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收回黑色火焰,嘟嘟双手立刻扭转如风,结了一个法阵收回了那个璀璨的圆圈,还来不及喘气,忽然双脚一软,不由得“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脸色看上去白过墙纸,浑身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被冷汗所打湿!
莎拉丝看到这一惊险的回合后,心里边也是暗自为嘟嘟捏了一把汗。因为莎拉丝知道,刚才嘟嘟强行驾驭言灵法术的“召唤术”打开时空界限,开启时空虫洞召唤出来的那一道黑色火焰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地狱黑龙!
要知道,“先知一族”的言灵法术包含暴血、咒印、壁垒、召唤、回复和操纵六道闭合的法|轮,其中最精妙的一环自然是“召唤”术,可以打开时空界限,开启时空虫洞,召唤出异界的神物。
而这地狱黑龙便是嘟嘟能召唤出来的“一龙一凤”之中的龙,性情彪悍,威力恐怖,要不是嘟嘟法力还不够强,只能召唤出黑色火焰而不是成形的地狱黑龙,不然别说慕容晴了,就算是青训营武术馆教官白沐晨都未必可以抵挡住成形的地狱黑龙的攻击!
但是“召唤”术乃言灵法术最高阶的奥义,必须建立在极强的法力和定力基础上才能施展,如果想要操控自如,必须配合言灵“操纵”术苦练上几年才能小成,像嘟嘟这样特训一个多月能召唤出一道黑色火焰,已经很是不错了。
此刻嘟嘟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一股汹涌的奇怪巨力东奔西走,搅得自己的血气翻腾,难受得几乎要窒息,不由得暗自惊道:“这召唤术的威力实在太惊人了,所以反噬之威更是沛不可当。难怪莎拉丝奶奶之前一直告诫我万万不可随意施法,免遭反被吞噬的下场!”
站在嘟嘟对面的慕容晴经过如此一劫,面如寒霜,粉脸生煞,看得出十分的震怒。当她从地上爬起,再次竖起自己的手掌准备作战的时候,一股痛感忽然从掌心悠悠地荡开。
慕容晴惊愕地低头一望,只见自己的右掌掌心已经赫然多了一道黑色的血痕,从掌心一直延续到手臂!
冰雪聪明的慕容晴顷刻间已经知道,这道黑色的血痕是刚才从那个璀璨圆圈飞出来的那道黑色火焰咬伤所致,此刻自己的双掌剧痛难忍,自然是难以施展慕容家族的掌法了!
要知道,惯于用掌、精于用掌的慕容晴在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在与嘟嘟的比试之中使用掌法,那是有多么失落多么绝望的一件事啊!
慕容晴扭头朝场下面色阴沉的白沐晨望了一眼,银牙一咬,双手往前一送再一翻,全身衣衫立刻“猎猎猎”地无风自飘,围观的所有人立刻感受到一股强劲的气浪在翻飞和涌动!
目睹这一幕,围观的那些天龙雇佣兵不由得长大了嘴巴,而包括青训营无数馆的营员们也是白沐晨先是怔了一下,脱口惊道:“慕容晴,你真的要使出‘逐月腿’一拍两散么?”
听到白沐晨这句问话,慕容晴凄楚地笑了一下,嘴里讷讷地说道:“我一定要为青训营武术馆,为我们慕容家族争口气!”
说完慕容晴一双杏眼骤然一瞪,昂天长啸,立刻声动四野,天地为之变色!
看到自己的这一掌没能击溃嘟嘟,慕容晴也是感到诧异无比!
因为刚才那美轮美奂的穿花一掌,正是慕容家族的家传武学“穿花掌”,其要旨是以浑厚内力化作无形气劲,伸出手掌凌虚拍击对手,掌风轰击所到之处,轻则内伤呕血、跌倒昏厥,重则经脉俱废、杀人于无形。
但是即便慕容晴高度重视对手,一上来就祭出了自己家门的绝学,但是这倾尽全力的一掌也只是将嘟嘟拍飞了几米远而已,那倾注的力道却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失殆尽,这让慕容晴着实大吃一惊。
慕容晴下意识地瞄了嘟嘟一眼,心里暗自佩服道:“果然是法术馆莎拉丝主母培养出来的人才,真的不容小觑啊!”
此刻,嘟嘟也真切感受到了慕容晴的实力,自然不敢再有半点轻敌的想法,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新一轮的战斗。
慕容晴抿了抿嘴唇,脚下立刻“啪”、“啪”、“啪”地踏出北斗七星的坎位,双掌翻动如绽放的花朵,刹那间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朝嘟嘟袭来。
面对那看似优雅美丽,实则绵里藏针的穿花掌,嘟嘟如临大敌地念动口诀,那道璀璨的精光立刻一分为二,如同灵蛇一般萦绕在嘟嘟的双掌上。
凭着这两道护住脉门的精光,嘟嘟毅然选择了和慕容晴对起了掌,霎时间嘟嘟那闪着灿光的手掌和慕容晴那泛着紫气的手掌不断交错、纠缠着,发出了一阵“砰砰砰”的拍击声。
两大美少女使出浑身解数力搏,一个法术高超、仙气飘飘,一个身姿优雅、招式灵动,两人交战的场面精彩绝伦、美不胜收,宛如一幅活动着的泼墨山水画十分写意,让台下的那些观战者大饱眼福。
“真是了不得啊!”所有人心里边暗自叹息道,脸上都是一副屏气凝神的模样。
随着对掌的不断进行,慕容晴的那颗小心脏逐渐“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照理来说,慕容晴的这套“穿花掌”乃慕容家族的家传武学,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慕容家族的先辈千锤百炼之后,才萃取、凝练出这些精妙的招数,可谓精华中的精华。
原本慕容晴以为只要祭出这绝学,嘟嘟肯定接不了几掌就会落败,但大大出乎她意料的是,她所击出的每一掌,无论使用了多大的力道、变换了诡异的路线、提升了再快的速度,但都被嘟嘟轻松地一一拦下。
三十多掌,短短的时间内慕容晴一连击出了三十多掌,每一掌的方位、角度和路线都不重复,但都被嘟嘟接下,到了这种程度,慕容晴不禁有些动摇了。
此时此刻,慕容晴眼中的嘟嘟就像一堵墙,强硬地横亘在慕容晴前进的道路上,慕容晴徒劳地用手拍打着这堵结结实实的厚墙,却无法逾越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