁声想,她从未跟任何一个人说过,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不能在父母亲离世时,跟他们见最后一面。
哪怕是……告别也好。
叶茗自尽,让江雁声恨上了她,觉得母亲连五年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自己,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让她见到,而是偷偷地,一个人孤独在父亲坟墓前死去。
而江亚东的去世,江雁声遗憾悔恨了许久。
她指责自己都忘了跟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回头想想,似乎是为了霍修默去下跪求父亲?却对他半点都没有关心。
她明明还有好多话想跟父亲说……她不怪他了,不怪他没有做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可是,江雁声做梦都想不到,她,不,不可以称之为是她……
是另一个她,曾经会给江亚东打那么一通电话,用尽恶毒的语气去讽刺江亚东,让他去死,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江雁声难以想象,自己敬爱的父亲在接到她的这通电话时,是以什么心情连夜赶路回来。
命运的戏弄……让她连最后的机会都失去了
江雁声的额头是越发疼了,神经传递来的一阵阵刺痛让她额头皮肤表层,青色细筋也跟着冒起。
她不断调整着自己呼吸,却不愿意去碰能控制住她情绪的药物。
江雁声不想在把自己看着是一个神经病了,每天大量服用药物,苦苦被另一个自己折磨得无法解脱。
冷静了片刻,指甲陷入皮套里已经折断了几个,疼痛却让江雁声不自知般,她眼底的猩红渐渐退去,突然觉得车内闷的令人感到窒息。
她拿起烟盒,推开车门下去。
……
外面的车已经不堵路了,只有她停驶在路边,正巧,江雁声看到对面的店,走出来一个人……
李秘书外出买的药膏很快送到办公室,里面静悄悄地,他敲门进去一看。
霍总正拉着太太的小手,坐在沙发上说话,英俊的脸孔上,眼底浮现似有的薄笑,比对公司的人要和颜悦色不少。
他出现,引得两人转头望过来。
李秘书提着药袋子进来,放在茶几上,恭敬地说:“太太这个是一度伤红肿,为了安全,医生说涂上烫伤膏后包扎起来就好,不过要记得不要触水……”
袋子里有一些药膏和干净纱布,霍修默拿过来拆开,将女人纤柔的手腕攥了过来。
太细,又软软的,都不敢用力,搁在自己膝盖上。
李秘书马上退下。
江雁声抗痛能力超级厉害的,她倒是不疼了,却被男人温柔的动作惹得心里很暖,脑袋慢慢朝他肩膀靠去,仰着小脸,红唇挑笑:“要亲。”
霍修默正给她手背一片红肿抹药,头都不带抬起来,薄唇低沉扯动:“乖点,手不想要了?”
讨不到吻,江雁声那点小脾气,作势收回来:“那你不要上药了。”
霍修默皱着眉头,掀起眼皮看她,实在深沉。
他突然伸出修长的手掌见她后脑勺扣住,就一眨眼的功夫,江雁声红唇被抵开,有个湿烫的东西闯入到了她口中。
不过,很快就撤离了,还残留他一丝浓烈气息。
霍修默吻的克制,长指将她唇上的口水擦去:“满意了?”
江雁声就是想要个柔情的吻,谁知道他吻得粗鲁又霸道,脸上红红地,小表情很傲娇。
霍修默耐心给她上完药,又从裤袋拿出了什么,塞到她手心里。
“这是什……”
江雁声低头,话没说完就卡住声了。
她捏着小盒子,心跳很快就扑通的跳起来,小脸上,面若桃花,用漂亮的眼睛去瞪着他。
霍修默起身间,俯首在她耳畔落下一句话:“乖乖拿好,等我回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