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不理他,可怜兮兮朝太子伸手,“让我抱一下呗。”
太子这回总算没难为他,把猫递上去。
修辛像件珍宝一样被大师捧在手里,颠来倒去揉搓,闹得浑身又痒又不自在,遵六爷的命没敢吭声,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
猫儿身上的防护阵法,方怡一眼就认出来,“固御这种高阶阵,怎么能画在低阶灵兽身上?……这阵法谁做的?”
“不知,捡来就有。”枭随口搪塞。
方怡眯着眼在猫肚子上一寸寸摸,自顾自嘀咕:
“腹里乾坤比芥子还大,怪事……,狮狸这种半家养的兽类,怎会自带这么高级的天赋。”
修辛的变身术得煞气加持,连驭灵宗子也没瞧出破绽。
方怡这人脾气古怪,实则是过于醉心驭灵术,满身匠气与常人格格不入。
驭灵道和丹器两道,过于专注技艺,大多都是这种心性。
“他这人就这样,太子别介意。”
顾明澄打句圆场,又劝方怡:“这种防御型驭兽阵,军中那不是多了去,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行了,看完还人家吧,啊。”
方怡一对粗浓的短眉向上一拔,“不对,这猫也不是你的呀,身上有主仆契。”
像是得了个大金元宝,他咧嘴一乐,再不肯撒手:“既然不是殿下的,那谁捡着算谁的,这会儿在本宗子手里,那就是我的。”
活了几百岁,还跟小孩儿一样耍赖皮,顾明澄以手扶额没眼看。
“既然孤与宗子都非兽主,那么地位等同,你叫它一声,看它答不答应?”
太子毫不让步,这么一说方怡更得意了。
“本宗子有一千种法子,让它只听我的,你信不信?”
“自然,谁不知驭灵宗神魂控兽的手段。”
太子眼神冷峭,“宗子若要强夺,孤自认不抵,不过替阁下多添个笑名罢了,可敢与孤公平一赌?”
顾明澄这几日见到的太子,始终寡言守礼,因灵骨炼刃被众人围观时,尚且从容不乱。
不说方怡的地位和身份,光是那天替他仗义解围,也可算是恩德一件,可他竟为只猫,言语犀利跟人扛上了。
这行止实在令人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