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魔渊异动……?”
景屹声音都打了颤,“这……,可如何是好?”
自打景家在此建国,南疆百族虽时有战乱,但那毕竟是凡间的仗。
神魔大战后,已太平了八百年,这要是跑出个魔头来……,难不成就在自个手里,这大好基业要砸?
“君上莫慌,不过略有动静,无妨。”
顾明澄像模像样地安慰一句,却也并不过多解释。
他虽是个黄门仙,在凡夫俗子眼中,却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除魔卫道、守护人间,是他们的本份,却不须事必向人间的凡人交待详叙。
实际他这略显孤傲的性子,在井木塔也实在混得不咋样,要不也不会在魔渊预警的节骨眼儿上,被派到黎都来主持一场凡人典礼。
他略觉憋屈,却仍是恪尽职守,之前在半空就听见这台上在讨论杀人命案,三具尸首现今还摆在一旁,他看了看天,自作主张道:
“既已误了时辰,那倒不妨再等上片刻,君上这里的烦忧,便让顾某来处置。”
仙长要纡尊降贵处理凡人命案,自然比大理寺的效率高多了,不必挨家挨户问询线索,筑道期的神识铺开,凶手作案时留于尸身上的气息,便展露无遗。
由此迅速锁定,只要人没有当夜便逃出方圆百里,仍在这城中,略费手段,便可追查到真凶。
顾明澄丝毫不见外,也不看谢安兄妹面色一噎,指不定心里正骂他狗拿耗子,走上前去衣袖轻扬,三张灵架上的白布,被齐齐揭开。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有女眷顿时被吓晕过去,顾明澄皱了皱眉,看向担架上,女子平静诡谲的脸。
三名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一模一样的面色安详,仿佛正在熟睡,双眉之上,额头的皮肤却已被人整块掀走,腥红的血肉整齐地沿着发际线,裸露至两侧的太阳穴。
做出此等恶行的凶手,手法高妙利落,残缺的皮肤边缘齐整,连厚薄也完全均匀,剩下的血肉薄薄附着头骨,竟仍透着鲜活,血管脉络分毫毕显,完好无损。
迎着重五火辣的日头,这场景如同宣灵台上带起的一阵无声嘶号,日影重重下,所有人都觉得周身发寒,凉意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