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冰箱拿出家乡自酿的咸菜,装了些在小碟子里,然后一起端出去。
霍修城依旧坐在沙发上,黑色衬衫西装裤衬得气质越发冷峻阴深,面无表情的。
黎昕把面放在茶几上,随口问了句:“阙爷晚上没给你晚饭吃?”
霍修城生寒的眉目皱几分,骨节分明的长指拿起筷子,夹起了一根细面。
“你慢慢吃,我去洗个澡。”黎昕看他吃了,就想把衣服换了,让疲倦的身体舒服一些。
谁知。
她刚转身,就听见了一声摔碗筷动静。
黎昕讶异回头,看到霍修城将热腾腾的一碗面摔到了地上,五官隐在光线里越发冷峻,眼底摇荡着压抑的情绪。
公寓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黎昕看看地上被糟蹋的面,忍了忍,她光着脚走过去,将破碎几块的碗捡起,一并扔到了垃圾桶里。
期间,霍修城眼神深谙盯着她一举一动。
“你今晚心情很反常,怎么了?”黎昕看他无故发脾气,早就听闻霍修城腿伤了后,脾气就暴怒无常。
她没有小气到当场跟他发怒,就当这一碗面喂了狗。
黎昕看霍修城抿紧薄唇不说话,她压下眉心的烦躁情绪,冰冷的声线低柔几分:“我去再煮一碗面给你吃。”
这句话看似是问句,实际上,黎昕不过是告诉他而已。
霍修城宛如雕塑般坐在不动,长硬的睫毛下,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大手却用力捏成了拳。
又过去五分钟。
黎昕重新端着一碗面出来,还是相同的煮法,她双手递给他。
霍修默表情冷漠,早已对这碗面没了食欲,伸出修长大手接过来时当着女人的面,倒入了垃圾桶。
黎昕脸色一冷,看着他。
手快废了是一种什么感觉,江雁声有生之年算是体会到了。
她站在洗手台前,踩着高跟鞋的脚都是软的,白皙的手递到水龙头下,用水冲洗着发红的手指。
霍修默裤袋的手机,还在响着没停。
他没去管,挺拔滚烫的身躯紧贴着女人后背,一只手臂搂着纤细的腰肢,薄唇流连忘返的亲着女人脸颊,体温都清晰地传达到了她肌肤上。
江雁声蹙了眉心,洗好手,将滑落的肩带穿好,转过身面对着男人:“谁这么锲而不舍给你不停打电话?你还不接?”
说着,便伸手去他裤袋掏手机。
霍修默没阻止,一身笔挺昂贵的西装早就凌乱了,衬衫下摆从黑色西裤被拉出来,皮带什么都没扣好。
江雁声低眉一看是陌生号码,直接帮他接听,清了清嗓子:“哪位?”
没过一会儿,她听着电话里头的声音,蓦然抬起讶异的眼眸看向霍修默。
……
公然在卫生间胡闹了一回,江雁声也没脸硬着头皮把牛排吃完了,两人回都景苑,还让佣人做了晚餐。
她把一身晚礼服换了下来,妆容也卸下了,容颜映在灯光下干净而美好,看着也换了家居服的男人。
半响,江雁声抿唇开口问他:“你出手对付王家人?”
霍修默五官神色淡漠,用那种上位者习惯掌控全局的架势跟她交谈:“给个小小教训。”
江雁声语哽,又问他:“王家在电话里说你抢地又抢生意,跟一个土匪似的。”
霍修默掀起眼皮,嗤冷了声:“土匪?”
这种词,他倒是难得听见。
“最后一句话我加的。”江雁声有丝疑惑,一路上都憋在心里,偏偏这男人又知而不言,摆明了什么都不说。
她咬咬唇,小声猜他的心思:“你收拾王家,是因为我的事?”
霍修默与她视线对上几秒钟,薄唇扯动:“你还想为王家的打抱不平?”
那就是为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