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最后还是和鬼打交道，有点意思……。”程睿航摇头失笑，再次看了方太太尸体一眼，便动身走出了卧室。

“呼……。”

来到一楼，程睿航长长的舒了口气，从那房间走出来才发现，新鲜的空气是有多宝贵，他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刚才那股子冲天的臭气，即便是他，都有些感觉快要支撑不住了……。

随着充足氧气的注入，他脑中也逐渐变的清明，疲惫的揉着太阳穴，脑中还在一遍遍捋着目前掌握的线索。

“给，喝点水吧。”一阵悦耳的声音在程睿航耳边响起，他抬头一看，毛灵珊正举着瓶水，微笑的站在他面前。

“谢谢。”程睿航接过水瓶，打开盖子仰头“咕咚咕咚”的猛灌了几口，几大口水下肚，发现自己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被压下去了不少。

扣上瓶盖，程睿航转头上下打量了毛灵珊一眼，发现她气色和刚才比好了不少，便笑着问，“感觉好点了？”

毛灵珊越看他脸上的笑容，越觉得实在嘲笑自己，顺势双手环抱胸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说呢，要不是为了帮你的忙，我何必大老远的跑过来遭这份罪？”

“我……。”听到毛灵珊这么说，程睿航脸当时就苦了下来，“我这不正打算好好谢谢你呢吗？放心，等这案子一结，我请你吃大餐，地方随便你挑。”

一听说有大餐，就连毛灵珊这个平时高冷范儿的美女都不自觉的伸出舌头在嘴角舔了舔，面对美食，恐怕是每一个女孩的天敌。

周围那些正在进行善后工作的同事们见到这副情景，眼中都忍不住流出暧昧的神色，相互看了一眼，抿嘴直笑。

“我没看错吧，平时总是板着个脸的头儿竟然也会不好意思？”

“毛小姐果然还是笑的时候最好看……。”

“哎哎哎，把你嘴角那口水往回收一收，一会都耷拉到地板上了。”

“你们觉不觉得头儿和毛小姐挺般配的吗？”

“嗯……。同感同感，简直就是一对毫无违和感的cp啊……。”

听着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毛灵珊顿时羞红了脸，咬着银牙嗔了一下身边的程睿航。

程睿航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干咳了两声，随口。交代了两句，“那个……。你们手头的工作抓点紧，干完了好收队，这么磨磨蹭蹭的，咱们干脆住在这好了，谁最慢，就罚他进二楼的主卧住一晚上！”

“啊？”闻言，一片哗然，众人脸都绿了，那个房间每个人都进去过，对那惊天的臭气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们宁可在猪圈住一晚，都不会在那多待一分钟，因为那味道实在是……。他娘的太呛人了！

想到这，所有人都加快了手上的进度，脚步声，“咔咔”的快门声响成一片，没有一个人敢消极偷懒……。

听完张伟的话，这是程睿航脑中现在唯一的想法，什么证据，什么线索，都不重要，只要能找到那把梳子，除掉里面的怨灵，那一些便会迎刃而解！

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个方太太会变成这样？

看着这间卧室的狼藉，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一个像方太太这样贵妇的房间，这里就连乞丐都不会住的吧。

而且看方太太的穿着打扮，虽说身上衣服上已经被血渍沾染了大半，但还是能依稀看出上面的污秽，如果不知道她身份的话，不看这间豪华别墅的话，恐怕会以为死的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谁发现的尸体？”程睿航问了一声。

张伟愣了一下，面色有点古怪，“是……是负责在别墅周围蹲点的强子他们发现的。”

“强子？”程睿航一脸的狐疑，“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发现的？”

要发现也应该会是佣人们发现，一直住在这里的人没觉得什么，反倒是远在房子外边的人先一步发现，这太奇怪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我把他叫来吧，让他当面和你说……。”张伟说着，便扯着嗓子往门口大喊，“强子，强子！”

很快，下边便有个粗犷的声音回应，“在呢！怎么了？”

“上来一下，程对找你！”

下边没了动静，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出现在门口，龙行虎步来到程睿航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程对，你找我？”

这膀大腰圆的汉子便是第一个发现方太太尸体的人，也是负责蹲点的刑警同事。

程睿航身高一米八出头，身材也很匀称，绝对不是属于那种矮小的一类，可站在强子面前，却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只见程睿航先是冲身边的张伟摆了摆手，“张伟，你先去忙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张伟当然没有什么异议，点了下头，便走出了门口，看他急匆匆的步伐来看，这间屋子，他确实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好不容易得到许可，他还不跑快点？

反观强子的反应则要淡定很多，常年从事刑警的工作，他也算是个老侦查员了，这种场面虽说不是很常见，但至少还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接着程睿航便把目光投向面前的强子，“强子，是你发现的尸体？”

“没错，不过准确的说，是我起的头，我们几个守在外面的同事一块进来的。”强子夯声夯气的，声如洪钟，震的周围的空气都出现了颤动。

程睿航皱了下眉头，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半步，倒不是他嫌弃什么，只是震的耳朵实在有点难受，“怎么会是你们？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在外边老老实实守着，有什么情况随时上报吗？”

他比较不太喜欢先斩后奏，不服从安排，尤其是这种需要安静对待，需要绝对耐心的任务，千万不能冲动，一个不小心，打草惊蛇倒还好，万一是个圈套，那可真就欲哭无泪了……。

听出了程睿航语气中的怒意，强子急忙摆手解释，“不不不，程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本来我们今早在外面像往常一样守着，但这房子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当时我们商量着，先别轻举妄动，看看再说，可一直过了好久，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怕出什么变故，就带着他们上来了，然后就发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