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儿回来了,快,快到屋里坐。”
“怎么还买这些东西,不是浪费钱,老师不吃。”
万老师牵起她的手走进屋,是真心喜欢叶宓这个学生,又是倒茶又是端一些糕点出来:“今天回来的吗?上次老师去医院看你妈,都没见着你。”
叶宓端着茶杯尝了口,还是熟悉的桂花香味,让人心情好许多,唇边带着浅浅的笑:“中午刚到鹭城,我妈也提起您了,所以特意过来看望一下老师。”
万老师坐下,提起叶茗便有些感慨:“你妈病怎么样了?”
“我正准备跟您说呢,今天我妈会跟我一起去宛城治疗,以后可能不经常回来了,万老师您要好好保证身体,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还有……”叶宓将包里的钱,还给了尊敬的老师:“您的心意我和我妈都心领了,这钱,实在不能要。”
万老师:“你这孩子,老师平时种种菜又用不了这么多钱,还回来做什么,你一个人要上班要付治疗费不要钱了?”
叶宓从小就是一个招长辈喜爱的女孩,被这样关心,心口很暖,她含笑摇摇头,眼眸抑制不住的闪烁许些晶莹:“我会想办法的,这些钱,老师您留着傍身,我不能收。”
将来她还要给万老师养老的,怎么能反过来用万老师的钱。
“你这孩子。”万老师知道她从小就有主见,钱都专门给还回来了,在坚持下去也毫无意义。
她叹了一口气,提起道:“你要带你妈去宛城?”
“对啊。”
万老师定定看了她一会,突然站起来说:“你等等。”
叶宓有些疑惑,看着老师突然去抽屉不知翻什么,过了会,拿了一个发黄的信封过来。
“老师,这是?”
万老师语重心长道:“当年那个给你匿名骨髓移植的大恩人,我前几年跟当年慈善所的王副会长聊天时,才得知了是谁,他还给了我这个大恩人的联系方式……”
“当时听你妈口风是不想让你跑宛城去,我也就没再提,如今你要搬到宛城居住,有空时,去跟当年救你一命的恩人磕个头吧。”
叶茗从小就教导自己的孩子,一旦太过精于算计,心机变多了,往往就会将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越是嫉妒与报复心极重,越会过的不容易,失去真正的幸福感。
时间一长,眼睛染上贪恶,则其心必定歹毒。
所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孩子活的简单些,自然,是不想看到自己亲生女儿去用一副美丽的躯壳去掩盖着狰狞的灵魂。
叶宓这番话,等于是字字诛心。
“妈,您若不跟我回宛城,江雁声是不会饶了我的。”
叶茗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跟女儿无声的对视着,心里被带来了微寒:“宓儿,妈不治病了……你把宛城的工作辞退,回家来。”
叶宓摇头,脸上艰难挂着含苦的微笑,仿佛一肚子委屈无处诉说:“妈,您心里其实也清楚的对吗?这就像成年人之间的游戏,不是一方想退出就能干干净净离开。”
“妈没想到……没想到……”叶茗心中难言。
她早知道就不该让女儿毕业后去宛城工作,不该放她离开鹭城,如今一旦缘分牵扯上,想要撇清就必须伤筋动骨,被剥下一层皮。
叶宓此刻,看到的不仅仅是母亲的避重就轻,更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迷茫。
为什么,她就这么不需要江雁声这个女儿吗?
……
即便不捅破那层遮遮掩掩的秘密,叶宓自有办法让她母亲同意去宛城,半个小时后,她跟门外的斯越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回家收拾行李。
叶茗叫住她,提起一件事:“宓儿,你高中时的万老师上次来医院看过我,留了封信纸下来,里面有五万块,我一直寻思着等你哪天回来了,将钱还回去,就在我衣服底层放着。”
万老师对于叶宓而言,不仅是老师这么简单。
她曾经同桌了三年闺蜜的母亲就是万老师,先前两家关系一直不错,后来闺蜜得了癌,万老师倾家荡产的治,闹得也跟自己丈夫离了婚,最后却依旧没有留住自己女儿。
所以,从那时起,叶宓便被万老师看成了第二个女儿。
而万老师对于叶宓来说,就等于是再生父母,癌这种可怕的东西似乎如影随形纠缠着她们周围,叶宓在高考中了状元后,也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