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宓眼眸望着她,开始慢慢发生细微变化。
她从被子里坐起身,动作慢慢的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很薄的刀片。
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反射着光。
叶宓又看向服用了安眠药熟睡不醒的江雁声,她将女人白皙的手从被子拿出来,眼眸冷下,毫不犹豫就将刀尖对着那肌肤就浅浅一割。
……
很疼。
江雁声早上醒来,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撩开了衣袖才看见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划破了一个小口子,她指尖覆上,伤口不深,已经结了层薄薄的疤。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
她回忆了下还是没想起,也不再想了,缓缓呼出一口气,下床去洗漱。
江雁声发现叶宓一大早就离开了,仿佛昨晚走投无路时过来求她帮忙这是一场梦,醒了,人也没了。
她开门走出去,戴小恩站在楼下,扬声说:“江小姐,你今天几点的飞机?”
在过两天就过年了,江雁声只来鹭城待一天两夜,今天也该回宛城了。
她长长的眼睫掩下眸底的复杂,启唇:“下午。”
下午的飞机,晚上到霍家她还能找一家酒店住,第二天在回去面对霍家人。
戴小恩点头:“那我下午送你走,对了,叶宓姐一早就走了,说去医院照顾母亲,让我跟你说声。”
“嗯。”
江雁声睡醒也不早了,难怪叶宓没叫她。
而此刻,一大早就离开度假村的叶宓确实是去了医院,她到的时候,让护士长给母亲抽了点血,直接朝三楼血液科走去。
她手上,有江雁声和自己母亲的血液,想验dna很简单。
一周内,就能知道答案。
叶宓交了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走廊上想了许久,才走进去找医生。
叩叩!
房间微弱的灯光暗下不久,寂静的夜就被一阵敲门声惊扰,江雁声沾在枕头上闭眼浅眠,很快,迷迷糊糊醒来,仔细听,才发现外面有人。
她坐起身,抬手将台灯打开。
门外,似乎从窗户看到有亮光,便出声:“江小姐,你睡了吗?”
是戴小恩的声音。
江雁声听到是她,就放心了。
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半夜又被敲响门,但凡有点安全意识的女人都会有点顾忌,她下床,随手拿起大衣披在肩头上,走过去。
紧闭的门被打开,随着一丝缝隙透入出灯光,江雁声也出来了,她看到走廊上站在两个人,微微讶异启唇:“你们?”
戴小恩说道:“叶宓姐说有事找江小姐。”
江雁声看到叶宓了,穿着很单薄的毛衣牛仔裤,连大衣都没披一件,脚上的鞋子都沾了雪,小脸印在灯光下很白,总感觉冷极了。
看到这副模样,江雁声就想到了白天叶宓家的事。
大半夜这样赶过来肯定有要事,她半开着门,说:“进来吧。”
戴小恩也是随便睡衣套着羽绒服就不进去了,她呵了下热气搓手,便回自己屋子,而叶宓颤了下眼睫,低头走进去。
屋子比外面暖和上百倍,叶宓瑟瑟发抖的身子也回暖一些,江雁声去倒杯温茶,递过去,细腻的嗓音在漆黑的夜里很清晰:“是你母亲出什么事了?”
叶宓接茶的动作一顿,很细微,轻抬着眼看江雁声。
眼前的女人,刚睡下的原因,乌黑的青丝微凌乱散在肩膀上,衬得气质几分柔美,大衣内,黛蓝色柔软的布料包裹着身段,神色茫然,那一张清丽的容颜跟照片中的女人太过相似。
叶宓压下心中疑惑的情绪,将杯子放在旁边,冷不了的朝江雁声双膝跪了下来。
“太太。”
江雁声看到她这样,当下就微微蹙起眉眼,上去扶:“你先起来。”
叶宓低着头,不肯起。
她露出一小截脖子,白净的衣服早就被雪水染湿,双手的温度也是依旧很冷,声音含着苦痛:“太太,求求你救救我母亲。”
江雁声不会见死不救,对于她这种身份的人,出点钱找个医生,只要一个吩咐就有保镖去办,用不着叶宓这样跪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