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三皇兄与我就不必客套了,”夜祺澜的瞳孔永远都没有温度,“我也不绕弯子,三皇兄就是介意我无礼,也没办法。”
“阿熹在念书,有事的话,我们去花园说。”夜甯颉准备带上书房的门。
“呵,三皇兄对五皇弟可真是爱惜。”夜祺澜又一句嘲讽,“比母亲待我还要体贴。”
夜甯颉也不是第一次被夜祺澜戳这丧母之痛,也不恼怒,“四皇弟真是观察入微。做哥哥的,凡事自然都想着弟弟——四皇弟你确实不会理解。”
言外之意,阿熹错过失却的母亲的体贴,哥哥都会尽全力补上,甚至做得更好。这样的哥哥,夜祺澜没有;他自己也不会成为这样的人。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四皇子自然不会懂。
“我没三皇兄你那闲情逸致,说个事都要去花园——”夜祺澜冷笑,“就在这儿说吧,耽搁不了多久。听说你要为申阿哥的冠礼做赞者?”
夜甯颉还未来得及关上书房的门,听见这话不禁皱眉。除了夜祺申,似乎没有人喜欢这个决定——阿熹不喜欢,二皇子听说后也有些黯然,如今四皇子也怒气冲冲地跑来兴师问罪了。
可当时的场景,就是重来一遍,夜甯颉依旧会答应夜祺申的。夜祺申若是听了莫晚殊的主意,去请阿熹做那赞者,他只怕要在泰和殿上胸闷得吐血。
“没错,怎么?”夜甯颉温和地微笑问道,目光却锐利地捕捉着夜祺澜英气而刻薄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方才申阿哥改了主意,让我做赞者。”夜祺澜得意地笑了起来。
能做大皇子的赞者,不仅意味着与夜祺申关系非同寻常,更意味着被夜祺申背后的丞相一族所认同;此番露面若能大显身手,不仅能赢得不少权臣的附庸,更能为角逐太子位铺路。
只是三皇子一眼便看出了四皇子的小伎俩。他倒是巴不得把这赞者的包袱扔给夜祺澜。只是四皇子这样的把戏实在拙劣——夜祺申不答应他,他便来找夜甯颉;等他答应了,夜祺申也就无话可说。若夜甯颉这次上了当,便是又伤了一次夜祺申的心,日后夜祺申要缠着他就会更有底气,那才真是头疼。
“祺申皇兄真的这么说?”夜甯颉道,“他为何不亲自来告诉我?”
“申阿哥怕见你伤心,不好意思来。”夜祺澜声音不大自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