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站在一旁观看战局,这伙人,真是不要命啊!
看着猫妖在那耀武扬威,惊雷呸了一声:“尼玛,要不是那猫脸,老子还以为是只九尾狐呢。可惜了,不然这身黑毛皮给尊上和王后做个围脖和披风也是极其拉风的。”
这话说得声音不大,却被白熙秋给听上了心,打斗的过程中就手一摸,顺滑柔软,作为装饰的确不错。这么一想匕首收了回去,调动身上的灵气一掌拍去,道了声:“使暗劲打杀,不要伤了皮毛。”
“为啥呀?这祸害东西我大黑牛恨不得把它打个稀巴烂才解气!”
“打烂可以,但是皮毛留给白丫头做衣服。”
“哈哈,那敢情好,师傅穿了一定好看!”大黑牛是个实诚人,没多余的心思,一听这话就乐了,想想这身皮毛穿在白沁心身上就欢喜。
四大护法一听,同时抽嘴,尼玛,这男人……尊上,你这情敌可不得了啊,做到这份上也是天地少有。
一听这些人类堂而皇之当着自己的面要拿自己的毛皮做衣服,猫妖怒不可遏,草泥马,当它什么?
所谓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猫妖发怒,岂非凡人可比?大喝一声一股子紫色的气息遍布全身:“人类,受死吧!”
四大护法见状,暗道一声不好,这紫气妖娆惑人,乃是它的惑人之力。
寒冰徒手一挥,一团黑气直击猫妖面门,同时说了句:“凝神,小心幻象!”
白熙秋素来是个谨慎的,一见这猫妖的紫气就觉不对,不等寒冰提醒便敛了心神,一跃而起,跳到猫妖身上,一掌便向下拍去。
战斗中人有不小心吸了妖气,身形不稳的立刻跌落下来,摇摇晃晃中甩头,却是见到几个妖娆的女子在面前搔首弄姿。
什么玩意?这些人可不是没见识的,更不会被女色所迷,管你是妖女还是什么鬼东西,二话不说就打。
现场虽然有些乱,但打斗未停,也不像猫妖所想那般会被它迷了心智。咬牙恨恨,尼玛这都是些什么人?意志力怎么那么强?悲了个催的!太没面子了。
鬼王见状也动了,这才有意思嘛,不然一点花头都没自己还真提不起劲。
鬼王出手,自然厉害,不过一想到不能伤及皮毛又有些憋屈,瞪了白熙秋一眼,你丫的这么深情又怎样?那丫头还不是别人的!虽然这么想,到底还是没动刀剑,抡起拳头实打实打得虎虎生风。
“魏风,这妖不是九命吗?我看它这尾巴有些蹊跷,蛇打七寸,咱集中火力打它的尾巴。”不得不说,大黑牛此刻真相了,这猫的短处还真就在那尾巴上。
魏风也是个心思缜密的,听了此话暗暗点头,不管怎样,试了再说。联合大黑牛一起拽住了猫妖的一条尾巴,二人狠狠一拳就打了过去。
“卧槽!这尼玛是金钟罩铁布衫吧!”
大黑牛一拳下去,仿佛撞上了铜墙铁壁,手骨生生发疼。
那猫妖一时不查,虽说自己足以称得上是金刚铁骨,可尾巴却是它最为宝贝的,好难得修成九尾,岂能被人捏了短处?然而这两拳却打得它浑身一颤,吃痛中怪叫一声,浑身猫毛竖起,说好的柔软顺滑立刻宛如钢针。
炸毛!最为形象的炸毛!
尖叫声中,那竖起的“钢针”陡然离体,朝四面八方飞去。
不好!众人暗道一声,纷纷闪避,闪躲中在各自身前结起光盾。
“唰唰唰”、“噹噹噹”虽是没有伤到人,光盾上却被扎得出现了裂痕。
乖乖,这要扎在人身上,当场成马蜂窝,众人心惊之余越发谨慎了。
不过大黑牛和魏风却是眸光一亮,有戏。
“兄弟们,打它尾巴,虐死它!”大黑牛一声喝,人影又扑了上去。
被人得知了短处,猫妖怎会轻易让人近身,身上的猫毛像是不要钱一般四射而出,随着“钢针”的射出,内里又长出新毛,此起彼伏,一波接连一波。
烈火嘴角一歪:“靠,还有这功能?九命猫妖果然不俗。我们还不动吗?尊上可是发话了的,天亮之前必须将它拿下。”
寒冰脚下一动,欺身而上,三人立刻跟着动了。不过此时分外郁闷,白了白熙秋一眼,随即又瞪了惊雷一眼,说什么做围脖做披风?这下好了,打起来不得劲啊。
惊雷缩了缩脖子,委屈看了三人一眼,我这不是顺口一说吗?再说了,还不是为了孝敬尊上和王后,好心、真的是好心来着!
四大护法和白沁心交过手,从白沁心那也学到了不少,想起当时白沁心用灵气对付他们的时候就来了主意,这招可行啊。
四人合力,四股黑气缠上猫妖,宛如蔓藤束缚了猫妖的四肢,既不伤及皮毛又能限制它的行动,还能魔气入体侵蚀,一举三得。
白熙秋等人见状,纷纷效仿,不过瞬息便将猫妖来了个五花大绑。
“你们你们……是可忍孰不可忍!”猫妖怒极,眼如铜铃,泛着血红之色,妖气大涨,和众人对抗。
灵力差一点的立刻被那股妖气给吞噬,众人丝毫不敢大意,乖乖,这猫妖当真厉害啊。
结界外看的人瞠目结舌,艾玛,这特么是在拍玄幻大片吧?
“世界真奇妙!”谢斌吞了口口水。
“不是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置信。”蝎子摸了摸脖子,仿佛被束缚的是自己。
“涨姿势了,原来还可以这么玩。”玉兔怔然。
李玉姬忽然腾空而起,脚踩猫妖的脊背,一掌拍向猫妖脑门:“敢伤我等王后?脑残!”
一股劲力当空勃发,众人衣角翻飞,险些站立不稳。白熙秋怔怔看了一眼,这不显山露水的女人原来竟有此实力?所以当初试炼他们的时候,可不只是手下留情啊。
“嗡”一声,猫妖顿觉头晕目眩,霎时被拍飞,在地上滚了一圈。魇?这女人竟然是魇?吞了口唾沫,这么多人,那四个魔气冲天,其他人类也不容小觑,自己孤身一人怕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出来却要被人打杀,心中起了退意。忍痛窜起,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然而,窜上半空那刻,头顶又是一声嗡鸣,不单如此,四方现出四道黑线,拉扯着自己,上天无路。去你妈的,竟然布了结界,不单如此,还摆了个困妖阵,它要不要这么悲催啊?
轰然倒地,一地尘灰。
怎么办?猫妖眼珠转了转,看样子是跑不了了,难道真的坐以待毙?不,它不要被剐皮!
悄悄扫了众人一眼,嗯,除去那个女人,都是男的,天下就没有不爱美人的男子!主意一定,摇身一变,一个妙龄的柔弱女子哭得梨花带雨。
“各位官人,饶了奴家吧。”猫妖说着从地上盈盈起身,扭着身子不忘眨眼,嗲里嗲气的模样是个男人看了都血脉喷张。
可在场的是什么人?铮铮男儿,岂是这种妖媚女人能诱惑的?
无不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去,色诱?滚一边去!
猫妖撞击结界那刻,方圆一圈由血鹰战队钉好的镇妖钉金光闪闪,百里言和冥皇在上空看了暗自点头,这时候,估摸着差不多了。
“下去瞧瞧?”冥皇虽是询问,却率先跃了下去。
二人在结界内现身,正巧看到猫妖化身女子在那求饶。眼角一抽,这招用错了对象啊。
就在猫妖接近白熙秋的时候,白熙秋嫌弃扫出一道劲风:“滚远点!”
靠!真不怜香惜玉。猫妖眼睑微垂,闪出一抹恶毒之色。再抬眸却是楚楚可怜:“官人……”
谁特么是你官人?白熙秋往一旁闪身,鸡皮疙瘩直冒冷冷看去一眼:“找死!”
猫妖委屈落泪,可怜兮兮环看一圈,在看到百里言和冥皇的时候心底一叹,靠!好标致的男人。
“二位……”
冥皇轻笑一声:“官人?”
“呃……是。”哟,这个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猫妖喜上眉梢,扭着腰身走去,“奴家小喵,见过二位官人,哦不,见过二位良人!”
众人扶额,小喵?良人?
“哟,倒是个伶俐的。”冥皇笑眯眯说道,然而笑意不达眼底,便是你这猫妖作祟,害得他宝贝妹子被困地底,死万次也不足为惜。
“良人——”猫妖说着柔若无骨靠去,手下却是一动,袖子底下尖利的獠牙蠢蠢欲动。
百里言就手一道风刃,“咔嚓”一声响,十只三寸见长的指甲落地。
“到底为止了!”
这话是百里言说的,目光凉凉,如同看着一具死尸。
猫妖眸光一凛,乍然一跃而起,哪还有之前柔弱的模样,扭曲着一张脸向百里言扑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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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结果还是没能曝光恋情,明天,明天绝对没有意外,等着哈。
白熙秋等人到的时候恰逢四大护法布好结界和困妖阵,鬼王笑言:“时机正好!”
“王后当真被困地底?”李玉姬美目一抬,问向四大护法。
四人点头,随后指了指上空,众人抬头,便见百里言和冥皇正处于矿场上空作法。
“九命猫妖?”白熙秋冷然询问,眸光如剑。
四大护法看了眼鬼王,要你多事,却还是依言点了点头。
鬼王无谓耸肩,本来就是事实不是?多个人多个帮手,他们这群人,阵仗够大吧?别说什么九命猫妖,瞧见他们还不得闻风丧胆?
“都听清楚了?”白熙秋朝手下利落打了几个手势,众人瞬间围着结界排开,形成一个包围圈,“给我往死里打!”
“是!”
众人异口同声,捏着指骨咔咔作响,九命猫妖吗?看是你的命硬还是他们的拳头硬!
这时地面传来一阵波动,众人凝神关注,要来了吗?
与此同时,白沁心在地底又使了把力,黑白交错的灵气直入地心,随着那金黑色符文一同而去。从地心出传来震感,妖气又盛了一分。
妖动了!
白沁心跟着纹路一路向前,震感越发强烈,可因着三人之力,倒不至于产生塌方,唯独地表显现的裂痕有些可怖。
“哟,这猫妖挺迅速啊。”果不其然,那猫妖感应到胁迫,本蓄力指着一举破土而出却是不得其法,只能化作一股黑烟在地底的细缝间游走,那速度叫个快啊。
萌萌紧随其后,生怕跟丢了。
震感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地面上的人察觉,所有人心口一揪,这、这是又要塌方了吗?不明就里的群众、特别是那些远道赶来的家属,一个个扒在网边伸头探脑。
“地、地震了?”
“矿场要塌了?”
“孩他爹——”
“让我们进去,求求你们让我们进去,就算死、我们也要和他们死一块啊——”
诸如此类的呼喊不绝于耳,现场登时混乱起来。
面对失控的众人,战士们心下抽疼不已,有的甚至别开眼去悄悄抹泪,可是现在不是同情、也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大家的安全兼维护现场秩序,否则一乱,后果更不堪设想。
“我丈夫、我丈夫在下面啊,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就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好不好?”见战士们不为所动,中年妇女扑到一位战士面前,哭喊着拳打脚踢,“啊,你们不是军人吗?怎么这么铁石心肠?敢情底下不是你们的亲人是不是?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被打的战士站得笔直,毫无怨言,反倒就手一扶,将情绪失控的妇人给扶稳了,说了句:“对不起,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不能让你们进去,这是我们的责任!”
中年妇女可听不进这话,满脑子想的就是自己的亲人,情绪很是激动,抬手甩去——
白初瑶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女人的手腕,要不是她动作快,对方的一巴掌可就结结实实打在战士身上了。
“阿姨,朝战士们发什么火?他们保家卫国、抗灾抢险为了谁?我知道您急,可是在场的人谁不急?您就是进去了能帮什么忙,我不敢保证下面会发生什么,但如果您和大伙都不管不顾冲上去,先不说是否给救援添乱,便是伤到了自己也不好。就算你们不考虑自己也该想想家里人不是?家中老小当真就不顾了?”
中年妇女一听,朝白初瑶看了几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地底下如果是你的亲人你还能这么说?”
白初瑶苦笑一声,郑重道:“下面还真有我的亲人!还是我亲自目送她下去的,可是塌方的时候,我眼睁睁看着别人一个个上来,就是没等到她的时候,我后悔下去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
“你们知道吗?我的家人本来可以先上来的,但是她把这个宝贵的机会让给了别人,我多希望她能自私一点,但是那是她的选择。我只有尊重她,为她祈祷,同时也为她骄傲!”白初瑶微微红了眼眶,但是说话掷地有声,“不论下面的是谁,将面临什么,但是我想他们现在也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做着努力,坚持、不放弃,为了和你们、和家人早日团聚而积极求生。不论结果如何,他们也希望你们好、希望你们好好活着。所以,请大家冷静下来,大局为重。”
白初瑶说着握住了女人的手:“阿姨,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我们耐心等待消息好不好?我和你们一起等!”
白初瑶言辞恳切,众人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又听得一语:“大家且把心放在肚子里,目前地底二十八人全在紧急避难所,完好无缺。而且那里有应急装备,储备粮食也有……”
“真、真的吗?”
“相信我!真的。我们一起努力,一起给他们加油好不好?”
“好、好!”
中年妇女擦了把泪,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和失态向那名战士道歉:“对不起,同志,打疼了吧?都是我不好……”
战士身姿一挺,朝众人行了个军礼:“为人民服务!”
白初瑶拍了拍女人的手:“阿姨,我进去问问情况,有什么进展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诶诶,好,好姑娘,麻烦你了。”
白初瑶微笑转身,那名战士轻声而诚恳一语:“谢谢你。”
白初瑶微微摇头:“辛苦你们了。”
这一头混乱逐渐平息,许英杰的帐篷内气氛有些微妙。
“许哥,目前这情形……”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搓了搓手,抬眸瞅了许英杰一眼,“你看你投了那么多钱下去,结果……”
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别说前期投入都打了水漂,要是真死人可怎么善了?而且现在那么多家媒体,这事绝逼曝光啊。要是没媒体,兴许也就掩盖下去了,反正矿场死几个人也是平常,眼下可就难说了,你还有翻身的机会?
许英杰斜睨一眼:“你想说什么?”
“呵呵,我,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为许哥感到不值啊。你说都这当口了你巴巴跑来干什么?换别人早避风头去了……”
“人命关天,你说的什么鬼话?”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这时候仁义什么啊?男人心底好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干笑一声:“嗨,许哥,我这不是为你好么。要我说事情已经这样了,走是走不了了,就省省心,等吧。无用功也不要做了,军队都出动了也没我们什么事……”
“二十八条人命,没我们的事?”许英杰眸光一沉,直勾勾盯着对方,一直知道他爱耍小聪明,有些见风使舵,可作为合作伙伴,这么些年也是有作为的,只要不过分也就随他去了。然而今天所表现出来的可是人品问题,本性不太好啊,果然患难见真情。许英杰语重心长,“老胡,都说商人重利,我也许没那么崇高,但是凡事都要讲良心。虽然我自认这矿场花了自己所有的心血,敢说一句从没有偷工减料,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是事情就是发生了,任凭我再怎么问心无愧已经是铁打的时候,那么作为负责人,作为一个男人,我就要担起自己应有的责任!不管是不是有人员伤亡,不管前方是否有国家救助,我都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好自己的本分,哪怕倾家荡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这是我许英杰的劫数,我认!不求顶天立地,但求无愧于心!”许英杰说着起身,见赵海波还想说点什么,摆了摆手,“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是不会装聋作哑当个局外人的,我要守到最后,亲眼见着工人们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当然,我希望谁都不要出事,但愿天随人愿。”
地表又是一震,赵海波脸色骤变,忙躲到一旁的桌子底下。许英杰看了摇头淡笑一声,撩开帐篷,大踏步走了出去,徒留一语:“你要是怕了,就走吧,我不拦你!”
矿场内,施卫国等人感受到振幅,心中惴惴,开始了吗?
谢斌心中没底,问道:“老大,这……没事吧?”
施卫国坚定一语:“相信他!”
众人不语,密切关注着动向,虽然他们看不出什么,但此时似乎除了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小鱼姐,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众人在心中虔诚祈祷。
地面上的人心揪到一块,地底的人也霎时乱做一团,避难所内被振幅惊醒的工人们大惊失色。
“要、要塌了吗?”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妈的,死就死了,干脆来个痛快的!”
“你孤家寡人,我可是有老有小,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家过年呢。”
袁翔稳住身形,高喝一声:“慌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一点点响动而已,自己看看,我们这好着呢。”
刘骁也连忙附和:“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没事、真没事的。”
众人抬头望向四方,好像真的没什么哦,不过那震感怎么回事?难道错觉?
这时地面又是一震,振幅比之前要来得强,墙面的裂纹又延伸几分。众鬼差看了连忙合力发功,为防护罩再加持几分。
“妈呀,真的要塌!不行,不能在这等死,我、我要出去拼一拼,兴许还有条活路!”一个小年轻说着就冲了出去。
刘骁抬手一拦:“你干什么?外面什么情况来的时候没看见?路都堵死了你往哪跑!老实呆着。”
“不不不,我不要等死,我不要!”
“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出去看看……”
有了人带头,立马起身几人要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