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默盯紧她,冷沉开腔:“你知道什么?”
“我……”南浔卡住声,觉得霍修默的眼神太吓人,阴森可怖得让她感到了极致的心理压力。
他要知道,江雁声的孩子又没了一个。
后果会怎么样?
南浔答应过江雁声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如今就算受到性命危险也不会轻易就说出来,她迟疑了片刻,小声道:“你奶奶什么样的人,心里没点数吗?”
江雁声都怕霍老太太,怕的要死。
要知道当初一个霍夫人就让她不敢经常去霍家,怕被念,怕被催生,怕和长辈相处。
如今霍夫人走了,又来了个更厉害的。
南浔偷偷看了霍修默阴沉冷冽的脸色,弱弱到说:“江雁声白天来公司不是为了上班,是为了躲你奶奶啊……你没回霍家,她晚上都不愿意一个人回去。”
霍修默放在膝盖上的修长大手无声捏紧,他眼底神色阴森骇人,又不是三言两语就好被忽悠过去,很快,就揭破了南浔话里的谎言:“我奶奶有对她做了什么?”
江雁声怕,霍修默是知道的。
他不是顾着工作就不顾妻子感受,霍家只要发生任何风吹草动的消息,都会有人汇报到他面前。
这一段时间来,江雁声白天出去都避着霍老太太,两人之间就算有矛盾,也是关于传宗接代的事,而且,并未放在台面上闹。
她却已经先一步,被逼疯了。
霍修默如今就是想从南浔口中,得知为什么会疯?
江雁声的抑郁症不像是近期才患上,现在越来越明显,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才会不顾一切逃到鹭城去待三天。
霍修默眼神太过犀利了,南浔感觉自己灵魂都被看穿,哑了哑声,寻思了一阵。
似乎,是没听江雁声说过霍老太太虐她。
南浔仔细回想这一段时间,江雁声的烦恼都是来自内心,她感到压抑,感到烦恼和忧愁,都是凭空这样来的。
如果,在想远一点。
南浔突然瞪起眼来,想到了。
难道是江雁声从流产后,就患上了抑郁症却不自知,才会想去庙里超度孩子?
卧槽!
那她,该怎么跟霍修默说!
霍修默这个疯子!
南浔是几次对他深夜找上门的印象都不好,她张口想拒绝,电话就先一步被掐断,只留下嘟嘟声。
“……”
这脾气的哦,谁受得了。
南浔憋着火气要发,身后,一道温暖的气息靠近,周宗儒也醒来,伸出雅致修长的大手将女人搂到怀中,低缓的嗓音在耳旁低语:“谁的电话?”
南浔转头,愤怒的小脸对上自己男人,狠狠道:“霍修默!”
她根本就不想离霍修默,又不放心江雁声,否则,早就关机躺在床上装死了,用额头在周宗儒的胸膛前蹭了蹭,像是壮士赴死一般,叹气道:“我去去就回。”
南浔下床,将睡衣脱了,拿过内衣穿。
周宗儒也跟下来,自己的妻子半夜出去,他当然不放心,看了眼南浔,言道:“我陪你去。”
……
大冬天的,深夜又没什么人。
十分钟后,南浔才穿好羽绒服下来,将自己裹的严实。而周宗儒穿着大衣气质淡雅,沉静的陪在她身边。
两人很快就看见停驶在小区车道上的迈巴赫,李秘书站在外面,很恭敬的请南浔上去:“霍总在里面等你。”
南浔面无表情点头,她大概能猜到谈什么,也不想江雁声的事被别人知道,就算那个人是她的丈夫。
于是,便转身轻声对周宗儒说:“你在外面等我。”
周宗儒淡淡颔首,叮嘱道:“有事喊我。”
南浔微笑,便弯腰上车。
而旁边,李秘书朝南浔递过去一个眼神,还很上道嘛。
结果,马上就被南浔狠瞪了一眼。
“……”
车内。
南浔以为就霍修默一个人,谁知道,上去后,还有个中年优雅的女人,她疑惑眨眨眼,也没急着说话。
倒是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和善微笑道:“我姓柏,是江雁声的心理医生。”
这样一说,南浔马上懂了。
自从姬温纶被霍修默揭穿了抗精神药物有问题,就离开宛城,然后江雁声精神方面被一位女医生资料着,南浔听她提起几次,这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