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不是虚伪是什么?

呵呵,总算是会过意来了?孙乔掩嘴一笑,瞧瞧凑到莫昕宇耳边低语:“百里言,凌皇集团ceo。”

莫昕宇艰难咽了口唾沫:“真、真的?”

“这我能开玩笑?传闻百里言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是在片场第一次瞧见呢,果然气度非凡。”这一点孙乔没说假,要不是百里言乐意现身,她就是找上门去都看不到人。

“那,他们俩……”要真有什么关系,自己还真得掂量掂量了。

“哦,其实没什么。之前白沁心不是代言了《江湖画》这款游戏吗?正是百里言他们公司的产业,合作关系,别的应该没了吧。如果真要说有……”孙乔顿了顿,见莫昕宇一脸探寻,笑说,“那大概就是沐二少的关系了。”

“哦。”原来如此,这倒也说得过去。莫昕宇说着又看去一眼,也是,这样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怎么会看上白沁心?他真的是多虑了。话锋一转,“诶,沐家对白沁心怎么样?我看沐二少是真挺疼她的。”

“应该还不错吧,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人前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和和睦睦、兄友弟恭,所以我说心心好福气啊。”

至于人后嘛,谁知道呢?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啊!

不得不说孙乔这话说得极有水平,高门大户认个干亲不过心血来潮,人前做做样子也是手到擒来,人后,呵呵,谁看见了?

莫昕宇了然,跟着笑了两声,扒了口饭:“嗯,好福气。”

吃完饭,百里言借着闲聊之际,背人处塞了块玉佩给白沁心。

“你这是?”白沁心很是不解,这玩意她有,要来干嘛?

“这几日我一直心神不宁,因此给你算了一卦,不太好,有血光之灾。却是算不出具体时日及成因,我又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守护,是以加持了这块玉佩,当能为你挡上一挡。”

“这么凶险?”百里言说不太好,那就是真的不好了。而他都只能算得个大概,也怪自己重生命盘有变,所以对于自己的事,她算过一次后就再不曾白费力气,反正算了也白算。至于挡上一挡,当真就只是应急之策,不然这句他应该会说:当为你档上一难。

“嗯,莫要大意了。”

“放心吧,虽不及你,可以我现在的功力,一般人也奈何不了我半分。”更何况她还有人参果那尊大佛呢。

“小心为上。”

“知道啦,一切有关于我的安危,我都会放在心上,谢谢你的提醒。”

“蓝思雨怕也不太安分,还有那个……”百里言说着朝莫昕宇努了努嘴,“小人之相,切记提防。”

白沁心心下一暖,倒没将百里言的嘱咐当啰嗦,对方明知道自己一眼就能瞧出他人的不善还特意前来提醒,她还有什么理由去嫌弃人家的用心良苦?

“嗯,我会小心。”

百里言二人探班之后,第二天就出了不大不小的意外,徐莺莺所吊威亚其中一根突然断裂,失衡之下从高处坠落,索性只断了一根,有惊无险。

白沁心上前查看,却是发现人为切割的痕迹,眉头一皱,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未免引起恐慌,白沁心只将这事和导演以及道具组的工作人员说了,自此道具组的人格外小心,每次开拍前检查得一丝不苟,可就在这种严防死守下,还是出事了。

一场打戏,莫昕宇被对方演员刺来的一剑刺伤了肩膀,直到那痛楚真真实实传来,肩头鲜血汩汩,莫昕宇后知后觉痛呼出声,众人才惊觉这把道具剑被人给换了,乃是实实在在的伤人利剑。

接连两次,谁还能说这是意外?而且被掉包的道具就在大伙眼前,明显有人在背地里动了手脚,故意针对他们剧组。这人一天不找出来,剧组一日不宁。

有人提议报警,谁都不想提心吊胆过日子。可剧组人多眼杂,就算报警也未必能逮到人,没准人家早跑了呢?

可一瞧见莫昕宇肩头的伤口,幸好这次只是肩头,如果再往下几分,后果将不堪设想。有人联想起前几天莫昕宇偷袭白沁心的事件,不由将目光转向了白沁心,该不会……可这报复得也太离谱了吧。

莫昕宇显然也想到这一出,好啊,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啊,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心狠手辣的人,果然常言说最毒妇人心。自己不过拿个木剑偷袭,最多疼几下,可你倒好,弄个真家伙来,虽然不是你亲自动手,可明摆了是要自己的命啊,白沁心,你有种!

莫昕宇心底阴暗滋生,面上却忍痛道:“你们几个意思?这么看白小姐干嘛?该不会以为……怎么可能,白小姐和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咱们还一起吃过饭呢。而且我也没什么大事,一点小伤而已,都别担心哈。”

莫昕宇不说还好,大家也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也不是真的就怀疑白沁心了,可被莫昕宇几个反问,反倒明明白白将疑问个点了出来,场面不要太难看哦。

颜如玉作为白沁心的经纪人,哪能眼瞅着她被人欺负,当即站了出来:“麦导,我看这事还是报警吧。一来解决潜在隐患,二来,呵呵……别说我家心心受不得这冤屈,身为她的经纪人,更是见不得自己手下的艺人受无妄之灾。”

“哎,颜经纪人,不用了吧?其实大伙也没这个意思,我这不也……”

“你闭嘴!”颜如玉可一点不给莫昕宇面子,当即冷冷瞪去一眼,“我不管在场众人谁和谁有什么恩怨,要么私下解决,要么放到台面摊开来说,别整些有的没的耍阴招。一两次逃脱是侥幸,可天网恢恢,多行不义必自毙。”

颜如玉说完又看了莫昕宇一眼:“莫先生好气度,被人伤了还能不计较,要是下次换这里呢?”

颜如玉说着抬指指了指莫昕宇的心口,也不多说,意思却很明显,不见棺材不掉泪,何必拿伤口做挡箭牌在那扮好人?虚伪!

众人被颜如玉一句话点醒,是呀,换做自己命都快没了肯定没这么大度,不是虚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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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头昏脑涨的……

白沁心话虽是对着蓝思雨说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瞟了莫昕宇一眼,莫昕宇讪讪别开视线,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心里却起了不小的波澜,自己将心思隐藏得那么好,她竟然看出来了。而这话里一方面含着警告,一方面却带着挑衅,似乎在说:来呀,放马过来呀!只要你敢出手,我就敢接招,看最终谁笑到最后!

看谁能笑到最后吗?莫昕宇在心里解读白沁心那一眼的同时,不由自主又起了几分争强好胜的心,区区一个新人,谁给你的自信?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的魔尊陌烟离了?行啊,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蓝思雨听了这话,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沁心也不点破,轻笑一声带着徐莺莺离去。

蓝思雨眼底恨意不减,这么点手段?也是,不痛不痒倒显得自己有些在办家家酒了,不过这只是开胃菜而已。见众人目光中透着不喜望着自己,显然因为白沁心一句话就认定了刚才一切都是她故意而为之。

“看什么看?”蓝思雨没好气说了声,也没解释,越描越黑的道理她懂,这当口绝不会再为自己招黑,反倒抬脚走向莫昕宇,瞧见对方脸上那道红印,似笑非笑,“莫先生,你惹谁不好偏偏惹那个煞星?哎哟,看着都疼,这印不浅,什么时候才能消呢?怕是要耽误拍摄了吧。”

好你个蓝思雨,本来吃闷亏的就是他,片场打斗有个什么损伤也正常,自己故意瓮声不响显示大度,这事也就翻篇了。可你刻意点出他招惹白沁心,不是将火又给烧回来了么?

莫昕宇暗自咬牙,低头寒芒一现,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抬头眼角含笑:“蓝小姐一口一个煞星可有些过了,我不知道你和白小姐有什么过节,可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些话当面说开也就好了。我想以白小姐的为人,是不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至于我的脸……”

莫昕宇说着摸了把脸,呵呵一笑:“以前拍打戏手指还缝了几针,现在一没流血、二没伤筋动骨,一点红印算得了什么?抹点药膏也就好了。倒是蓝小姐,以后还请谨言慎行,别把自己弄得太难看了。”

莫昕宇一席话,既不为自己开脱,也不将伤势放在眼里,但是话里话外却点明了蓝思雨的挑拨和无理取闹,而自己则是以前辈的身份在对她进行提点和劝慰,可谓做足了姿态,将大度进行到底。

莫昕宇话一说完,并不给蓝思雨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蓝思雨哪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弯弯道道?难看?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人人艳羡的蓝思雨了,还要什么好看?倒是你莫昕宇,一个堂堂七尺大男儿,因为一个角色就对人怀恨在心,小肚鸡肠的报复嘴脸才更难看吧。趁乱做了什么心中有数,三两句话将矛头调转过来就想把自己摘干净?门都没有!

蓝思雨也不多做口舌之争,在莫昕宇转身之际皮笑肉不笑说了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场没人是瞎子!”

莫昕宇只当没听见,保持微笑继续走自己的路,蓝思雨说了自己要说的话也不理会众人什么想法,同样转身,二人心思各异,背对背而行,看着颇有几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意味,全然忘记中午还曾聚在一起开心地吃饭说笑。

王潇潇在休息区好整以暇看着近日来发生的一切,特别今天这出戏,格外好看。这两人明摆着都是刻意针对白沁心,莫昕宇她知道,睚眦必报嘛,能做出这样的小人举动不足为奇,可是蓝思雨又为了什么?和白沁心之间可以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要真说交集,也只有当初《药》的拍摄现场,穆青松让白沁心教蓝思雨演戏从而下了她的脸子,可那都多久的事了,这么记仇?

忽而想起蓝思雨现在的近况,蓝家没落,她也从人人高捧的千金大小姐沦落到自食其力,靠跑戏来过生活了,听着不免唏嘘。可人生起起伏伏不是正常吗?倒是那大小姐的性子,好像没怎么改啊,趾高气扬的还当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大小姐?特别是面对白沁心时,眼里啐着毒意,就跟对方杀了她全家似的,稀奇啊稀奇。

王潇潇若有所思地拿起果汁喝了一口,一旁的助理不由问了句:“潇潇姐,想什么呢?”

王潇潇答非所问,笑得意味深长:“好戏连台啊。”

助理挠了挠头,跟着干笑两声,好戏连台?《妖仙》大制作,当然好戏。

“心心,你刚那一手打得太妙了。”徐莺莺旁观者清,本还有些提心吊胆,见白沁心轻松解决不由宽了心肠,尤其在见到莫昕宇脸上那一道“深刻”的红印,便觉大快人心。

“哎哟哟,看不出来咱们的莺莺还是个幸灾乐祸的主呢。”白沁心揪了揪徐莺莺的小脸打趣。

“许人家耍贱招还不许我幸灾乐祸了?温同学,你说是吧?”

“漂亮!”温钰开口二字,显然是在赞叹白沁心那行云流水的动作,随即话锋一转,“那什么姓蓝的和你……”

“小孩子这么八卦干什么?”

什么八卦?他在关心她好吗?温钰暗自吐槽一句轻轻扯了扯白沁心的衣袖,以眼神示意借一步说话。

这小子,搞什么神秘?白沁心轻笑一声走到一旁,温钰马上跟了过来,低声问道:“你抢了她未婚夫?”

哟,这不是蓝思雨中午聊天时对那二人刻意给出的消息么,这小子怎么知道?白沁心偏头,眼里带了几分兴味的审视。

温钰双臂环胸,一副我牛逼,什么都瞒不过我的模样,见白沁心兴致勃勃看来,不由摸了摸鼻子:“真抢了?”

“小子不错啊,还会读唇语。”白沁心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温钰似乎就坐在那几人的斜对面,虽有些功夫但不似自己这般是修行之人,听力自是不及自己,那么便是看了,能耐却也不小。

“你怎么知道?”话一问出口温钰便惊觉自己又被白沁心给牵着鼻子走了,懊恼地撇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这小屁孩怎么净关心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知道不?”

“都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温钰简直无语,气鼓鼓道,“不说算了,反正左右都是为了男人。”

白沁心刚想打趣一声,温钰又兀自说道:“抢就抢了呗,要我说,抢得好!”

白沁心嘴角一抽,这孩子没毛病吧?三观不对啊。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可是站你这头的。”温钰翻了个白眼,说话十分老成,“那女的一脸尖酸刻薄相,几乎不正眼瞧人,鼻孔朝天,一看就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这种女人不可理喻,没哪个男人受得了,合该受点教训。”

“年轻人,三观呐三观!”

“我说得不对吗?”

白沁心扶额:“孩子,抢人的事你可不能干哈。”

“那就是没抢咯!”温钰眉开眼笑,“就知道你不会和那女人抢男人的,铁定也瞧不上人家。估摸着未婚夫有没有还是个问号,谁能看上那种女人啊?但是看她仇恨你的程度,因为男人这一点肯定不假。那么就是她自己意淫过头,把你当假想敌了,嗯,肯定是这样。哇,还有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啊,得了妄想症吧?这是病,得治!”