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虎派了不少人手,才查得徐家旧事,二十多年了,西城早已物似人非,当时知道这些的人,后来大多已迁到外镇。
杜彦来临阳,只比彩衣早一年。
这个四十多岁的大汉,与他当年初见时的满面风霜已截然不同,眼神带着精明沉稳,景玉楼一时竟觉看不透。
“杜叔……”
他的声音沉沉疲惫,“当日若非有你,彩衣早已性命不保,如今你对她……”
杜彦一时不查,被他诈出破绽来,这会儿又被他攻心,已要招架不住,眉头紧紧蹙着,神情矛盾挣扎,最终仍是说道:
“这件事,老奴现下不能说。”
景玉楼一拳捶在案上,“你想害死她”的质问到了口边,仍是咽了。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知道,这事即使牵涉上他,也不过为转移旁人的视线,并不会真的让他和彩衣被人构陷而不能自拔。
只要他再谨慎些。
那边要拿他们当一回挡箭牌,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看清背后的真相,然而,心中的嫌疑反而落在唯一剩下的那一方上。
他头也不回大步向外走,到了门前停住脚,淡淡告诫一句:
“杜彦,你若自己也被蒙在鼓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景玉楼出来就让扶风发急信往沧州,虽没有仙人们用的问鼎,他自有途径,让这信今晚之前,送到顾明澄手上。
信里是谢安运往黑市的蓝玉苗路线,今晚亥时,最后一批。
这东西当日没给顾明澄看,是真的不想牵扯他进来,然而眼下看来,顾棒槌也是一门心思,非往这滩浑水里跳不可。
那么礼尚往来,回应上次信中提点,他这里也漏个风,请他瞧场好戏。
那边想让他背锅,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
景玉楼看着离情脸上流露惊讶的表情,玩笑一句:
“你们还不算独断专行?否则贵妃怎会落得这么个凄惨下场。”
离情很认真点头,“若思瑶真是贵妃害死的,岂不正是报应。”
“你和她很熟?”景玉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