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缓缓放亮,东方已经亮起了鱼白肚!
我一口气跑到了车站,在赶早的人群中,心里才稍微平复了恐惧,听老人们说鬼怪都是畏惧阳光的,所以白天不敢出没,我只想在这个时间内快速的买票去找到三叔。
辗转了几次车站终于在傍晚前坐上了回村的小客车,三叔跟我家在一个生产队。
我家是山区,镇上回村里要坐两个多小时的车,车上大多都是附近几个村的农民出来赶集采办货物的,我爹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除了近处的邻居很少有人认得。
小时候跟着三叔出去玩得多,所以沾着三叔的光,附近几个村的人好多都认识我。
上车就有人给我打招呼。
“咦,这不是刘长明的侄儿刘阳嘛?外面赚大钱回来啦?”一个40多岁的胖女人对我说道。
“哪儿有大钱可赚啊。出去混日子罢了。”我对她应付的笑了下。
这女人我认识,就是我们村的马春兰。不知道为啥,我看到她周身有丝丝黑气袅绕,我没告诉她,因为我觉得自己可能惊吓过度有点眼花。
又听她接着对我说道:“你三叔可是赚了大钱了。昨天村长儿子张大毛无缘无故死了,请你三叔去连做七晚法式驱邪。这个数。”
马春兰升出五个手指在我眼前晃,眯着眼一脸妒忌的说道。
“唉唉。马大姐,我也听说了,你们村接二连三死了好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仅死的莫名其妙,下葬前天连尸体都消失了,是不是真的啊?”旁边一个妇女也凑过来问道。
我听得不寒而栗,想起出租房里的尸体,不会这么赶巧那白衣女鬼也在我们村害人吧。
“那还能有假啊,派出所的车都去了好几趟,都查不出原因。”马春兰道。
“你们村子里是不是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呀?我可听说,人死前周围都不清净的,张大毛跟你家就一墙之隔,你也请刘天明去你家看看,给你治下邪气。”
“呸呸呸!你个狗日的乌鸦嘴。”马春兰笑骂道。
他们说的死者张大毛是我的小学同学,仗着自己爹是村里首富又是村长,从小就横行霸道。
我默默听着几个妇女七嘴八舌的八卦,看着窗外即将降临的夜幕,恐惧又油然而生起来。
{}无弹窗色胚,流氓,骂的是它自己吧……
心里虽然这样腹诽,但是淫威之下,哪儿敢狡辩。
我捂着被女鬼踹的生疼的屁股,扶着棺材爬起来一看,顿时吓的我28颗牙齿全都咯咯打颤。
那个飞进屋的黑色棺材盖子打开着,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好多具尸体,有得尸体已经出现浮胀,发出令人恶心的恶臭,看得我一时没忍住,哇哇!的一阵干呕。
“把他们的心都给我挖出来。”妙灵无视我反应,扔过一双橡胶手套,和一把镰刀一样奇怪的匕首。
“啊?……”挖心?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我两腿不停的哆嗦,不自觉的尿了一裤子。
我惊悚的看着尸体,这些不会是在我之前的租客吧。
“啊什么,你只有一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否则下场跟他们一样。”它看了眼我脚下的那摊液体鄙视的瞪了我一眼,冷声呵斥后,就飞去客厅。
完全不顾昔日床上的情份。
我颤颤抖抖的戴上手套拿起匕首举步维艰的来到尸体前,我想哭,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不然我宁愿死。
我这应该不算犯法吧,人不是我杀的,我只能算是个变态。
我牙齿咯咯打颤的压低声音祷告道:“各位大哥在天之灵,千万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个恶婆娘,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它报仇吧……”
话还没说完,客厅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是没有灵魂了,也听不见你的祷告。不过你还有40分钟,再嘀咕就把舌头拔了。”
吓得我顿时不敢吭声了,它居然还能隔着墙听到我的话。
我哆哆嗦嗦的对着一具具苍白的尸体,拿着匕首做起了心脏解剖手术,像个不称职的外科医生,因为我一直在发抖,虽然他们面部很安详,但每一刀下去我都放佛能听到他们痛的惨叫,我内心充满了恐惧。
但更令我惊讶的是,我剖开他们胸口后,发现胸腔心脏的位置放的是一块椭圆的鹅卵石。连续几具尸体心脏全部是鹅卵石。难道这个女鬼怕我太无聊了,杀人后把人心换成了石头,然后在让我来剖着玩?
又或者它把石头放尸体里面捂着能变成什么法器?想到此处,我仿佛看到了生机,努力的端详了几遍这些挖出来的石头心,用匕首划了几下,除了颜色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它还是一块不折不扣的石头嘛。我有些失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妙灵又丢过来一些针和线,纱布之类的东西,吩咐我把他们伤口缝好,还原成之前的样子。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这些尸体的来路,我不敢多问,只是机械的按照它吩咐操作。只盼着这只女鬼能不把我也变成这些尸体中的其中一具。
折腾了一晚上,终于按照它的要求做完了,看着一条条歪歪扭扭趴在尸体上的大蜈蚣,我很难相信这是我缝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