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当舞台灯光再次亮起,布景是一个温馨的小家,画了老年妆的李毅正坐在饭桌前,桌上几个小菜和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饺子。
这时一道带笑的女声传来:“小钰,你又偷吃?快去叫你小姑来吃饭。”
“嘿嘿,知道啦。”
紧跟着一袭妇人扮相的白沁心出场,一手端了盘花生米,一手拎了个酒瓶,笑眯眯来到桌前,将东西往桌上一放,就着围兜擦了擦手:“爸,吃饭了。”
白沁心一出场,百里言眸光一亮,这扮相,端庄优雅。而且动作很接地气,可不就是这个年纪的贤妻良母吗?当然,忽略那头顶端坐的人参果。
谢斌眸光也跟着亮了,却是暗自观察了百里言一眼,乖乖,那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陷入爱情里的男人啊。谢斌算是彻底相信了百里言那句话,这种不自觉流露出的疼爱谁敢说他不是用情至深?回头又看了白沁心一眼,这两人,郎才女貌,相配得很。
“白丫头演得很自然。”
“当然。”
哎哟喂,您可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
“你也辛苦了,快坐。”李毅说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
“爸,我给您倒酒。”白沁心说着给李毅倒了杯酒,随即坐下,又给李毅夹了几个饺子,“饺子得趁热吃,小钰他们马上就来。”
说话间,从舞台一侧步出二人。
“爸。”孙乔唤了声,带了些拘束,显得不那么亲近。
“来了?都坐吧,吃饭。”李毅不咸不淡说了句,显然对女儿的态度见惯不怪。
“爷爷,您好像一直没问过我填报的什么志愿。您猜猜?”温钰夹了只饺子,神秘兮兮问道。
李毅笑看温钰一眼,这小子的心思他还不知道?当下只做不知问:“填的哪所学校?”
“哪有这么直接就问的?都说了要您猜的,您老倒是给点面啊。”
白沁心笑瞪温钰一眼:“这孩子,哪有这么和爷爷说话的?别卖关子了,快说。”
“嘿嘿。”温钰嬉笑一声,挤眉弄眼道,“报告长官,我填报了京城的军校,相信过不了多久录取通知书就下来了。”
李毅心下一喜,果真,面上却一丝不显,可拿酒的手却抖了一抖,显示出自己的激动之情:“这么有信心?”
“那是,谁让我是您的孙子呢?而且我爸正镇守边关,虎父无犬子嘛。我要成为像爷爷和爸爸这样伟大的军人,不,我要超越你们!”
白沁心忍俊不禁:“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李毅却笑出了声,亲自给温钰夹了个饺子:“好小子,有志气!像我,你奶奶要是能看到,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啪”一声响,孙乔放了筷子,脸色非常不好,起身:“我吃饱了。”
白沁心微微低头,轻叹了口气,扯了扯孙乔的衣角:“这才吃了多少就饱了?快坐下。”
“我不饿,嫂子你们吃吧。”孙乔转身就走。
“站住!”李毅脸色一沉,“几个月也不见你回家一次,回了没吃两口就要走,这个家就这么呆不下去?今天什么日子不知道?”
“什么日子,什么日子?不就是建军节吗?你只记得建军节,有没有想过今天也是妈的忌日?”孙乔激动转身,倔强地扬头。
“乔乔。”白沁心连忙起身,看了眼脸色深沉的李毅一眼,将孙乔给拉了回来,劝道,“少说两句,爸心脏不好……”
“怪谁?”孙乔没好气甩开白沁心的手,指着李毅道,“要不是他……”
“乔乔——”白沁心皱了皱眉,这么指着长辈可不礼貌,一把按下孙乔的手,严肃中又带了些语重心长,“他是你父亲!”
“父亲,呵呵,有他这样做父亲的吗?”
“乔乔,你还说?”
李毅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让她说。”
“爸,您看您,酒都撒了,这可是您最爱的,不心疼哦?”白沁心走到李毅身边,给李毅又添了口酒,对着温钰使了个眼色,“咱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小钰,给爷爷夹几个最爱吃的白菜猪肉馅饺子。还有你小姑,香菇肉馅的,可香了。”
温钰连忙将孙乔给拉了过来:“小姑,都是我妈亲手做的,您不是最喜欢吗?快来吃。而且我都快要去军校了,多高兴啊……”
白沁心登时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还提什么军校?你小姑她……哎!
果然,孙乔一听这话火气又上来了:“军校军校,军校有什么好的?当兵有什么好的?还嫌咱们家当兵的少吗?”
“小姑——”温钰不解,平时小姑听和善的,怎么今儿这么反常?尤其这么说军人,开口就顶了回去,“小姑你怎么这么说?当兵有什么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呵呵……”孙乔苦笑一声,“你奶奶她当初就是爱上了军人,任劳任怨持家,可是结果呢?临终前都没能见上你爷爷最后一面。我们兄妹二人长那么大,又见过父亲几面?还有你妈妈,自嫁到我们家,这么些年又见过你爸爸几面?你自己说说,你见了你爸几面?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你还要去当兵?是让你妈也见不到你吗?”
孙乔说到这里,台下的领导、战士们不由惭愧地低下了头,眼眶泛红,说来真是对不起家里父母儿女啊。
“你你——”李毅手捂胸口,一时气短,喘不过气来。
“爷爷!”
“爸!”白沁心赶忙扶住李毅,抬眸眼里闪着泪花,“乔乔,还不来看看爸。”
孙乔一见李毅犯了心脏病,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走到李毅面前,从口袋里取出一瓶速效救心丸,虽还有些嘴硬,可眼里的泪珠就落了下来:“看看看看,一身病痛,顽疾缠身,都是当兵时落下的病根,时不时还犯病,嫂子光照顾你都辛苦死了。你们说,当兵有什么好?”
李毅缓过一口气来,严肃的老脸也不由泛起了几分惭愧,握着白沁心的手说:“好孩子,辛苦你了。”
“爸,您说的什么话?这不都是媳妇该做的吗?您别说话了,赶快喝口水。”
“爸犯病的时候我哥知道吗?别到时候又见不到面……”
“乔乔!”哪有这么咒自己父亲的?白沁心一把扯住孙乔的手,暗瞪一眼,“气话也不能这么说啊。”
“我给我哥打电话……”
李毅一把拉住孙乔,摇了摇头:“别告诉你哥,他在边关够苦了,别让他为家里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老毛病而已,人老了都这样,一会就好了。而且,不还有你这么个医生吗?”
李毅说着一笑,孙乔忍不住别开眼去:“都这样了还怕他担心,咱们家男人一个个心系国家,全身心奉献给了祖国,自己的小家呢?嫂子,你不怨吗?”
白沁心微微一笑,拍了拍孙乔的手:“在嫁给你哥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军嫂,也许确实不像一般妻子那样时刻有丈夫陪伴,要耐得住寂寞、忍得了孤独,可是我的心是充实的。因为我有一个伟大的军人丈夫,我还有你们无微不至的关心。你说我照顾了一大家,而这个家何尝没有给我温暖?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军人的高尚品格,精神上的富足是什么都无可取代的。而且,国家对我们军人家属很好很好,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爸,我不苦,一点都不苦,我觉得很知足、很开心。”白沁心说着蹲下身子,紧紧握着李毅的手说,“源镇守边关,不单是他,所有的军人远在千里之外,有家难回,那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信仰,他们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全身心奉献了自己,那么谁来为他们奉献?谁去爱他们呢?他们难道不值得人爱、不值得人疼吗?不,他们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是最值得人爱、值得人疼的!我爱我的丈夫,爱军人,爱这个家,我以自己军嫂的身份而荣!”
掌声雷动,战士们已然热泪盈眶,说得好,说得真好啊,说到了他们心坎上去了。是呀,于小家,他们确实很难说自己是好父亲、好丈夫、好儿子,可是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自己都父母、不在想念自己的妻儿。于国于民,他们能拍着胸脯问心无愧,他们值得人爱!
“对了爸,源他来信了,我念给你们听。”白沁心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缓缓念道,“我亲爱的家人们,你们好吗?我这里已经下雪了,雪很厚,但是不冷,因为心暖,一想到你们,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请你们放心,我这里一切都好,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爸,您身体不好,少喝点酒,真要喝了等儿子回来,儿子一定好好陪您喝一回。”念到这里,白沁心看了李毅一眼,对方红着眼眶连连点头,口中一个劲说着“好、好”,白沁心笑了笑,接着念,“心心,这些年辛苦你了,谢谢你在背后默默支持着我,谢谢你照顾整个家。对了,我在电视上看见一件很适合你的衣服,等我回来买给你,一定很好看。还有乔乔,你别老和爸置气,爸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爸他就是嘴硬心软,其实你又何尝不是?你明明心里心疼他,你明明就崇敬军人,为什么还放不下过去?开诚布公和爸好好谈谈,父女俩哪来的隔夜仇?说一句你爱他,咱爸一定会很高兴的。”
孙乔别扭看了眼李毅,抹了把泪,白沁心握了握她的手:“看,其实大家都知道你的心意,你何必总把自己当恶人?我们都是你最亲近的人啊。”
“嫂子……”
白沁心笑了笑,继续念:“还有钰儿,你是男子汉了,爸不在家的时候你要担起家里的责任,别让你母亲一个人操劳。高考结束了吧?如果爸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填报了军事院校吧?不愧是我李家的好儿子,爸爸为你感到骄傲!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建军节了,也是母亲的忌日,你们一定都围在一起吃饺子看电视吧,记得帮我给母亲上柱香,儿子想她了,也想你们了。永远爱你们的——源!”
念完了信,白沁心掏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吧。”
众人齐齐点头,电话一接通,一个男声在舞台中央想起,直入所有人的人心:“我想你们了——”
此时音乐声起,景源从舞台一侧走出,跟着音乐唱道:“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家中的老妈妈已是满头白发。”
李毅跟着起身,接唱道:“说句心里话,我也有爱,常思念那个梦中的她,梦中的她……”
几位演员同时站到了舞台中间,台上台下一起大合唱。
在一首应对主题,又唱出了所有军人心声的歌声中,这出舞台剧圆满落幕。
台下掌声久久,在场所有人无不动容,一出感人至深的舞台剧、一首深入人心的歌,道出了所有人心里的想念,是啊,谁不想家呢?可是当兵、身为军人,无怨无悔!
百里言深情注视着舞台中间的白沁心,说是台词,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她发自肺腑的心里话,是她作为军人的自豪感和荣誉感以及那颗感恩今生有亲人相伴的心?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他的至爱!
“演得真好啊。”谢斌为之动容,眼里水光点点,指着白沁心说,“我决定了,我要粉她!”
“你还没粉?”
------题外话------
话说我又把自己给写哭了……
百里言到达新兵训练营的时候已经六点五十,因是外来人员,门口站岗的士兵肯定要进行例行检查。
李逸风拿出一个通行证递了出去,站岗的士兵接过一看登时傻眼。军区特别通行证?这东西他听说过,也只是在教学中教官讳莫如深提过一嘴,可像今儿这样实实在在拿在手里却是一次都不曾有过。而且有了这个通行证,任何军区都可以随意进出,据说这证件也只有高层特殊人员才有,换言之现在车里坐着的人身份非常。
小战士拿着通行证略微怔神,顿觉手里千斤重,内心闪过几分兴奋和自豪,他竟然能亲眼见到这种东西,还拿在手里摸了。又细细看了几眼,本身材质特殊,而且钢印上有特殊的标记,绝对做不了假。
见小战士一脸激动,人参果轻哼一声:“拿这么高级的东西出来显摆,人家都吓傻了。”
百里言没去理会人参果的讽刺,摇下车窗,丹凤眼里一片深邃,开口道:“同志……”
小战士瞬间一个激灵,还不等百里言说完,身姿站得笔挺行了个军礼:“长官辛苦了。”
虽不知对方究竟何种身份,但叫长官肯定没错。
百里言见小战士唤了声后大气也不敢出,严肃的脸上闪出一抹浅笑:“你辛苦了。”
“报告长官,为人民服务不辛苦。”小战士这下算是见到了百里言的真颜,好俊逸的男人、哦不,是长官。那气度……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见百里言微笑看着自己,忙对着岗亭做了个手势,“长官莅临,放行。”
小战士小心翼翼将手里的特别通行证还了回去,目光灼灼目送车辆进入军营远去,妈呀,今儿又见到大人物了。话说今儿到底什么日子?上头首长来了不说,又来了个身份特殊的长官,乖乖,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值了?一拍脑门,哦,今儿八一,长官们都下基层来慰问了,霎时眼角染起了一层雾水,别领导关心太幸福了,当兵真好!一时胸中感慨万千,站岗的军姿越发笔挺。
百里言到达会场的时候,晚会正式拉开序幕,明玦和部队的女兵主持人正在做开场主持。因是临时起意,虽然来之前通知了军营,却也只说低调现身,无需刻意准备,是以并没坐到军人席中,而是上到二楼倚栏观看,不料碰上了另一个似乎和自己有着同样想法的男人——谢斌。
谢斌他自然知道,早前也正式见过一面,说起来还是小鱼曾经的战友。谢斌既然来了,那么施卫国肯定也在。百里言扫了眼观众席,前排最中间的首长席端坐的可不正是施卫国吗?
百里言和谢斌眼神交汇,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讶,谢斌是个藏不住话的,当即就问:“哟,稀奇了,你怎么来了?”
百里言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哦”谢斌拉长了语调,暧昧看去一眼,“你也是来看白沁心的吧?消息挺灵通啊。”
也?百里言微微侧目,所以谢斌也是为白沁心而来咯?自己来看小鱼情理之中,那么他呢?
谢斌吊儿郎当凑到百里言身边:“哎我说,你和她什么关系?”
百里言不答反问:“据我所知,你和她不熟。”
“嗨,我和她好歹也见了两次,第二次相谈甚欢,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不就是处出来的?”谢斌说这话的时候虽眉眼带笑,却是一眨不眨盯着百里言看,想从他脸上寻出一丝端倪。
可百里言能让他看出心中所想?面上一丝不显,心下却沉吟片刻,竟是见了两次么?哦对了,方之航为儿子办的生日宴他不在,应该就是那次了吧。
见百里言脸色如常、似乎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谢斌无趣撇了撇嘴,这男人真难打交道。可谢斌是什么人?哪会因为这一点点小挫折就放弃?嬉笑着自来熟拍了拍百里言的肩:“你和她……不如我猜猜?”
百里言不喜人碰,这一点不因对方的示好而有任何改变,淡扫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一眼:“我有洁癖。”
“呃……”谢斌尴尬收回手,尼玛,这是在嫌弃自己么?这男人太不讨喜了,心下这么想着,脸上却依旧挂着不失礼貌的笑,“不好意思哈,我这人不拘小节惯了,你别介意……”
“笑太假,不累么?”
笑意霎时僵在嘴边,哎呀我去!你不怼人会死是不是?这何止是难打交道,简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啊,谁说他翩翩君子好相处来着?说这话的人良心不会痛吗?
谢斌笑纯属礼貌,而且不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么?谁知道对方这么不给面子,当下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心塞之余瞪了百里言一眼。得,不笑就不笑,没得热脸贴冷屁股。
谢斌一瞪拉了脸,百里言反倒笑了:“顺眼多了。”
啥玩意?对你笑你不乐意,垮脸你还乐呵了?这人没毛病吧?转头看了百里言一眼,见对方这时是真的眉眼含笑朝自己点了点头,蓦然一愣。曾经有个人在自己这么笑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伪装。而百里言……
谢斌深深看了百里言一眼,他也看穿了自己,所以之前对自己的不咸不淡只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搭理戴了面具的自己,也就是说现在他淡然含笑的目光才是对自己的示好?哦不,百里言这样的人可不会主动与人示好,确切地说,卸下了伪装的自己才有了和他对话的机会。这么一想,谢斌嘴角又是一抽,卧槽!这男人真特么的狂妄。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生不起一丝讨厌,反而忽然就笑了。
二人相视而笑,这一次两人的笑都透着真诚,谢斌抬手:“百里先生,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谢斌,能再次与你见面,非常荣幸。”
百里言回握住谢斌的手:“人生何处不相逢。”
“是啊,好巧,没想到这也能遇上。”谢斌呵呵一笑,随即挠了挠头,“呃……那个……我能叫你百里吗?”
“可以。”
“你说可以?”以为自己的不情之请对方会拒绝,谁知百里言突然间这么好说话,倒让谢斌有些意外了,嘀咕一声,“这丫的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百里言微微勾唇:“我都听到了。”
“啊?”卧槽!听到你别说出来啊,多尴尬啊,谢斌干笑一声,索性直言不讳,“你平时都这样阴晴不定?”
这是阴晴不定吗?百里言认真想了想,答曰:“是吗?头一回听说。”
“好吧,我服了你了。”谢斌扶额,转而又问,“我是真的好奇,你和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百里言笑而不语。
“好吧好吧,那丫头确实挺特别,挺讨人喜欢的。你看我明明和她只见过两次面,可不知怎么莫名觉得有份熟悉感,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似的。这不知道她来拍真人秀,忍不住就想来看看……”
忍不住?不管你的这份熟悉是不是因为想到了曾经的莫小鱼,可自己的女人被人惦记,心中终归有些不舒服。
“她是我未来夫人!”
“哦,原来是未来夫……”谢斌嬉笑一声,话说一半忽然意识到对方丢了个惊雷,猛然转头看向百里言,“你你你,你说什么?”
未来夫人?这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说出口了?话说这消息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百里言眉眼不抬,只点了点头表示他没听错,指了指下方舞台:“开始了。”
正说到点子上看什么晚会?晚会有什么好看的?谢斌尤不死心又问:“真是你女朋友?”
“你有意见?”百里言看着晚会,头也不回,复而问,“有意见也肚子里收着,她是我的。”
见百里神情不似作假,谢斌还真信了他的话,只是你要不要这么霸道宣告主权啊,他可什么心思都没有。
人参果此时对百里言的宣示没有任何意见,相反想法同出一辙,换了他也会这么说。
“本尊去瞧瞧自己的女人。”人参果说着向后台飞去。
人参果一眼就在梳妆打扮的人群里看到了白沁心,一些时不见还真有些想念,屁颠颠飞去停在了白沁心头顶。
“入伍第一天感觉如何?”
还知道回来啊?白沁心切了一声,问:“他来了?”
不用想,人参果这次看世界肯定又是看百里言去了,现在来了,那家伙肯定也在。
见上面了第一句话问的却是别的男人,这让人参果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现在她眼里只有百里言而看不到自己了吗?醋意大发,揪了揪白沁心的头发:“女人,本尊面前还敢提别的男人?”
“是你说要和他好好处处,我这不是都照你的意思办么?”
“平常没见你这么听话……”人参果翻了个白眼,不对啊,明明是自己在问她,怎么话锋就转到自个身上了?死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就问你想不想本尊。”
白沁心给自己添了抹唇彩,抿了抿唇:“好看吗?”
“好……”人参果被那抹亮色给吸引了目光,差一点又被她给牵了走,横眉怒目道,“别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本尊。”
“吃醋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话,本尊怎么会吃醋……”
“那你问那么清楚干嘛?”白沁心起身往头顶一拂,靠向了椅背,闭目养神,“哎!新兵头一天入伍可真累啊,还有几个节目才到我们,抓紧时间先休息一会,您自便吧哈。”
呸!你丫一个修行的还喊累?累毛线,起来嗨!
“女人!”
不理。
“女人!”
“睡着了。”
“你妹!睡着你还说话?”
“梦话。”
“你——”人参果顿时气结,“好好好,长本事了啊,不将本尊放到眼里了啊,本尊怎么会……”
“想你了。”
“……”人参果顿时收声,三个字多么的美妙动听,怕自己是幻听,又问,“再说一遍。”
“想你了。”
多日来的思念在这一刻得到纾解,心里比蜜还甜,眉开眼笑:“本尊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