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头市场营销都还只是一个理念,远谈不上如何营销深耕市场,而全興酒坊偌大一个企业,也不能让一个来见习打零工的毛头小子去搞市场销售。
“哦。”郭业山内心有些不以为然。
就算是你去全興酒坊搞过市场营销,就能逆转乾坤搞活一家规模不小的企业?那全興酒坊搞市场营销的不是都能执掌一方酒厂大杀四方了?
不过郭业山也没有打击沙正阳的积极性,起码人家的态度是好的,为自己分忧嘛,否则何须来趟这趟浑水?
“正阳,红旗酒厂的问题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而这两年的白酒市场也一样寒意逼人,我有个朋友在市商业局,他对市场还是有些了解的,也就再说这两年不知道要死掉多少小酒企,也是他劝我早点儿把红旗酒厂给关了,否则越生产亏损越大,现在红旗酒厂厂里挤压的货有多少,你应该知道。”郭业山也是不无感慨。
“咱们省内酒厂有多少,你也应该清楚,不说几朵金花,也不提那些小有名气省内名牌,像红旗酒厂这样的企业起码上百家,几乎每个县都能找出一两家来,这种白热化竞争下,红旗酒厂要品牌没有品牌,要资金没有资金,要市场占有率没有市场占有率,怎么存活?”
郭业山的话都是大实话,汉川省号称白酒王国,不提那些屡获国际金奖的几大名酒企业,就是省内有实力的品牌酒企起码也有一二十家,就连银台县酒厂都只能排在第三梯队,现在也是举步维艰。
如果沙正阳记得没错,银台酒厂后年也要轰然倒地,破产清算。
谁能说郭业山不懂经济,谁说郭业山就是一个只会玩笔杆子的书呆子?
沙正阳觉得前世记忆要么出现了偏差,要么就是前世中有些人有意的诋毁郭业山了,就凭对方这几句话也能知晓郭业山对经济工作并非一无所知。
而且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郭业山在南渡镇的威信还是颇高。
孔令东虽然一心想要突出自己,但是在郭业山润物无声的压制下,根本冒不起泡来,只能在一些边角余料事情上发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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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还跑了东方村?”郭业山略感惊讶,点点头,“感觉如何?”
“我觉得东方村那边也的确有些具体困难,处理红旗酒厂问题上,村两委意见很强烈,杨文元虽然是书记,但是他的威信没有高长松那么高,加上欠工资和粮食款,这些因素加起来,就难办了。”沙正阳知道郭业山想问什么。
“你的意见是工业公司要先解决酒厂的债务问题?”郭业山皱起眉头。
沙正阳摇摇头,“余书记刚才说的也有道理,除非工业公司能一下子把欠债付清,否则一开这个口子就要出乱子。”
郭业山有些失望,“那你觉得该怎么来处理?”
“郭书记,我人微言轻,……”
“就我们两人,我姑且听之。”郭业山打断沙正阳的话。
他知道这段时间沙正阳去酒厂了好几趟,一直在摸酒厂的底,应该是有一些想法,所以也很想知道这个县长秘书出身的角色是真有一些本事,还是只是在文笔上出色。
“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我觉得归根结底还是酒厂的问题,还是要从酒厂上来下工夫。”
沙正阳这段时间和高柏山就酒厂的事情商量过好几次了,对酒厂的资产和负债以及原来的市场情况都做了一个了解,不敢说了如指掌,但也有了一个大概。
“说。”郭业山惜字如金。
“我的先说说治标的问题,也就是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既然始终这笔欠账镇上要兑付,那就可以先拿出一个让人信服和透明的计划来,我的意见是对工资可以考虑马上支付,对于其他债务可以列出支付计划和时间,分成几批来兑付,比如年底付一部分,明年夏收时付一部分,明年年底再付完。”
沙正阳显得云淡风轻,“工资关系农民个人,不应当拖欠,至于其他也要求得债权人的谅解和理解,表明我们的态度,不要始终是回避或者含糊其辞,那反而容易让债权人心生疑虑和不满,激化矛盾。”
郭业山微微点头,还是有些水平的,不是那种书呆子做派,起码这一个建议层次清晰,针对性和可操作性都很强。
余宽生枉自当了这么多年的党委副书记和工业公司经理,只知道推托拖延,要不就是撒横,连一个新来的大学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