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道：“嫂子，瞧你说的，我们不会太疯的。”

廖凡笑了笑，觉得嫂子真好玩。

“嗯，好，注意就好。”

随即李茹就挂掉了电话。

在青阳县的公司办公室里，挂掉电话的李茹，眼神里忽然闪烁出一抹淡淡落寞。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都市景色，车水马龙，一切看上去都很忙，匆匆忙忙，忙忙碌碌。

“翠欣，在伤感什么呢？”张翠欣忽而从一边走到李茹身旁，她的手，对着李茹香肩稍微拍了一下。

李茹刚才失神，被张翠欣一拍，立刻清醒过来，连忙解释一笑，“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张翠欣杏眼瞅着李茹，岂能看不出来李茹是在撒谎？

一袭绿色连衣裙的张翠欣，因为来了都市这边，平日里没少做spa，所以身材现在很好，一身翠绿色的连衣裙把她衬托的肤白无比。

像是蕴含着无尽水汽，一双眼睛也水汪汪的。

比陕北和小洼村的时候，她稍微丰满了点。

尤其是身前的地方，因为平日里吃廖凡培植的绿色稻米，还有瓜果蔬菜，所以现在大了一围。

尽管有衣裙的束缚，可依旧波涛汹涌，有点难以遮挡的气势。

李茹则是一身红色套装，她比较喜欢红色，一双修长细腿，在套裙之下，风光无限，惹人遐想。

红色外套，搭配咖啡色丝质内杉，一切都显得得体大方。

看着美丽温柔干练的李茹，张翠欣浅浅一笑。

“是不是在想廖凡了？”

“姐，你在说……什么呢？”李茹年纪，没有张翠欣大，比她小了一岁，所以平日里以姐妹相称。

张翠欣见李茹脸颊微微一红，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别装了，其实，你的心思，我岂能看不出来？”

“唉，世俗的许多礼节，我们需要注意，不过，我觉得，现在都21世纪了，我们也别老思想了，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张翠欣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温柔杏眼。

李茹眼神里流出一抹淡淡哀伤。

“姐，话虽说的简单，可做起来很难呐，阿凡他……他太优秀了，身边还有个淼淼，我是他嫂子，我们怎么……怎么可以……”李茹心里还是有点胆怯，有些不敢逾越。

张翠欣摸着李茹的手，“你就是太小看自己了，其实，你也很优秀，姐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岂能不知道你的能力？

这么大公司，蒸蒸日上，有你的搭理，一切都井井有条，不像姐，姐我只能带带孩子，帮你打打下手。”

张翠欣说心里话，还是很佩服李茹的。

“姐，你谦虚了，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李茹挤出一抹笑容，同样摸着张翠欣的手。

“咱们先不说这个，就说阿凡，其实，阿凡的优秀，我们有目共睹，所以，按照心里来，勇敢一点。”张翠欣再次劝道。

李茹杏眼瞅了张翠欣一眼，“欣姐，你也别说我了，难道你就没有这个心思？”

李茹忽然眼中含笑，温柔无限。

张翠欣愕然，不过眼神忽而闪躲，像是心思被发现一样。

“哪有，你可别胡说。”

“姐，咱俩都不是外人，今天既然说到这事情了，不如就此谈谈心吧，敞开心扉，其实，你知我，我也知你。”李茹浅浅一点。

张翠欣惆怅了，可是脸颊却泛红，心跳更加速。

这一直都是她自己的心思，没想到，却还是被李茹看到了。

“你知道的，我以前是农村出来的痞子，在老家那边，我被人称为老虎，意味着我很可恶，他们都想除掉，当时其实也是不懂事，总认为可以拳头解决一切，年轻嘛。

我爸妈就非常操心，看着我的样子，恨铁不成钢，让我去上学，我把人打了，学习成绩倒数第一，没办法，后来一个夜晚，我实在是不想再村里呆了，我就从老家跑到了城里。”

“可是在这里，我才意识到，拳头不是一切，这里有尊卑，有阶级之分，一切都靠钱来说话，为了生存，我就在一个餐馆里打工，当服务员的日子，虽然枯燥，虽然低三下四，低声下气，可我却觉得很开心很快乐。”

“因为我有兄弟，我可以跟他们一起吃喝玩乐，一起泡妞，一起去k歌，一起去找女人，董三就是我最好的哥们，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也是农村的，家庭条件也不好，所以我们就臭味相投了。”

“后来我们遇到了小静，小静是我喜欢的姑娘，人长得很漂亮，是城里人，我没想到，小静居然会看上我，我当时觉得自己很幸运。”

“小静人美，腿长，皮肤白，家境好，对我来说，就像是天降大运，我当时有一个想法，就是努力奋斗，一定要配得上小静。”

“但是，董三这家伙，他妒忌我，他觉得我配不上小静，而且我觉得他其实也喜欢小静，所以他就从中作梗，有一段时间，我与小静关系很恶劣。”

“后来，我喜欢的那个姑娘，就像是草原里的野马，一去不回头了，我也度过了一个孤独无助，痛苦的两年时间，哪怕是现在，我都忘不了她，想起她走的时候，那副坚决的样子，那副对我厌恶的样子，我心里就说不出……呵呵说不出的……”

难过两个字，他最终没说出口。

或许他心里自卑吧。

不知道是不是往事依旧镌刻在他心上，廖凡发现王霸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眼睛通红，赫然还有一点水气懵动。

廖凡心中叹息一声，又是一个伤心人啊。

不过，他没有打断王霸的话，只是让他继续说着，他觉得这个时候，做个安静的倾听者，最好不过。

“小静走了，董三继续陪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当服务员，虽然我们看上去关系跟之前没差什么两样，可，我心里对他很恨。”

“人的命运，就像是迷雾，你无法看到迷雾后的一切，只能跟着迷雾走，后来，董三得到一个机会，他要离开饭店，去当兵，他的一切条件都符合。”

“但是他最后没有去当兵，准确来说，没当成。”

王霸苦涩一笑，“凡哥，你知道他当时为什么条件都符合，却没当上兵吗？”

廖凡摇头，“这个我哪知道。”

廖凡苦涩一笑。

王霸叹息一声，“是我，是我把他跟我一起找女人，打架的事情，都举报给了招收军人的单位，对方考量之后，最终让董三落选了。”

“后来，董三知道这事情，大怒不已，与我决裂，对我痛恨不已。”

王霸无奈摇头，似乎很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廖凡盯着王霸眼睛看着，“你当时真的因为小静，从而举报他？真的因为恨吗？”

廖凡这句话问的王霸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的眼神闪闪烁烁，似乎有隐情。

廖凡拍他肩膀一下，“都说出来吧，有些事憋在心里难受不是吗？”

王霸苦涩一笑，“其实，凡哥，我……我是舍不得他，恨有一方面，可我一想到以后他去当兵了，我就没好朋友了，我的女人走了，我唯一的好兄弟也走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过，所以我就自私做了那件事。”

“其实，我很后悔，后来我打算找董三解释……可惜……可惜他非常恨我。”

“从那之后，我们就从当年的好兄弟，一下子变成了仇人。”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学院这边保安室当了保安，通过几年时间奋斗，当上了保安队长，可，我没想到，董三也当上保安队长了。”

“就在咱们学院斜对面的专科学院。”

“从那之后，我们两个之间，就再也没有停歇过，就一直斗，后来因为学校方面的插手，我们才签订条约，暂且缓和下来，可我想，他对我心头的恨，一定会越来越重。”

“为什么不去解释呢？”廖凡眉头一挑，劝道。

王霸苦涩，摇头道：“没用的，即便我去解释，也没什么用，有时候，恨，是很难化解的。

生活不是电视剧，不是小说，也不是镜花水月，而是现实，很现实的东西，我们都败给了现实啊。”

王霸一番感慨，廖凡觉得他整个人颓废了很多。

“情太深，义太重，恨也太重，一切都是误会。”

廖凡哈哈笑了笑，眼睛盯着王霸，“你可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整一个五六十岁的人了，老气横秋的，日薄西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