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娘看到那人后,就知道是那天夜里被人追杀的那位。
可是现在,姜九黎将人交给她。
想到那人或许有麻烦的身份,苏婉娘就有种想要将人丢在路上的冲动。
这简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不过那人已经昏迷好几日了,姜九黎若不是扛不住,也不会将人背过来给自己瞧病。
想到这里,苏婉娘不觉吐出一口浊气。
没办法,谁叫她当初没有提议将那人丢下呢!
百无聊赖的想着,马车悠悠驶入了京中城里。
刚回去,苏婉娘便以看病为由留了那人住在客房里,至于姜九黎,一改往日穿的红衣,居然穿了一身黑衣自后门翻墙而出的。
姜九黎的用心,苏婉娘心里明白。
打发了商紫苏他们,苏婉娘才回到客房给那人瞧病。
苏晴还在屋里,苏婉娘对着苏晴微微抬手,让她去准备一些东西。
待苏晴离开,苏婉娘便靠近一些,刚靠近,果然就听到金蝴蝶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主人,是蛊虫,是蛊虫!”
之前看到那年轻人的时候,金蝴蝶就有反应,只是当初她没有想过会有交集便没有出手。
可是这蛊虫在此人身体里寄居了几日,居然使人一直没有醒来。
这样的蛊虫,苏婉娘没有见过。
金蝴蝶似乎十分兴奋,那种跃跃欲试的语气,让苏婉娘有些诧异。
想了想,她抬手一挥。
一直约莫盆口大的金色蝴蝶,突然出现在房间里,金蛇翅膀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你有什么办法?”
苏婉娘发现,金蝴蝶出来后,就围着那人转悠。
“主人,蛊虫在他脑子里,想要他想来,取出来即可。”
听到这种法子,苏婉娘微微一愣。
随后立即有了反应,心里第一想法就是反对。
这不是从前的世界,随随便便给人开颅是不可能的,那可是会死人的事儿。
更何况,姜九黎那人恐怕还会过来。
许修宁突然造访,季飞扬自知他定然是要事才会前来。
“将军此番回来,军饷一事,可有向圣上道明?”
之前发生过未发军饷的事情,所以,许修宁对于圣上并不做任何的怀疑。
那位本就想要故意为难大将军,军饷粮草什么的,还不是一捏一个准!
季飞扬没有想到许修宁是来询问这个的,之前急匆匆的离开,加上没有打仗,他便没有询问。
如今被提及,季飞扬想着已经过了年,似乎京中还未给他为何回应啊!
手指是桌面上轻敲了几下,季飞扬抿了下唇摇摇头道:“不瞒军师,圣上不曾拨军饷。”
至于军用的粮草,那就更别提了。
年前时候军饷就没有发,如今回到西北,想要再去上奏折,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许修宁听着季飞扬的话,淡定的开了口:“我天楚饷银普通士兵一年八两,粮草一年一人不足四石。军中将士八万余人若是全都按照普通士兵来算,不知需要多少?”
甚至,除去普通士兵,其他有官职在身的,也不止这些。
这个问题,大将军自然心里清楚。
只是越是清楚,他越是犯愁了。
许修宁见将军满面愁容,想到听过南凉的传闻,也不觉感叹起来。
听说南凉士兵一年饷银便有二十两上下,至于食物那就更多了。
只天楚到底同南凉不同,更何况,上头那位似乎完全忘记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许修宁想,莫不是圣上打算继续下去?
可这几万人,难道天楚不准备管了吗?
心里难免会觉得窝火,许修宁也为军中将士而不值。
前方有人为了保卫家园而征战沙场,奋勇杀敌,可后方京中的那些人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就连在位者,都为了一己私欲而不管不顾。
如此的行径,真真叫人寒心不已!
“将军还是先写上奏折吧!”
不管军中还有多少余粮,可是朝廷未曾发粮食,这是事实。
甚至军中将士们的军饷也是迟迟未曾送来,之前靠的,不过是许修宁然给周边的乡绅捐的银钱或者米面东西之类的。
可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对于当权者,许修宁不好说什么。
季飞扬听许修宁说了写奏折,不觉皱起了眉头来。
如果写奏折有用的话,他早就没日没夜的写了,何必等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