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所谓阿父

岐胸膛起伏,似乎有些不高兴,小一打断了他们,大手一伸被眼尖的原非看到,用脚一脚把他的手臂踹开,明亮的眼珠倒映出岐的样子:“你接受了我的挑战,战利品属于谁还不知道,你别乱碰东西。”

岐呆怔了一会,随后把胳膊收了回来,另一只手摩挲着刚刚被踹的地方,不说话,他只是想把人拎远点。

族长站在一旁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挑战合乎部落的法则,虽然从来没有过,但没有人规定雌性不能挑战雄性,而神秘的祭司透过骨饰品凝视了原非半响才把骨棒伸进红形骨碗中,开始进行洗礼授予图腾,粘黏的暗红色液体泛着诡异的味道,头顶一沉,骨棒压落,涂抹着液体的干巴巴手指向他的额间靠近。

那只手指的皮都皱在了一起,像是干枯的老树根,指尖上的指甲像是结着一层厚厚的污垢,黑漆漆的似老茧一般。

原非轻轻的吐了口气,在陌生的手指触上他额头的时候他甚至在想:手指甲指缝这么黑,至少一年多没洗手了吧。

“愿父神保佑赐福于你。”

额间陌生的触感,原非没有任何的感觉,洗礼结束了吗?

周围的声音似乎是倒吸了一口,他眉梢的神经敏感的跳了一下,然而,祭司像是触到什么怪物似的,猛的把手指收回,脚步不稳的堪堪朝后退了一步。

原非不明所以,心里升起的不安扩大,他迟疑了一下,带着疑问转头看向旁边的小一。

小一惊愕的嘴巴已经成了哦形。

原非微微拧起了眉毛,只见他额间一抹暗红的痕迹衬托的他的五官带着一股空灵的气息,痕迹耀目如火,但,他的额角光滑如丝,别说图腾,什么痕迹也没有。

祭司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从上方传来:“……杀,杀了他!”

原非背好工具,看到水壶诧异了一下,随即还是接了过来浅浅的喝了一口,下巴微抬,脖颈向上拉长线条柔韧有力,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喉咙和干燥的唇都得到了润湿。

“谢谢。”

他把水壶递回去,盯着他的布加移开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道:“你走前面,我跟在你后面。”声音执拗不容拒绝,凸显出他雄性的气势。

队伍的最后并不是安全的位置,一般来说都是由勇猛的雄性断后。

原非摇了下头,坦然道:“我走的慢,而且我还要留意路上有没有可食的食物,你先走,不用管我。”

谁知布加立马接道:“我和你一起。”

原非:“……好吧。”

他们两个已经离前面的队伍有了些距离,原非走踩的稳当,身后的布加隔一会和他说几句话,但基本都是他问原非在答。

乃大:“原非,依我丰富的理论经验,他想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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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罕被摔到了地上,围观的人群忙退开出去一步,嘴里却还在热烈的吼叫着。

这种靠力量获取一切的规则,原非本身还有些兴趣,就像是:你行你上,不行滚下来是一样的,很公平,不过如果针对的对象是他们,原非的想法却是变了180度。

起伏的胸膛,肩背肌肉强劲有力,喘息声在几次对战中加快了不少,岐道:“你服还是不服?”

“你一个占四个?还把我的小瘸子占走了,我服你个鸟蛋!”罕气喘吁吁,眼睛恶狠狠的瞪大,泛着几股血丝:“你分我一个我就服你。”

岐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胸腔中发出绵长又透着力量的声音:“那就打到你服气为止。”

“嗷——!手断了,断了!”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施虐与暴打,让旁边的原非一脸平静心底却看得通体舒畅,最好直接把罕打死,免得总惦记小一。

乃大:“……原非,你心情很好?”系统表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害怕。

原非:“狗咬狗,心情还算可观。”其实最优的解法是让他们两败俱伤,再收拾烂摊子就行。

乃大有些被绕得稀里糊涂的,感觉智商有些不够用了。

炽热的太阳似乎达到了最充足的热量,空气都变得非常燥热,偶尔刮过的风也是像撩拨的暴躁情绪的边缘,让人不免烦躁,也使得还在进行的搏斗比之前凶残了些。

落叶卷起,枯枝四散断裂,“咚”的一声飞出去的巨响突兀的响起,给了这次搏斗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罕整个人摔到了一处粗壮的树干上,树干表面光滑,却凸起了一处,而罕的背脊正好砸到了那处,他惨叫了一声顺着树干滑了下去,手臂企图重新撑起再战,肌肉上的青筋伴随着汗水直冒,绷紧的一瞬又迅速软了下去。

已经筋疲力尽了,他输了,罕捏着拳头,不甘心的重重的砸到身后的树干上,树干震动,稀稀疏疏的落叶缤纷的落下,他看着小一,却被原非身子一斜整个挡住,两相对视,原非看着他暴怒的眼神,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十分浅的梨涡,接着原非轻轻的动了动嘴唇无声的说了几个字,蓦的让看清楚的罕暴怒得张牙舞爪,在地上扑腾了几下,要扑过去。

“罕,你输了。”族长抓住了罕,把他重重的按在树干上:“你身为一个战士,输了就是输了,不能对即将成为部落的柔弱的雌性下手。”

罕:“……”柔弱的雌性……哪只眼睛看出来柔弱了,只有岐才会把他当成宝贝,而且刚刚原非对他无声说的字他看得清楚——

“废物”

罕:“……我真是倒霉到了需要祭司为我驱除邪气了。”

族长试图鼓舞他:“除了岐挑的外,还有很多优秀的雌性。”

“我不要!”罕甩开了族长的手,气汹汹的一屁股就地坐下,直愣愣的和原非眼神交视碰撞,火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