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回塔,你可好好查一下,近几年女子失踪或无故身死的案子,哦,还有女童,也在此列。……不止临阳,恐怕你要查的,至少是南黎全境。”
顾明澄丢下这句,径自腾空而走,留下景玉楼一人眉头紧皱。
眼下这件事,已远远超出他从前所查,以他对谢安等人的了解,若真是这么大规模的邪祭,恐怕再借十个胆,那老匹夫也不敢为。
他从中嗅到来自更南边的阴谋,心绪凌乱,叫来茗心,将大理寺的事仔细吩咐一番。
宇文虎那里,恐怕一点不交待是不成的,他捡着能说的安排下去,更叫人盯紧冰窖,想来镇邪棺那边是不敢碰,却也须谨防其他毁尸灭迹的举措。
他此刻归心似箭,从王宫到南城的楚辰王府,特意从东城绕过去,打弘文阁下过的时候,思虑再三,还是没动用神识。
枭在阁馆中,感应到顾明澄离去后,始终未有动作,直到景玉楼的气息自附近远去,放下拿在手上的书。
那里面睡得正香的灵身,随着书页合拢,又被压成一枚书签而不自知。
他取了几粒青璃,在书封上布了个小型聚灵阵,心头暗忖:
没想到这小王爷竟有隐瞒修为的胆子,灵动后期的神识虽比之顾明澄差得还远,但若刻意之下,大概还是会发现她的存在。
看了一眼案旁同样睡得昏天黑地的修家老八,琢磨着该如何把这头送上门的傻狐狸利用一番,大概能给她派上些用场,比老二强。
景玉楼回到王府,脚步匆忙往屋里赶,刚巧碰上挑帘出来的巧薇。
“她怎么样了?”
“喏,挺尸呢。”
巧薇肤色微黄,中人之资,只一双眼格外灵动,掩口笑得促狭,“王爷,这都多少年了,你就放心吧。”
说完,径自忙她的去了。
景玉楼对她这侍女的不拘礼数习以为常,每年这几日她都要旧疾复发,从前不能守在边上就还罢了,今年是他们成婚后的头一年,竟也没赶上,心里着实自责。
进到里屋,层层帘幔之后,王妃果如侍女之言,身子笔挺睡在榻上,双眼紧阖,听到人进来熟悉的脚步声,始终一动不动。
景玉楼却知,她是醒着的。
“彩衣……”
景玉楼挨在榻边,轻唤一声,在她脸上仔细瞧了好半晌,接着索性除了外袍,蹬靴上榻,在旁小心翼翼侧躺下,手在她臂上轻轻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