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张汤方以二万八千金被善主拍下,拿到的秘盒,由坊司鉴宝处验明,火漆完整,并无疏漏。”
程鸿坤虽是塔中仙人,对凡间一应规矩,竟也都了如指掌,听杜彦回禀的并无违规之举,又问:
“股东是哪三家?”
“是小人的义善堂、宫中谢贵妃,还有丹桂坊彩凤轩。”
程鸿坤抬眼看了看宇文虎,后者会意,问道:“发卖这事,你有否报予谢贵妃?”
“自然是报的。”
杜彦露出经商老道的沉稳笑容,“草民怎敢违规自决,清算前和发卖清单,两份协议文书前后送进宫,有贵妃娘娘的签章在上。”
他从身后执事手里拿过一只木匣,双手奉上,“所有交易文书全数在内,请仙长查验。”
宇文虎心头沉了沉,贵妃有颜致吾配的药,已昏睡不醒几日,签章应是他盖的,惊疑不定地想到,难道颜大仍是怀了恨意,包藏祸心?
程鸿坤心思缜密,先问明汤方出处,这才淡声问景玉楼:“这么说,蔻丹楼的事,你来前并不知?”
“是。下官此前接到南海赤髓簪的线报,因此才来。”
程鸿坤冷冷瞥一眼温莹,若非她一意孤行要当众审,这事也不会纸包不住火,转头仍是责景玉楼一句:
“邪祟行事,不宜外扬。这事你做得鲁莽。”
景玉楼态度良好,躬身认错,“是下官不慎,甘受责罚。”
前有温莹授意,他错认得又这么积极,再追究反倒显得刻意。
温莹也是吃了个哑巴亏,只得维持住冷然的姿态,一言不发。
程鸿坤这才道:“听闻这义善堂,也是小王爷私产?”
景玉楼如实回禀,“先父在世时的确是,之后陛下钦准为皇商,玉楼在其中占股两成,每年拿红利,其余只是挂名,不参与商事。”
程鸿坤不置可否点了下头,景玉楼知道,塔使已然起疑。
正如他来前的那丝隐忧,此事像有一只处于幕后的手在推动,看似抛出线索,替他指点迷津,却也将他们夫妻二人,一同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